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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越在这镇子上脚步放的慢,太阳渐渐的往镇西边滑去,余晖散落在这片石墙青瓦上熠熠生辉。“在天黑之前我们走到镇子的尽头,那里有一个客栈”今晚就住在那儿。
我点头,问起他:“染先生,我们明天能赶到渝城吗?”
“能。”
“这么近?”
“不然那么多蛊奴怎么带回去。”
“那为什么你说此行需要半月呢……”我越来越觉得此行有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有问题。
“之后你就知道了,”他掐断话头,“看到了吗,前面那块暗红的旧酒旌,后头就是缘聚客栈。”
客栈里陈设简洁,大榆木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着青瓷茶具。我们定下两间厢房,便各自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街巷尽头稀稀疏疏的人声飘进了窗里,我揉揉眼睛翻身起床,刚刚收拾妥当染越就敲门说准备出发。
越走越偏僻,镇上连片的楼啊屋的到后面变成零零散散的几个独屋立在路边。再往后走,简直看不见人烟,又是满目的绿树青山泥道,一路往南,我们终是看到了渝城的城门。
渝城好生气派,我们安顿下来时夜幕将至,可城内灯火通明,夜风吹的行人衣袂飘飘,沿着河岸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河中行驶着灯船,灯船上笙歌不绝,顺着河风散散的飘进行人的耳朵里。
“走,我带你去看一看‘奴仓’,现在正是看货的好时候。”
染越带着我在城中左转右转,灯火越来越稀微,人声渐远,从大街阔道窜进了窄巷里,他绕的路实在奇怪,我跟在他身后遇到有转的路口便在墙上蹭一块我今天在路上就包好的泥团。那泥团沉甸甸的坠在包袱里,现在终于起来作用。
泥团用掉了一大半,染越终于停了下来。他指着爬过人高的矮墙边的狗洞,在墙那边喊着我:“快过来。”
我拉拉包袱,一蹬脚跃上墙头再跳下去站到他旁边,他拍了拍蹭到的墙灰和草屑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
接着他扒开我们前面的那堆生长的茂密的苇草,借着月光我看见那苇草丛最中间赫然出现一张仅通一人的地门。
染越扒拉这苇草说:“来,你像我一样把草扒开,我先进去,你再跟上来。”
只见他先急急的敲了敲地门三下,又缓慢的敲了两下,最后用手掌拍了一下。地门被打开了,里面有人说:“请进。”
听着声音像是从地下面传来,来不及等我细想,染越已经顺着地梯下去了,我松开苇草跟着走下去,关上地门的一瞬间,我的心也狠狠的猛烈跳动了一阵。
通往地下木梯有两人高,走下去后,我一转头就看见了染越口中所说的奴仓。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实存在的地方,几尺黄土一隔,地上地下的光景简直是云泥之别。昏暗的灯火照在这里边,染越给了看门的人一锭白银,那人颠颠分量再用牙一咬,开口用刺咧咧的嗓音说着:“多谢客官,最近的新货质量都挺好,您走里些瞧瞧,慢慢选,选完了随时可以取货。”
染越带着我往里走,这奴仓整个就像看不见尽头的牢房,我们走的道两边都是一格连一格用大铁门锁口的小室,每个小室里住着两个人。那里面不过两张木板床,床上铺着草席和旧垫,盖的是泛黄的被褥。
那些人,或老或残,若是身体健全,要么面目呆滞要么眉间煞气积余。他们身上穿着清一色的灰布衣,脚上踩着草鞋。见有人来了不敢明目张胆的看便悄悄的打量着我们。
一直走到头,我数了数,一共五十多间小室,也就是说这里面关着百来号人。
我正准备问些什么,却是脖颈后猛的一痛,便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