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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皂打开房间门,大江站在老式的那种铁栏的防盗门外。杜皂给他打开防盗门,转过身来什么都没有说。大江锁上防盗门又关上了屋门,跟在了她身后。
杜皂进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水,拿到了客厅,放在了茶几上,笑了一下:我没事的。
大江的确渴了,红牛喝下去虽然让他神经兴奋,但也让他觉得口干,大江一口气喝下去说:我不放心。
两个人话不多,这辈子第一次躺在一张床上过了夜。
早上七点半,张培准时打通了杜皂的电话,叫她过去吃早饭。杜皂带着大江过去,吃完饭,张一手又给了杜皂一保温杯的中药。这次还直接给了她一整袋没开封的大白兔。
白天大江陪着她把注销户口和丧葬的手续都陆陆续续做完了。下午两个人离开北郊前去买了些东西看了下张爸张妈。杜皂从超市拿了一个大白兔的大礼包,她怕他们老得太快了,她来不及给他们买糖。小时候总觉得张爸爸那里有吃不完的大白兔,现在才明白,糖也许总也吃不完,但给糖的人有一天会不在。临从张家出来的时候,江大江特意把车里的保温杯给她装满了热水。
……
两个人开回江大家园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车才从从主路上拐到小区的入口,就发现小区入口东面的物业楼前一团人,站着的,坐着的,打着横幅的。那横幅黑底白字,格外醒目:冤死!还我儿子!
大江靠近小区入口,特意慢了下来,等着入口的栏杆抬起,杜皂向右扭过头,看向人群,人群正中是一个看上去七八十岁的老太太,在那里哭天抹泪的,旁边搀着她的是一个矮胖的中年妇女。这团人里的男人大多抽着烟,说着她听不懂的方言。物业的领导也在那团人中间,还有保安在一旁喊着:再这样闹就报警了啊。
忽然间,那个老太太一下子倒地了,呼啦啦地,人群里面的女人都围了上去,物业的人在那里喊着:叫急救车叫急救车,赶紧报警。
大江的车开过去了,杜皂和郑大庆两个人都看出来了,这是郑大庆的亲属团。倒下去的那个老太太,杜皂认得出来,她是郑大庆的妈。那女人和他的儿子,即便化成灰儿,她也能认得出来,纵使灰儿都没了,杜皂觉得臧青也能闻得到他们七魂六魄的味道。
在车库停好车,杜皂开了车后门拿了自己的一件外套,又伸手去够张一手给她带的一个纸袋子,里面是给她包好的一包包药材。大江按了一下那个纸袋,示意她别够了,倒是他从另外一侧车门直接拿走了那个纸袋。
大江说:你别管了,反正你回去也不熬。
大江知道,杜皂大概率是不会按照张一手的指导熬药吃药的,她也不会拿到顾家让阿姨熬,她怕吴老师担心。
大江接着又说:不给大白兔你喝的下去吗?
杜皂微笑着点了下头,她心里全明白了。大江不会给她大白兔,但他给的东西比大白兔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