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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危险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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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茜进了新公司,她想着这份工作千万别又干不到三个月。她问我:“跟你打个赌。”

    “什么赌?”

    “赌这份工作你又会让我干不满三个月。”

    “哟,你这是激将法呀?想让我听从你,让你安生工作是吗?”

    “我的前几份工作都是拜你所赐。反正我也不管了,干不满就打算回家躺着不吃不喝一直到死去。”

    “我赌你撑不到第二天就饿得去做饭吃了。”

    “没工作就没钱吃饭,索性不吃饿死算了。你不就是想看我的惨状吗?”

    “我可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虫子,只是很多时候你让我觉得厌恶罢了。”

    奚茜惊讶道:“你是虫子?待了两年多,我竟然现在才知道是条死虫子在我身体里?我去了那么多家医院,也查不出身体有什么异样!你到底是何方妖孽?”

    我懒洋洋地回复道:“医生当然查不出我咯,别人又看不到我。”

    她很生气。嗯......空间里弥漫了暗红色。

    “闭嘴,我不想和你说话了。祝你哪天赶紧离开。”

    我笑道:“反正你也拿我没办法。”

    奚茜恶狠狠地说道:“你放心,让我崩溃到一个界限,我就直接死给你看。”

    我更笑得停不下来了:“你死了我大不了再找个其他宿主继续快活。别那么轻易想死就死。”

    “那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

    “很简单呀,你让我不讨厌你就行。”

    “那要怎么做?”

    “嗯......不告诉你.......哈哈哈哈哈!”

    “你!我总会找到办法除掉你!”她气得全身发抖。

    哈哈哈哈哈哈,每天这样把她气得发抖真的太爽了。唉,不过两年了,一直都是这个斗争模式,她除了隔三差五去医院检查身体,除了和我斗气,也没其他招数跟我斗智斗勇,有点厌倦了。

    正当她全身发抖,气得不轻时,刚好她的上司过来找她,看她的样子,就关心道:“奚茜,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奚茜马上平息怒气,回答道:“没有没有,谢谢刘姐关心。”

    “哦......那,有份设计稿需要你和客户沟通一下。”

    “好的。”奚茜这两年被我训练得可以立马进入工作状态了,不过......也经常会因为我的捣乱让她立刻崩溃,摔键盘摔鼠标摔文件......那场面......嗯,挺壮观的。

    奚茜看了一眼设计稿,开始接通客户的电话。

    “嘟嘟嘟......hello?我是立意工坊周一楠”

    “周总您好,我是向阳时光的奚茜,关于CYR的一份设计稿,想问您还有要修改的意见吗?”

    奚茜此时的内心os是,甲方爸爸就是甲方爸爸,唉,这份设计稿看着像是被修改了无数遍,最后还得找客户再定终版。听说这个客户不好弄,前一个离职的同事受不了了就离职了,这么烫手的山芋让她接手了,传说中的接盘侠吧。

    对方回答道:“正好今天我在办公室,要不你直接拿着稿子来我办公室吧,当面谈效率比较高。”

    什么?去客户公司?直接网上传一下不行吗?

    奚茜努力平复心情,问道:“直接传给您电子稿可以吗?有问题可以电话沟通。”

    对方沉默了几秒钟,说道:“你是新来的吧?这份稿子前后都是刘经理来我公司沟通的。电话沟通会比面对面更直接有效吗?”

    听起来客户不太高兴了,好吧,为了保住这份工作,奚茜只好问了客户公司的地址,跟刘姐说了一下,准备出发去见客户。

    这一天刚好艳阳高照......酷暑难当。这个天气,奚茜还穿着高跟鞋,为了省钱也没打车,走了二十分钟的路地铁来到客户公司楼下。

    奚茜不太开心,心里把客户,骂了一百遍吧,哦不对,我数过了,骂了一百零三遍。

    打个车可以避免天热啊,看看,脚都磨破皮了吧?

    奚茜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说道:“别给我阴阳怪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不是因为你频繁换工作,我会没钱打车吗?”

    “那既然自己选择走路加地铁,那就别发牢骚呗。”

    “呸!闭嘴!”

    奚茜整理了心情,坐电梯到30层见客户。这个周总是这家创意工坊的产品总监,公司不大,总监脾气倒是挺大。

    谁让他是甲方爸爸呢?

    当奚茜进入周总办公室时,周总正在埋头处理文件。原来是个青年才俊啊,比奚茜大一点,大概也就30岁上下吧。人很精神,运动型帅哥,小麦肤色,看来没少跑户外。五官英气,看着也挺阳光。跟电话里冷冰冰的语气倒是千差万别的。

    长得,倒是挺对我胃口的。不知道对不对奚茜胃口。

    于是我问了奚茜这个问题:“你看这个男的,正不正点?挺对我胃口的。”

    奚茜似乎翻了白眼,对我说道:“不是我的菜。脾气还那么大。”

    周总抬头看了奚茜一眼,突然瞳孔放大,似乎透过奚茜,看到了我。

    不好的预感,这个周总,似乎能看到我。我有种直觉,他能知道我的存在。

    奚茜将设计稿交给他,坐下来问道:“周总,您看看还有问题吗?我刚来公司还不太熟,听说这版是我们公司最终版了。”

    周总收回了视线,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两人待了一个下午吧。不愧是个脾气大的主,细节很讲究,沟通了很长时间,问了很多问题。

    奚茜在心里一直在骂,为什么刘姐不和她说这个客户有多难搞?

    终于两人协商到共同认可的问题了。

    没发现经过我的调教,奚茜在工作中终于敢于提出自己的建议了。看来多数落数落是有助于她成长的。

    工作的事情告一段落,周总突然问道:“你会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吗?”

    奚茜不知道他在问什么,愣了一会儿,笑道:“周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周总想了想,仿佛又透过奚茜看到我,说道:“没事,下次再说。设计稿两天后给我吧。”

    奚茜有点为难:“啊......两天时间可能有点赶。”

    周总抿了抿嘴说道:“那既然想赚我的钱,就应该按我的规矩办事。两天足够了,如果为难,那让刘经理来找我吧。”

    奚茜低着头说道:“不用不用,我可以搞定。”

    奚茜回去后就开始发奋改稿。刘姐表示很满意,能搞定客户说明奚茜是她不错的人选。

    这两天奚茜基本是废寝忘食的状态,原因在于,她的设计能力确实......够不上那个周总的要求吧。

    不过我也是有良知的,看在她这么努力的份上,就给她放两天假吧,我安静了两天没找她茬。

    不过有件事情我很在意,那个周一楠,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他是不是能看到我?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两天后,奚茜按时完成稿件,周一楠也没找她茬。

    刘姐对奚茜很满意,于是将这个客户所有的设计需求全部给了奚茜。美名其曰,是客户的要求,对方说奚茜的设计让他很满意,其他人不需要跟他对接了,只对接奚茜。

    这让奚茜感到既惊喜又哀愁。

    随后的日子里,奚茜经常去周一楠公司,他们经常对设计稿改一版又一版。

    渐渐地,奚茜和这个周一楠也熟悉起来了。

    但是周一楠总是有意无意地看我一眼,对的,是看我。但是奚茜却毫无察觉。

    我可以确信,他真的可以看到我。

    于是我开始尝试在一次挑起奚茜的底线,不停地攻击她,并且试着操纵她,尽管只能维持一分钟的样子她便反击掌控自己的意识。

    越来越有趣了,我想看看周一楠的反应。

    果然,周一楠饶有兴致地看着奚茜的反应,估计奚茜脸上阴晴不定吧,但是却要忍住发飙的冲动,双手攥紧,连手心都被抠出血的感觉。

    周一楠问道:“怎么了?”

    奚茜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没什么。不好意思周总,我有点不舒服,这版稿件回头我马上给您完成,我能否先回去了?”

    周一楠手托着下巴,斜睨着眼睛,突然说道:“看你样子,不太像是身体是不舒服,似乎是被激怒了,又碍于我的缘故,不好发作。我说的,对吗?”

    奚茜惊在原地,下意识地低头,紧抿着嘴唇,摇头道:“啊真没有,身体不太舒服。那个,我先走了。”

    “等等。”周一楠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一小瓶看上去像药水的东西。他递给奚茜,说道:“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先喝这个。相信我。”

    “这是?”奚茜很不解,这个透明的药瓶什么都没有,里面的液体也是透明的,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东西。

    周一楠笑道:“你不信我的话,可以还给我。不妨一试。”

    奚茜不解地点点头,然后直接坐车回家了。

    一路上,她看着车窗外,不发一语。

    我问道:“这是什么?”

    她没好气地说道:“闭嘴!刚刚你是发了什么神经?是想看我出丑吗?”

    我嘿嘿笑道:“不瞒你说,这样还挺刺激的。”

    奚茜拿起那瓶药水,又放下。心想,这个周一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个三无产品,这是直男癌晚期吗?

    我很想知道周一楠是不是针对我拿出来的药。很想知道他究竟何方神圣。

    越来越有意思了。

    于是我开始撺掇奚茜喝下这个药水:“你喝喝试试,说不定能杀死我。”

    “你还真是疯子!也对,如果周一楠知道我体内有个害虫,给我的药水一定能灭了你。”

    回到家,奚茜的第一件事是关上门关上窗,打开灯,躺在床上,然后喝下药水,静静地等待喝完后的药效。

    正好林桦回家,想借用奚茜的厨房,她愣是没有回答。

    这是种豁出去的精神吧。就想彻底灭了我。

    喝了药的半个小时,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冷笑道:“哈哈哈,也没有什么作用嘛,可能只是一小瓶普通的矿泉水而已。”

    林桦在外面敲了很久的门,但是明明知道奚茜回来了,于是敲门声越来越急切。

    “奚茜,奚茜,你在吗?没事吧?开开门。”

    实在是受不了他那聒噪的声音了,我开口道:“你去开个门行不行?太吵了!”

    奚茜毫无反应,又不像是睡着的样子。

    “奚茜?奚茜?”我试着叫她。

    她才开口道:“怕了?我没死呢。”

    于是她起身给林桦开门,说道:“桦哥,我今天不太舒服,要不明天你再用厨房吧。”

    林桦担心地看她,打量了一番,问道:“怎么了这是?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呐。”

    奚茜摇摇头说道:“没事。桦哥,抱歉了,我回去睡觉了。”说完便关上门。

    林桦在外面喊道:“那你睡吧。有事直接打我电话,我马上下来。”

    渐渐地,我突然觉得不对劲,感到浑身发热,呼吸急促,仿佛要窒息。

    原来,我是有呼吸的么?是不是这个药水的作用?

    奚茜仍然毫无知觉地躺回床上。

    我太难受了,浑身像被千万根刺扎着一样疼,又像是被麻痹了神经。

    周,一,楠!

    他果然知道我的存在,竟然有办法对付我!

    于是我开始报复,奚茜,竟然我们互相不对盘,你又想除掉我,那我就毁了你,又让你不能痛快死去。

    我开始操纵她的身体,拼命打她的头,一分钟时间快速地让她“自虐”,接着破坏她的思绪,原来我还有隐藏的能力,能够扰乱心神。

    奚茜已经感到我在里面挣扎,因为我扰乱她的意识,我尖叫,我狂怒,让她痛苦不堪。

    “啊......啊......不要再吵了,我受不了了!”奚茜难以忍受我的高频音调,感觉耳朵都要流血了,不停地在床上打滚。

    我忍着疼痛,冷笑道:“怎么样?周一楠让我不好过,我就让你不好过。”

    奚茜也不示弱地回敬我:“我终于找到办法可以治你了,哪怕我死了,也绝对会带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