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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行简的车驶过繁华市区,最后停在了五环外的一个老旧的很有年代感的巷子口。
“到了。”他言简意赅的刹车,熄火,解开安全带下车。
当他下车的一刹那,皮鞋踩着脏的辨不出原本颜色的地砖时,长眉还是拧了一下。
顾星暖也是不敢相信,“张妈就住这?”
不等薄行简回答,她忽然得到了答案。
从巷子口走出来一个俊秀的年轻男人,手里拎着医药箱,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让他整个人都平添了一种斯文儒雅。
“张楚!”顾星暖看见他,就已经断定张妈确实住在这里了,不然张楚不会拎着医药箱出现在这里。
张楚看见她和薄行简,也是愣了一下,“先生,尘少爷,你们怎么来了?”
“七叔带我来看张妈。”顾星暖不忘记给薄行简记上一功,生怕别人觉得他不近人情似的,着急的问:“张妈住这里吗?她现在怎么样?病情有没有好一点?”
张楚的眸色稍稍暗淡下来,“她不肯去医院治疗,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
顾星暖闻言,整颗心也往下沉了沉,“她住哪间?我去看看她。”
张楚转身就要引路,顾星暖却想起什么回头,对站在车旁的薄行简道:“七叔,你去吗?”
不去!
这条路比他想的还要脏。
这条巷子比他想的还要窄。
光是下了车站在这里,都让他觉得难以呼吸了,更别说走进那条狭窄的小箱子!
但是目光里映入顾星暖满脸期切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不知怎么的就打了个弯,然后说:“嗯。”
“……”
话说出口,自己都惊了。
顾星暖扬唇,立刻拉着张楚先进了小巷。
而薄行简微微拧眉,落后一步跟上。
巷子窄又长,张楚低声道:“你是怎么说服先生来这里的?以我对他的了解,从这里回去之后,估计会洗掉一层皮。”
薄行简的洁癖,说严重不严重,说轻却也不轻。严重还是轻,要看具体。
比如他身处高位,每天公司家里两点一线,即便是出去吃饭,也是去最高档名贵的地方。这些他所去过的地方,都是一尘不染的。
在这种时候,他的洁癖就很轻。
而像此刻,他的洁癖就会很严重!
顾星暖回头看了一眼,“还好啊。”
张楚:“……”
你是瞎了吗?
某人的脸都黑如锅底了,双眉拧的都能夹死苍蝇了。那叫还好?
不过好在已经到了。
随着张楚推开那间沉重老旧的木门,一股子淡淡的霉味儿扑鼻而来。
顾星暖闻到这个味道都用手在半空中挥了挥散味儿,更别说薄行简的脸色了。
他止步于门口,感觉自己的鼻子和肌肤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和污染。
薄行简觉得自己一刻也待不下去,可是一抬头却看见顾星暖屁颠屁颠的进屋子去了。
薄某人的脸瞬间沉如黑炭。
要不是昨晚欠了她一顿宵夜,看着她蜷缩而眠的样子觉得愧疚,今早他也不会抽风,带她来这里见张妈。
本意是想哄她开心的,结果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得不偿失!
屋子里收拾的很干净,霉味儿来自院子里那个经久未处理的大水缸。张妈正站在桌前吃药,刚吞下一口水,就听到门被人推开。
她一边将药吞下去,一边回头,“小楚你怎么又回来了……”
话音戛然而止,“尘少爷?”
“张妈。”顾星暖走上前,拉住张妈的手一阵打量,“你好像瘦了不少。”
张妈笑笑说:“没有,是我今天衣服穿少了,才显得清减了不少。没瘦没瘦。”
看见顾星暖,她很高兴,嘴角的梨涡都显出来,“尘少爷怎么来了这?这屋里脏,咱们还是去外面说话。”
“不用。”顾星暖拉住她,一屁股就在椅子上坐下来,“张妈,是七叔带我过来的。”
“先生?”张妈又是一愣,抬眸朝外看去,却是什么也没看到。
张楚道:“先生刚才来了,但是没进门,又走了。”
“哦。”张妈点点头,眼底却飞快的闪过一抹什么。
……
顾星暖在张妈屋子里待了十几分钟,手机就响了。
“是七叔。”顾星暖摁了接听键。
那头传来某人冰冷的声音,“还不出来?”
“就来了。”顾星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的忙音让薄行简的眉心拧的更紧了。
几分钟后,顾星暖和张妈张楚一起走出了小巷子。
薄行简已经上了车,敲下车窗的时候,一股浓烈的酒精味传来。
薄行简正皱着眉,在用消毒纸巾擦手。
估计已经擦过很多次了,手指都微微发红了。
他将用过的纸巾扔掉,又重新抽了两张,继续擦手。
顾星暖:“……”
这洁癖,怕是没救了吧?
不过看见他这样,顾星暖是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心窝子里暖暖的。
薄行简一抬头看见她在笑,眉心顿时拧成“川”字,他现在最想干的事是将她扔到花洒下狠狠的洗一洗。
“七叔,我们要送张妈去医院,要不您先回去吧?”顾星暖说。
本意是觉得让他一块来这地方已经很不容易了,看他那么难受的样子,顾星暖也不忍心让他也去医院。
但是她的话出口,某人的脸色却直接沉了下来。
最后丢下一句“随你”,驾车扬长而去。
张楚看着开走的车道:“先生好像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嗯?”顾星暖回头,“怎么不一样了?”
张楚扯了扯唇,“没什么。就是觉得他今天会来这里,挺意外的。”
“是啊。”顾星暖赞同的点头,“我也挺意外的。”
早上他说要带她来见张妈,顾星暖憋了几天的气一下子就消了大半。刚才看见他擦的发红的手,更是半点气也没了。
七叔能对她做到如此,说明还是很疼她的。
张妈笑着说:“不过看先生刚才的样子好像不太高兴?”
顾星暖摆摆手,为薄行简说话,“没有啦。七叔其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要不然他也不会亲自开车送我来这里了。”
张妈和张楚默默地对视一眼,都没说话,可眼神却都深沉中夹杂着一丝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