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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翩年的手猛然一顿，终究还是面对了这个问题。
窗外起了风，树枝敲打着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静谧。
程姒轶仿佛经历了一番挣扎，而后才回头看向了顾翩年，“你母亲厌恶你是因为你抓了郑昶河是吗？”
这样以来，她知道的事情仿佛就可以连接起来了。
顾翩年的母亲和郑昶河关系匪浅，所以顾氏集团为郑昶河做了担保，而后来出事，顾翩年亲手将郑昶河送进了监狱，彻底和母亲决裂。
才有了后来顾母对顾翩年态度恶劣。
本来沉浸在心痛中的人听到这句话明显呆愣了几分，看起来没有了平时的精明。
“你，不生我气？”顾翩年哑声问道，甚至还带了几分显而易见的小心翼翼。
“你既没骗我又帮了我们家，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恩将仇报的人吗？”程姒轶生气了，比刚刚还要生气！
“不，不是，我只是……”顾翩年着急解释，早就没了最初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解释还未说完，便看到了程姒轶眉眼间的笑意，他低笑出声，“是为夫的错，狭隘了。”
程姒轶：“……”
这怎么道歉还耍流氓的？
程姒轶耳尖微微泛红，轻咳一声欲盖弥彰，“继续继续刚刚的话题，所以你怀疑夏总是你妹妹？”
再不转移话题，她的脸可能就要被烧糊了。
“本来还有所怀疑，但是这个……”顾翩年拿起了那张合照，“我确认这不是我的孩子，那么就只剩下一个说法了，外甥肖舅。”
这个说法是完全合情合理的，男孩子的x染色体绝对来源于母亲，而母亲的x染色体和舅舅的x染色体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遗传因子完全相同，所以外甥肯定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和舅舅拥有相同的遗传因子。
更何况顾翩年和自己的妹妹是龙凤胎，在子宫遗传上也保持了绝对一致的遗传因子。
“要去找夏总做一次检测吗？”程姒轶几乎已经确认了，夏翩翩和顾翩年就是亲兄妹。
顾翩年微微蹙眉，窗外已经下起了小雨，淋淋漓漓的，打在窗户上仿佛白色噪音。
“郑昶河身上还有太多我没挖出来的东西，冒然打扰她，怕是只会给她带去危险。”顾翩年低声道，“至少我要查清楚他当年为什么那么做？”
“所有犯罪都具有连贯性，夏总或许不是开端，我父亲的事情或许也只是他其中的一环，更有可能，他都只是一枚棋子。”程姒轶猜测着，从法律的角度来看，所有的犯罪都不可能是单独的一件事。
“没错。”顾翩年没有想到程姒轶会想的这么清楚，但是转念一想，她能想的这么清楚，仿佛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
程姒轶摸了摸鼻尖，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冒昧问一句，您以前是军人？”
顾翩年这次真的顿了一下，并未回答而是看着程姒轶。
“你掌心有枪茧，我爸爸也有。”程姒轶早就发现了，在他第一次牵自己的时候。
只是她想不明白，顾翩年出道这么多年，他十八岁的时候就在执行任务，可是掌心的枪茧到现在都没有消失，他是握了多少钱的抢，又是从几岁开始的？
这个人身上也太多秘密了。
“最后一个问题，我不会有生命危险吧？”程姒轶惜命，始终如一。
顾翩年这次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毕竟他自己目前还是一个局中人，看不明白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局。
“我不能保证，但是我保证我会竭尽所能保护你。”顾翩年承诺道。
程姒轶点头，有这么一句话就足够了。
“或许我爸爸的这件事可以帮你撕开一个口子，但是我想全程参与。”程姒轶认真道，关于爸爸的事情，她不想假手他人。
顾翩年这次蹙了眉头，“这件事……”
“我不是意气用事，如果我爸爸是整个计划中重要的一环，那么我来查是最好的，这样不至于打草惊蛇，因为我有足够的理由这么做，但是你只有帮我的理由，没有去彻查的理由。”程姒轶说的很认真，而且逻辑也很清楚。
顾翩年目光沉沉的看向了程姒轶，他想他对面前的这个姑娘也不是完全的了解。
至少她的坚强在他的意料之外。
没有了镜头，两人便分开住的。
程姒轶住了二楼的客房，顾翩年住在一楼，就在她的正下方。
只是这天晚上谁也没有睡着。
程姒轶躺了一会儿又坐了起来，点开手机才看到周瑾发来的消息。
温水煮青蛙吗？
好像煮的差不多了。
程姒轶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两圈，脸还是热的。
【程姒轶：当年为郑昶河担保的人是顾翩年的妈妈，但是我好像并不恨他，反而觉得心疼他。
周瑾：当你心疼一个男人的时候，你就完了。
程姒轶：顾翩年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他不应该那么被他妈妈误解，分明他才是最爱他妈妈的人。
周瑾：所以，你喜欢他？】
程姒轶看着周瑾直白的问句，手机啪嗒一声掉在了脸上，砸在了鼻梁上，差点把眼泪疼出来。
好像，是真的喜欢。
【程姒轶：顾翩年对我大概是愧疚，还有他本身就对所有人都很好，所以他应该不是喜欢我才对。
周瑾：你是没救了。
程姒轶：还是可以挽救一下下的。
程姒轶：不管了，现在也没心情搞这个，我估计明天后天的那些天就会联系我，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周瑾：恩，你接电话的时候最好跟在顾翩年身边，免得出现什么纰漏。
程姒轶：我没有那么笨，和嫌疑人打个电话还需要人护航。】
程姒轶第二天一早醒来，问道饭香味，她急忙起床将床铺收拾好，洗漱过后跑了下去。
“醒了？早餐在桌上，任务卡也在，你看看。”顾翩年还在厨房收拾，听到程姒轶出来的脚步声便回头看向了她，而后指了指其中一个镜头：“在直播。”
程姒轶脚步猛然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