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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姒轶被顾翩年拉了一把，担架从程姒轶身边快速通过，程姒轶却看到了上面躺着的血肉模糊的人。
是吴弦。
救护车呼啸而去，同样满身是血的孙丽丽被带了出来。
孙丽丽路过程姒轶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她双手被冰冷的手铐烤着，在灯光下异常的刺眼。
孙丽丽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她甚至不关心自己杀了人将要面对什么。
“看，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助，也没有人能帮我。”孙丽丽说完，便被警察带走了。
大堂里面的地暖早就开了，里面本是暖烘烘的，程姒轶却觉得有股寒气从自己的脚底窜了上来。
孙丽丽拒绝了帮助，却杀了人。
大厅秩序被维持住了，顾翩年握住程姒轶的手，却发现她掌心泛着寒气，脸色也不太正常。
“糯糯？”难道是被刚刚那一幕吓到了？
程姒轶回神，看向顾翩年的时候整个人都仿佛被人抽去了精气神。
顾翩年急忙搂着人进了电梯，“没事，别怕。”
程姒轶不是怕，只是她想不明白，孙丽丽明明还有路走，为什么要选择唯一的一条不归路。
“她分明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为什么非要杀人呢？”程姒轶想不明白，所以她看向了顾翩年。
电梯到了楼层，刚刚的旖旎心思因为这件事彻底歇菜了。
两人进了房间，顾翩年捂着她的手为她暖手，“不管做什么，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不应该这样的。”程姒轶下意识的反驳，“她有那么都的手段可以选择，为什么非要选择这么极端的手段呢？这样一来，就算是吴弦死有余辜，她也不应该把自己的命赔上啊，她是受害者。”
顾翩年看着逐渐激动的程姒轶，突然就想到了十年前在那个雨夜，她面对满身是血不明身份的自己，却依旧伸出援助之后的模样。
她其实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
这大概是因为程母的言传身教。
但是这个性情在她未来的事业道路上，并非是优点。
“孙丽丽会被判刑吗？”程姒轶小声问道。
“刚刚看吴弦的样子，活下来的可能很小，除非能证明她是自卫杀人，不然那就是故意杀人。”顾翩年带着她到了沙发边，过去为她倒了温水，“别想了，这也不是你的问题。”
而他刚刚看孙丽丽的样子，大概是不会为自己辩护的。
顾翩年倒是不在乎他们的死活，说白了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唯一的不开心的是，他们让程姒轶不开心了。
程姒轶仰头看着顾翩年，像是一只迷了路的小白兔，无辜又委屈。
顾翩年将水杯放下，将人抱入怀中，低声安抚道，“等到以后我们家糯糯成了最厉害的律师，肯定不会再让这种悲剧发生的。”
“你胡说，律师又不是神仙，能把所有家暴男都抓起来。”程姒轶闷声道，这次她第一次这么直面家暴带来的不可挽回的后果。
“我让陈臻去看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顾翩年舍不得她不开心，便主动为陈臻找了事情做。
“好。”程姒轶委屈巴巴的点头。
顾翩年被她委屈巴巴的小模样逗笑了，忍不住再次将人抱紧。
“要对家暴零容忍。”程姒轶握着拳头认真说着。
“好。”顾翩年无条件听她的，反正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他们家里。
程姒轶情绪不佳，顾翩年哄着她睡着才起身去联系陈臻，并不在意陈臻是否已经休息了。
事情经过一晚上的发酵，吴弦确认抢救无效死亡，孙丽丽当场被抓，对自己杀人供认不讳，一时间她得到了她出道以来的最大热度。
顾翩年将人送到机场，程姒轶经过一晚上的自我修复，现在已经好多了，她伸手抱住了顾翩年。
“A市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妈和你妈那边的事情我来解决。”程姒轶一副大姐大的小模样，煞有介事的拍了拍顾翩年的后背，“好好拍戏吧。”
“这段拍完我就赶回去，不会什么事情都要你解决的，不然还要做什么？”顾翩年捏了捏她的脸颊，俞斐的事情她就是自己解决的。
两人依依惜别，上了飞机程姒轶立刻换了脸，没有丝毫的离别愁怨模样，而是直接看向了隔着过道的陈臻，“臻神，那案子你接吗？”
“已死，有事烧纸。”自从顾翩年和程姒轶结婚，他倒是没想到他会成为最忙的人，看看他最近接的这些个官司。
于侃侃凉飕飕的看向了他，“还有这种好事？”
“小丫头，大逆不道了。”陈臻没睁眼，只是冷哼了一声。
周瑾看向了程姒轶，“今天早上听说孙丽丽对她杀人的事情供认不讳，现在网络上一片骂声，说孙丽丽是靠吴弦才起来的，没想到居然这么恩将仇报，还把人给杀了。”
“正常，粉丝又不看到事实真相，而且孙丽丽自己承认她杀人了。”
“都没有人在意她为什么杀人吗？”程姒轶坐回去，对此表示不理解。
“他们只需要一个去喷射的目标而已，而且会自动的带入他们所臆想的就是真的，又怎么可能去动脑子考虑真相是什么？”于侃侃嗤笑出声，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你们对这个群体还是不太了解哇。”
程姒轶：“那如果有一天他们知道了事情的真想呢？”
“那就转风向啊，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微博粉丝一共没俩人，骂过人的话直接删除谁知道啊？”于侃侃回道。
“你对粉丝文化倒是了解不少。”陈臻突然说道。
“你以为十年老粉圈人是白当的？”于侃侃哼了一声。
“奥，这么说你喜欢顾翩年之前还喜欢过别人啊，你对你霸霸这喜欢也不是很纯粹。”陈臻感叹道。
如果不是飞机要起飞，她就要按捺不住她想要打人的冲动了。
“那就是无解了？”
于侃侃看着程姒轶，“有解，蓝底白字官方通告孙丽丽因长期遭受家暴，再次被施暴时因自卫过度，意外杀人，然后在找几个大V媒体渲染，这件事就差不多能把风向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