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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畔的石凳上正有一个浪子在熟睡,无论是谁看到这个浪子都绝不会与“满门尽忠烈,世袭一等侯”的名门之后雨潇潇联系在一起。
石凳上的雨潇潇睡得很香,因为他刚刚喝了酒。
今天,他才喝了六顿酒,他至少还要再喝十顿酒才行,因为他本就是一个嗜酒如命的人。
所幸,他还有的是时间,因为现在还未到正午。
石凳很干净,所以雨潇潇身上淡蓝色的长袍也依旧是一尘不染。
苍穹突然阴沉了起来,“隆隆”的闷雷声时远时近。雨潇潇在石凳上惬意地翻了个身,把原本压在身下的长剑碰到了草地上,而他非但没有察觉却仿佛睡得更香了…
直到清凉的雨滴落在他脸上,他才微微睁开眼睛,或许这世上能将他从醉酒中唤醒的也只有雨了。
他喜欢雨,喜欢雨滴“噼噼啪啪”敲在屋檐上的声音,他非但不觉得这种声音吵,反而觉得这才是真正的静。
雨敲打在树干上,落在草地上,雨潇潇坐起身来深深地吸了一口甜润的空气,他的心情好极了。
他忽然很想喝酒。
他心情好的时候总是喜欢多喝上几杯的。
现在,在这西湖美景之畔的楼外楼岂非正是一个饮酒的绝佳去处?
……
雨潇潇喜欢坐在临窗的位置的上,因为这里不但可以观景,而且可以听雨。
桌上已摆好了西湖醋鱼和龙井虾仁,当然还有酒。
酒是二十年的花雕酒。
西湖美景已可下酒,何况还有醋鱼?
楼外楼的生意异常地好,但这里的掌柜却还很年轻,约莫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至少要比雨潇潇要年轻上十岁还多,这是让雨潇潇这个浪子最羡慕的地方。
不过,雨潇潇的确是个十分豁达的人,他只是微微一笑便开始喝酒吃鱼,就好似这世上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而这世上无论干哪一行都会遇到麻烦,买菜的一定有买菜的难言之隐,开武馆的也要时刻提防着有人来踢馆,开饭馆的当然也一定有他自己的苦恼。
楼外楼的少掌柜霍韬晦很快就遇到了他的麻烦。
酒楼正中的一张方桌被一个虬髯汉子重重地锤了两拳,好似要把那方桌锤得散架才够解气。
那虬髯汉子咧开嘴从牙缝里抠出半只被嚼烂了的苍蝇破口大骂道:“哪个鸟人做的菜?快给爷滚出来,只消滚得慢了,爷今天就砸了这鸟店。”
他的声音如洪钟,他一说话整个酒楼都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变得异常安静,几十双圆溜溜的眼睛几乎同时看向了那虬髯汉子等着观一出好戏,就好像看戏比吃鱼还要下酒!
可是,雨潇潇却连头都没有抬,他似乎依然沉浸在雨打瓦砾所交织出的美妙音符之中,而少掌柜霍韬晦很快便出现在了他的余光里。
霍韬晦的脸上堆着笑,半佝偻着身子小跑着到了那虬髯汉子的方桌前,道:“爷,您吩咐!”
虬髯汉子的两只眼睛睁得比牛铃还大,恶狠狠地瞪着霍韬晦怒骂道:“吩咐个鸟蛋!”
他骂完人便不再说话。
与他同桌的一个瘦小中年人一对鼠眼贼溜溜地一转,对霍韬晦阴阳怪气道:“年轻人见的世面还是少了些,江北铁锤马铁汉你可听过?”
霍韬晦怔了怔,他显然并没有听过江北铁锤马铁汉这么一号人物。
鼠眼中年人觉得霍韬晦有眼无珠,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忽然撸起袖子从马铁汉的凳子下抽出一条脸盆大小的八棱铁锤来,他想提起那铁锤可是试了几次便放弃了。
他故意喘着粗气道:“这铁锤你总该认得?”
霍韬晦忙道:“认得!”
霍韬晦忽然说认得,倒叫鼠眼中年人有些意外,他忍不住问道:“江北铁锤你都没听过却认得这兵刃?”
霍韬晦笑着道:“这铁锤足以砸了在下这鸟店,我怎敢不认得?”
鼠眼中年人冷笑了几声道:“你还算是个聪明人!”
霍韬晦的头更低了些。
鼠眼中年人接着道:“我兄弟马铁汉脾气暴躁得很,我看你还算个老实人便为你想了个保全酒楼的法子,你可愿意听?”
霍韬晦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汗道:“多谢前辈,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马铁汉忽然开口道:“我兄弟正是江南钢叉刘飞龙!”
他的口气忽然变得愈发严厉道:“你可听过!?”
霍韬晦有了先前的教训,这一次很快便答道:“江南钢叉的威名自然与江北铁锤一样是如雷贯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