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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离开了学校，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学习了，头昏脑涨，笔记本上记录的东西也混乱不堪，看起来也没有起到什么归纳知识点和参考的作用。
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苏黎揉了揉发烫的脑门，准备出去吃饭，脑子里转来转去的还是晦涩难懂的各种专业名词。
脚步才迈出两步，身子一歪，危险的感觉让她瞬间惊醒，手赶紧扶住旁边的桌子，无形的灵力也托了她一下。
哗啦一声，办公室的人都看向了她，椅子远远的滑了出去，桌上的计算器摔在了地上，有个纸筒也翻倒再桌上，里面的曲别针撒了一桌，有不少都掉在了地上。
苏黎深呼了口气，苦笑了一声，连正常走路都这么难，果然过正常的生活任重而道远。
周文临推着她的椅子过来，“你这也太吓人了，没有带拐杖吗？”
苏黎一边整理一边说，“已经恢复了差不多了，就是平衡性差点，刚才想东西了，没注意。”
周文临注意到了她桌上的书和笔记，觉得有些眼熟，不由多看了两眼，“咦，啊黎你这是要学医吗？还是自学？”
说着又翻了几页笔记和书本，笑了笑，“这也太老了吧，估计是一二十年前的书了，保存的真不错啊。”
苏黎一愣，随后明白过来，这是洛竹入门看的书，年代久远也可以理解，心里一阵嘀咕，不会过时了吧？
周文临看懂了苏黎的神色，又翻了几页，“医学还是很严谨的，这些年发展了很多东西，但是更多的是高端方面的，基础上的变动并不大。”
“只是书写的太专业了，普通人很难看的进去。”
苏黎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扭头看向周文临，“你大学学的医？你怎么来当文员？”
周文临一愣，笑道，“学什么就要干什么吗？有句话你听说过吗？”
“什么话？”苏黎问道。
“在医生间流传的话，‘我的儿子如果学医，我就打死他’”周文临双手一摊，随意的说道。
苏黎不是很理解，“医生的工作很体面啊，工资也不低，为什么会这么说？”
周文临看了眼表，“走一起去吃饭吧，让我这个老前辈给你好好科普科普医生的几大罪。”说着就一脸臭屁的走了。
苏黎哼哼的笑了两声，还几大罪？俯身抱起地上的罗茜，跟着走了出去。
两人来到公司附近的一家小饭店，正好就是苏黎平时喜欢吃的那家，两人点了两个炒菜，也就接着聊了起来。
“你别不信，我给你说啊，医生这个词和老师一样，被神化了，什么白衣天使，什么医生的天职就是治病救人。”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苏黎的表情很茫然，觉得这几句话说的很对啊，医生的天职不就是治病救人吗？有什么不对？
看着苏黎的表情，周文临冷笑了一声，“那么程序员的天职就是码代码，这个你听着顺耳吗？”
夹了两粒花生送入嘴中，又向身后不远处的老板要了瓶啤酒，眼神询问了下苏黎，苏黎摇了摇头点了点旁边的水壶，示意自己喝开水就行。
周文临接过老板递来的啤酒，倒了一杯，接着说，“都是人，都是学点东西谋生路，程序员为什么不叫天职，医生叫？”
“难道医生天生比程序员高贵？”
“你说我如果学了医，学的不错，但是我脾气怪，只救我看得顺眼的人，看不顺眼的不救，你说我犯法了吗？”
苏黎犹豫了下还是说道，“这样不好吧，能救还是要救的。。。”
周文临一幅果然如此的神情，“这还是极端情况，折个中，你今天给病人做手术，因为你的失误，手术失败，你觉得你该负责吗？”
苏黎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做错了事，的确该负责吧。”
周文临对这个答案毫不意外，长叹一口气，喝了口啤酒，“医生也是人，为什么就不能有失误？”
“不论是什么事，都是有成功有失败的，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不过这些年国家也做得好多了，对于医生的保护也严密了不少。”
“可是以前，愤怒的病人家属打击报复医生的事还少吗？现在也有，动不动再医院门口拉横幅的，你应该也见过。”
苏黎点了点头。
“但是人们都是同情弱者的，这种情况放在网上，被口诛笔伐的，还不都是医生？医生被捧得太高，难道做不到无私奉献的人就不配做医生了吗？”
“这就是医生的第一罪，也是原罪。”
这时菜被端了上来，叫了两份米，两人狼吞虎咽了起来，苏黎是真的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午用脑过度，今天的胃口格外的好。
扒拉了两口饭，周文临接着说道，
“如果你关注的话，就会发现，网络上关于医生的负面评价，主要都是指灰色收入，收红包，专家号贵一类的。”
“救人一命胜做七级浮屠，生命是无价的，所以医生被捧上了神坛，但是得到回报却是有限，医生的所作所为被明码标价，要求却高的离谱。”
“既想马儿跑，不给它吃草。。。”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掏出一根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而且你想想你见过的医生，有看起来年级轻轻的吗，本科出来的医生能去哪？开个小诊所吗？考研，读博，规培，各种下来，等你可以真正去给人看病的时候，至少三十靠上了吧。”
“薪资上我了解的不多，但是大部分医生的工资也就是市平均工资的1.5-2倍，你要知道，你的工资已经比平均工资高了。”
“医生大多不愿意自己的后代去当医生，这不是假的。”看着苏黎沉重的表情，周文临笑了笑，后面的话也就咽了回去。
“你也不用这么悲观，归根到底，当医生也比咱这整理表格的强，而且我说的这些都是我的主观看法，我又没当过医生。”
把最后一点酒倒入杯中，周文临最后说道，“你要是真想从医，其实很难，也没什么实际操作的机会，不过如果是作为了解。”
周文临打开手机，输入了两本书名，给她发了过去，“你可以先看看这两本书，虽然里面内容不多，但是可以给你打个底，认识各种专业名词，再去看你那书，可能会好点。”
苏黎眼睛一亮，急忙问道，“这两本书书店有卖吗？”
周文临一顿，“书很常见，一般书店，只要有医学类的书，应该都有。”
苏黎看了眼表，犹豫了下道，“时间还有，我先去书店看看，饭钱多少钱你一会给我说。”说完就离开了小店。
“这么着急？”他看了眼桌上还有一半的菜，又看见对面已经干干净净的碗，失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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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店，小路无聊的玩着手机，周一的上午没有多少人光顾，该做的事情也已经做完，雨辰现在也应该在上课。
随手给刚看过的视频点了个赞，又随便划拉几下，虽然无所事事还拿着工资的感觉的确很爽。
但是她也想找点事做，翻了翻抽屉，里面是雨辰之前看的言情小说，撇了撇嘴，这本书她完全欣赏不了。
正想着是不是要点个甜点来解解闷，外面走进了一个男人，看起来二十多岁，长得挺帅的，手提着一个公文包，看样子不像是带宠物来洗澡什么的。
进来之后对她微微点了点头，就坐在旁边边的沙发上，小路也不以为意，这样的人隔三差五的会出现再宠物店，应该都是洛竹的朋友。
果然不一会，洛竹就已经下来，那个男人看见洛竹，起身迎了上来，右手从公文包里拿出几张纸递给了过去。
洛竹接过了纸，简单的看了两眼，皱了皱眉，那个男人则先行出去把车开来，两人上车，消失再宠物店前。
距离中午还有段时间，小路思考了一会，还是拿出了那本小说，决定不带脑子把它看完，下午好好鄙视下雨辰的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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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行驶在路上，洛竹坐在后排，仔细的看着手上的资料，时不时提出一些问题，前方驾驶座上的男子简单的回答几句。
两人的交流十分短促而高效，当车车到市人名医院门口，洛竹已经基本了解了病情。
下车的时候，洛竹又开了口，“厉川，之前那几本书还在吧。”
那个男人叫卢厉川，听到洛竹的话点了点头，“都还在，明天我给你送过去”
洛竹摆了摆手，“不急，最近有人要和我学习，我也懒得去找了，那几本书先用着，不过进度没有那么快，过年来的时候带上就行。”
说完就走向了大门的方向，卢厉川锁好了车，跟在了洛竹的身后，脑子却在想洛竹刚才的话。
他要带学生？
洛竹再临江的医学界地位很高，曾经主刀完成了很多高难度手术，并不是说这些手术其他医生做不了，而是说洛竹的成功率高。
很多复杂的手术不仅考验医生的专业能力，也在考验医生的心理状态和身体情况，特别是一些大手术，要做到好几个小时专注和不出错。
而且每个人的情况不同，下刀之前谁也不可能想到所有情况，总有些这样那样的原因需要灵活应变。
跟着洛竹进过手术室的人都知道，看他做手术是一种艺术，并不是说他能做到其他人做不到的事，而是说用大多人能做到的手法有条不紊的推进。
中间的无用操作少的可怜，一刀需要切开多少就能切开多少，每一步都有的放矢，同样的手术能比别人快一倍的时间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