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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九宁端着刚刚熬出来的药走到陆亭森的面前。
可曲九宁刚刚走近两步,陆亭森当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掀起被子,整个人都埋进被子之中。
....
这是什么情况?
睡回笼觉?
陆亭森觉得再也没有比此时更加可怕。
在梦中梦见曲九宁冷漠以对,对他进行驱赶,心早就已经被拉扯过一次,面临死亡的边缘,醒来之后发现不过是南柯一梦,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没有来得及庆幸。
她就穿着和梦中一样颜色的衣服,出现的场景都和梦中一样。
他好怕好怕那个梦会成真。
【那只是梦,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可万一梦是真的怎么办,她要赶我走该如何是好。】
【我这么躲也是没有任何的意义的,怎么办...】
曲九宁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梦,但看他战战兢兢地模样八成不是什么好梦。
看把他吓得,都做出用被子蒙住自己这种动作了。
“起来把药给喝了吧。”曲九宁走过去将药放在桌柜上,然后扯了扯被子。
没扯动。
陆亭森将被子两角都掩得死死的,似乎这样就可以不用听见她说话了。
曲九宁坐了一会儿后站起身,吩咐道:“一会儿记得把药给喝完。”
说完,她就走了。
曲九宁离开也是因为要处理陆亭森的这件事情。
她带了王府中的人,还有军营中的人上大街上将所有陆亭森的画都收回来,一张都不得落下。
一时之间整个京都闹得沸沸扬扬。
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曲九宁滥用职权,为人做事风格太过霸道,妄图只手遮天。
对曲九宁的非议声越来越大。
*
宫中。
女帝曲凤然接连好几天忙碌于政事,国事繁忙,又尽是一些难以解释的难题,令曲凤然不堪其扰。
国事上刚刚经历过洪水,眼下转到秋季之后居然又发生干旱。
还有虽然曲九宁将饶关给带了回来,可是大越国的慕容靖也将东商的一座城池带了回去。
慕容靖使大越过得越来越好,早已经是南晋的心头大患,长久以往地话,早晚南晋和大越还是要正面一战的。
曲凤然越想越头疼,捧起手边的茶发现是凉的。
她不悦的蹙眉,不知道太监都做什么使的,连茶是凉都不知来换。
太监从外面匆匆地走进来,恭敬地道,“陛下,皇后带了补品在大殿外面,想要见陛下。”
曲凤然这才想起来,她已经大半月没有踏足过后宫了,“让他进来吧。”
温昭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曲凤然在按着眉心骨。
温昭行了个礼后,走到曲凤然的身边将补品搁置在她的面前。
手按着曲凤然的太阳穴,温声道:“这是臣妾专门做的燕窝粥,陛下尝尝吧。”
温昭的手艺一绝,好长一段时间曲凤然都专门去温昭那里品尝菜肴,如今听得是他主动做得,曲凤然的疲惫地脸色有所缓和,“辛苦你了,皇后。”
“陛下国事是忙不完的,身体才是冶国最最重要的本钱。”
温昭一面按摩着,一面看着曲凤然的脸色,然后试探性地说了句:“就像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若是陛下插手管了的话,肯定是要气愤的,所以身体还是为重啊。”
曲凤然垂眸,默默地喝着燕窝粥,温昭看不出来曲凤然这是什么意思。
“京都里可从来都没有闹过么大的事情,而且现在连百姓们都在说敬王滥用职权呢,闹得人声鼎沸的。”
曲凤然默默地将一碗粥都喝完了,拿起托盘边的湿毛巾擦拭着嘴角,“皇后的手艺依旧是那么的好,朕已经好久没有吃这么多了。”
温昭迟疑出几秒,跟着一笑:“陛下若是喜欢,晚上的时候臣妾再端些别的过来。”
“那就有劳皇后了。”
坐了一会儿之后,曲凤然又要处理政事,所以温昭就离开了。
温昭刚回到寝宫,录王曲北蔫就跟着迎接出来,脸上有几分喜色:“父后,如何母皇她说要管的吧?”
曲北蔫那一天从早上等到傍晚都没有等到陆亭森,脑海里甚至都已经想好要怎么对待陆亭森了,可是他居然没有来!
是看不起她?
还是觉得如今有敬王护着他,她就不敢动他了?
曲北蔫一怒之下,就令人将陆亭森的luǒ体画都扬了出去,几乎让每个人都人手一张。
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名节都没了,身体更是被所有人看过,以后还要被人人诟病着,这将成为陆亭森心中一辈子的阴影!
这就是陆亭森敢不听她的话的代价。
她有得是办法让陆亭森后悔不已,生不如死。
曲北蔫本以为曲九宁在知道陆亭森名节被毁,而且名声早已经遗臭万年之后,会将陆亭森驱逐出王府。
如果是那样,曲北蔫想着照样可以将陆亭森不费吹灰之力的带回王府里,然后再狠狠折磨他一番。
可万没想到——
曲九宁居然还护着陆亭森。
不惜动用王府还有军营的力量将那些画都全部收了回来。
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亡羊补牢罢了。
况且这样还给了录王告状的机会,录王这次学聪明了点,找了父后温昭,有父后的帮忙,肯定会事半功倍。
温昭脸色微沉,摇了摇头道:“没有。你母皇并没有理会。”
“怎么会这样!?”
都已经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了,可为什么母皇依旧没有什么动静,难道这是默认曲九宁的行为吗!?
录王忍不住抱怨道:“如今母皇是越来越偏心的曲九宁了。”
温昭哼了声,“那又如何?”
“你有父后我,但是曲九宁的父亲早已经离世,没有人帮她走不了太长远的,你放心父后一定会全力帮你的。”
听到这话,录王曲北蔫的内心里才缓和上了一些。
“可能是这次的事情还没有闹得太大,回去我就命人将事情再闹得大一些,就不信母皇能一直包庇她!”
温昭点了点头,也赞同道:“也可试试。你父皇可能会接受不了舆论的压力。”
曲北蔫满怀着决心回去想要将事情再闹得大一些。
在回去的路上,曲北蔫感觉到有点不太对劲。
哪怕曲北蔫在轿子里都能听到外面一些讨论的声音。
可是那些声音不是在讨论着曲九宁和陆亭森,反而隐约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曲北蔫感觉特别地奇怪,所以就叫来身边的人说道:“你去问问那些人都在讨论着些什么。”
“是。”
曲北蔫在轿子上等了一会儿,等着下人过来将打听到的情况汇报上来。
可是也不知道为何,轿子外面突然扬起一道尖锐地声音。
“变态,人渣!”
“像这般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为什么病痛还没有战胜你!”
录王曲北蔫听着奇怪,知道那声音是在骂她的。
谁如此大的胆子,居然敢当街骂她,不要命了!?
曲北蔫头伸出窗户外面瞧了瞧,迎面却接上丢过来的鸡蛋,正正砸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