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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有少门主来向师妹提亲的消息,聂声心中问自己道:“该如何是好?”
“自己修为只有培元六品,灵石少的可怜,又没当门主的爹,师傅师娘会把女儿嫁给自己么?”他暗自神伤。
过了片刻,他突然一振,暗道:“对!对!对!只要师妹愿意,我们一定能在一起!!当年师傅师娘也不是这样的!”
当年他的师傅师娘李木通、谢蓝同在长春门学艺,和聂声现在一样,整日里炼丹。那时李木通也就培元六品,谢蓝的老爹是长青门长老,还不是看不上他,可师娘谢蓝铁了心跟着他,最后他们还是成为了伴侣。经过这几十年的努力和谢蓝老爹的支持,李木通、谢蓝创立这云方门,接管这方圆五十里的征税权。
“可是师妹她...她会愿意么?”聂声在心里问道。
前些年,聂声的修为在门内师兄弟中是佼佼者。那时候,炼丹的任务还没这么重,每日闲暇的时候,李素珍总是跟随着聂声上山打鸟、下河捕鱼,之后两人再在河边隐秘.处探讨探讨修炼的诀窍。那时候李素珍跟着聂声走,其他师弟们跟着李素珍走,那时候每日夜里,聂声经常能窃听到师弟妒忌咒骂自己的声音。
“可是这两三年来,师妹越来越少和自己玩了...,哦,今年来一次都没有了。”
往事在心中一闪而过,聂声安慰自己道:“嗯,师妹主要是炼丹忙啊,修炼忙啊!”他捏了捏拳头,暗道:“不管如何,我都应该去努力,结果如何听天由命!”这么打定主意,他安然入睡。
过了几日的一日下午,聂声聚精会神在炼丹。虽然炼丹的过程早已熟练无比,他仍然一丝不苟——每次炼丹前他都静坐片刻,以最佳的状态进入丹房;炼丹之后都反思片刻,体会这次炼丹的得失。这样过去了几年,就炼增元丹来说,同等条件的出丹率,他超过了门中所有人,包括门主师傅李木通!
聂声炼完一炉丹,开炉分丹一看,大喜,居然有十颗(一半)是上品丹!他暗道:“看来这个方法很有用啊。”
原来他这几次炼丹的时候都开启灵敏听觉,可以清楚的听清炉内轻微的药物混合沸腾声。这样他可以控制灵火大小和煅烧方向,使得炉内温度更均匀、药物炼制更充分,药材中的灵力几乎没有在炼制中损失。
这个方法果然有奇效,直接提升了灵丹出丹率。通过几日的不停试验,今日更是直接用中品灵药炼制出一半的上品丹。他略带得意的想道:“就是师傅来炼制,同样的条件下上品丹的出丹率不会超一成!”他从怀里拿出一玉瓶,瓶子里面已有十颗上品丹,他把刚炼出的十颗也放入瓶子中,放回怀中,出了炼丹静室。
这一排的丹室,共有几十间。大师兄黄信福的丹室最左,聂声的第二,再右边就是李素珍的丹室。聂声往右走了几十步,站在李素珍的丹室前,他听到室内隐隐传来灵火燃烧和丹炉翻滚的声音。
“嗯,师妹还在炼丹。”他心道,站在门口静静等候。
两柱香后,静室门打开,走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明眸皓齿、肌肤胜雪、体态婀娜,正是聂声的师妹、门主李木通的女儿李素珍。
她见到聂声,眉头轻蹙了下,问到:“聂师兄有事?”
聂声见她脸腮边带着几丝潮红,知道是炼丹灵力消耗巨大的原因,不过这样更添丽色。他不觉看的有些呆住了,他听到师妹问,忙笑道:“师妹炼丹辛苦了。师兄我几月都没和师妹一起讨论修炼心得,不如我们去河边散散步如何?”三四年前,李素珍经常跟着他到门前的河滩上散步,交流修炼的心得。
李素珍继续往前走,道:“近日我刚进阶八品,正努力稳固境界,忙着呢!”又道:“师兄你也要努力修炼啊,不要整天想着玩呢。你看你,好几年了,依然只是培元六品!”说完快步前走,她目光里的轻视一闪而逝。
聂声跟她一起走,笑道:“是,师妹说的是,师兄我一定加倍努力修炼!”
李素珍又道:“那还有事吗?”脸上露出一丝不耐之色。
聂声嗫嚅了会,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递给李素珍,道:“师妹刚进阶八品,正需要上品增元丹,这是师兄我几个月炼出的上品丹...”
还没说完,李素珍截道:“不用了,我有好几瓶红霞增元丹,一颗红霞增元丹就能顶上品丹五颗!”说着从怀里掏出几瓶红霞增元丹亮了亮,又往前走。
聂声讪讪的收回瓶子,站住了,叫了两声:“师妹...师妹...”李素珍恍若未闻,转个屋角,不见了。
他呆站着,眼光直直的看着师妹消失的那个屋角,仿佛那屋角长了花。过了好长时间,脑子才重新转了起来,安慰自己道:“师妹这是勤奋修炼,没时间。自己不应胡思乱想,不应胡思乱想!”他又站了片刻,心道:“不如和师娘说说去,让师娘问问师妹的意思。”
他不甘就如此放弃,往门主的精舍找师娘谢蓝去了。
精舍大厅,一个三鬓须的白面英俊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他看上去只有四十余岁左右,鼻直口阔,头发束成道士髻,很有几分仙风道骨,他对面坐着一位看上去只有不到四旬的女子,远山眉,肤色晶莹,丽色比李素珍尤胜三分,他俩正是聂声的师傅师娘李木通、谢蓝。他们正说着什么,见聂声走来,便住了口。
聂声禀告之后走进大厅,恭谨的行了礼。他见师傅也在,心里有点打怵,嗫嚅了半天,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献给李木通道:“这是弟子这几月炼制的多余上品丹,特来献给师傅师娘。”
李木通接过玉瓶看了看,放在桌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不错,玉瓶里有二十颗上品增元丹价值四十块中品灵石,虽然不多,但蚊子肉也是肉不是,他道:“聂声,你不错!好好干,过段时间师傅我教你火鸟术。唉,你的师弟们怎么从未上献过多余的灵丹呢?”其他的师弟们每月能完成炼丹任务就很好了,哪有多余的灵丹。
聂声腹非道:“师傅也是口惠而实不至,说要教火鸟术,说了一年多了还要过段时间。”
李木通继续说道:“不过你要努力修炼,争取早日进阶七品。到时可以给你涨点月俸!”
多点月俸的结果就是炼丹的任务多了好多点,聂声又想,他恭声应答:“是,师傅师娘,徒儿一定加倍努力修炼。”说完他站了一会儿,见师傅看着他有点不耐,心一横,道:“徒儿有一事,恳求师傅师娘恩准。”他又行了一礼。
谢蓝道:“声儿,什么事,师娘为你做主。”
聂声道:“我喜欢....喜欢李素珍师妹!”顿了顿,豁了出去,大声道:“我想娶师妹!恳求师傅师娘恩准!”。
李木通徒的坐直身躯,色变冷笑道:“你想娶珍儿?你用什么娶珍儿?你不过是三系杂灵根,修为不过培元六品,你用什么娶?”
聂声道:“我....我....我一定会努力修炼!”。
李木通嘴角带有一丝冷笑,道:“你努力?你努力到现在也不过是培元六品!你努力到什么时候能买的起破障丹?嘿嘿,只要你能拿出两颗中品破障丹,珍儿嫁给你也无不可!你拿得出吗?你倒拿出来啊!”
聂声苍白着脸,低声道:“我拿不出,不过我会努力炼丹赚灵石的...”
“你炼丹赚灵石?等你赚够灵石时候,珍儿估计都要过百岁了吧?”李木通讥笑道,他抓起桌上的装有二十颗上品增元丹的瓶子砸在聂声怀里,喝道:“滚出去!拿二十颗增元丹就想娶我女儿?”
谢蓝叹息一声,道:“声儿,你今年才二十岁,年龄还小,过了几年师娘保准为你找个好姑娘,你先下去吧。”
聂声脸色苍白,指节捏的发白,指甲都刺入掌心,他却恍若未觉。他低声应了声,转身出了大厅,正见五师弟、七师弟、十师弟几个站在门边,都一脸怪异的看着他。
五师弟低声笑道:“唉啊哈!二师兄要娶得美人归了!!怎么样,师傅答应把师妹嫁给你了?”说完,哈哈哈大笑。他笑了几声,突然醒悟师傅李木通还在大厅内,笑声嘎然而至,他伸头一瞄大门,见厅里没有动静,慢慢的放松了。
聂声一言不发,眯起眼盯了五师弟一眼,往自己精舍的方向走去。
聂声静坐在蒲团之上,怎么都静不下心修炼。他思绪翻飞:父亲是猎人,只有培元三品修为。在自己六岁的时候,一次进山狩猎,再没回来了。母亲只有培元二品的修为,父亲失踪后,忧思成疾,在自己十岁的时候也离自己而去了。他自己八岁进云方门当炼丹童子,专门负责预处理灵草,如洗,捡,切等,处理好了再交给师兄们炼丹。前几年一块灵石的月俸都没有,还要倒欠门中伙食几百块下品灵石。后来他学会了炼丹,有了月俸,慢慢的才把欠债还清。到现在,他身上也仅有几百块的下品灵石,连一个最便宜的下品法器都买不起。
“我要发财!我要有好多好多的灵石!!!”聂声在心中大喊,师妹的冷漠,师傅的历喝,仿佛就在眼前不停的闪动。
可怎么才能发财?聂声苦思而不得。
几日后的一天,聂声呆呆的坐在炼丹静室内的蒲团上,一动不动。这几日他状态极差,不仅无法炼出上品增元丹,连中品丹炼制任务怕也完不成了。每次炼丹的时候,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往事,一会儿是在河边、师妹的巧笑美态;一会儿是师妹的冷漠和眼中深处的一丝不屑,一会儿是师傅的厉喝!
不知道坐了多久,他突然从神游太虚的状态中醒来,他听到门主李木通的呼唤声,叫各位弟子都到院子里集合。他慢悠悠的站起来来到大院中站好。
门主夫妇李木通、谢蓝站在他们这十几名弟子对面,他们身边还有两个陌生修士,一个是身着皂色丝袍的老者,白色眉毛,气势逼人,比李木通的气势还强大许多;一个是身着雪色丝袍的年轻修士,二十来岁,颇为英俊,眼睛狭长。美貌的门主女儿李素珍站在那年轻人旁边。
李木通面带笑容,大声道:“告诉徒儿们一个好消息!这个月发俸加倍,每人加发十颗上品培元丹!”弟子们一片欢呼!
他双手虚按了下,弟子们安静下来,他接着道:“这位是玉顶门林长老,入道期大修士!大家欢迎!”他让了让身后的那名老者,那林长老轻轻的的点点头。
弟子一片惊呼声,他们绝大部分人都没见过入道期修士。
李木通又道:“这位是玉顶门少门主罗春贤侄,他马上就要进阶入道期了!你们要向罗贤侄学习!”他又提高了一个声调:“另外有件大喜事:珍儿将和罗贤侄结为夫妻!!婚期定在下月今日...”
聂声听到“珍儿将和罗贤侄结为夫妻”这话,五内俱焚!虽然原来他也隐隐觉得,师妹嫁给自己的希望是渺茫的,但总是还有希望,现在却马上连最后的希望也要破灭了!他热血直往脑门上冲,一热,大踏步往上走了两步,大声叫道:“师妹,师妹,我喜欢你!你不要嫁给罗春...”
李木通色变,喝道:“聂声,住口!”
聂声叫道:“我就是喜欢师妹!我就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