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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临棠一席话说的情真意切。
苏和视线落在楚临棠的脸上,细细凝视。
良久突然笑了:“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当年不过举手之劳,皇上其实无需挂怀。”
“救命之恩,临棠怎可相忘。”
楚临棠生的俊逸非凡,身上有着常年在富贵权势中浸淫出来的矜贵和气势,说起话来声音温润不失磁性威仪。
他认真看着苏和:“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还请国师大人在宫中小住几日,为您做些事情,至少全了朕这份感激之情。”
苏和顿了一瞬,良久唇角挂着不动声色的笑意:“既如此,我便在皇宫待三日。”
……
从议政殿出来,殿外的内侍匆匆跑到百丈之外,将周暄暝等人带了过来。
而后五只轿撵鱼贯而入。
甫一见到苏和,周暄暝的视线落在楚临棠身上,眸底划过要一丝晦暗。
“临棠今日还有俗物不能作陪,我已经安排下去,您这几日就住当年的国师殿,就让内侍带您前往。”
苏和颔首,在内侍的搀扶下踩上轿撵,周暄暝几人看眼苏和跟着上了轿撵。
五只轿撵缓缓走远。
楚临棠站在议政殿门口,脸上的笑意一直不散,直到轿撵完全走远,阶前一身龙袍的男人神色缓缓变淡。
国师居所。
内侍放下轿撵,五人下轿。
多年不见,这里的景色摆设都没有换,和当时苏和走时的仿佛一模一样。
楚临棠的贴身内侍跟在一旁瞧见苏和神色,讨巧的道:“国师大人不知,您离开的这些年,这里日日有人打扫不敢懈怠,皇上自从登基以来,一直在寻找您。”
周暄暝听到内侍的话,眸色更深,这个楚临棠到底跟师尊有什么渊源。
苏和闻言笑了笑:“劳陛下惦记。你们且在外面守着吧,我不喜人多。“
内侍闻言恭敬的躬身:“奴才告退,有事您吩咐我们。”
这些内侍甫一离开,周暄暝迅速在院落内设下一道结界。
“师尊,方才那楚临棠与您说了什么?“
苏和漫不经心的走进正厅坐下,唇角带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他说,我是他的救命恩人。“
周暄暝凑到苏和身边挨着的位置坐下。
萧景轶微微蹙眉看一眼周暄暝,同墨长思和景钰在左右两列的位置随便坐下。
周暄暝眉心一时拢起。
救命恩人?
呵!
“师尊这个楚临棠不简单,师尊万不可轻信于他。”
苏和勾了勾唇角,侧眸挑眉:“你师尊像是那么蠢的人么?且先看看对方要有什么动作。”
……
入夜。
楚临棠回到寝殿:“今日国师反应如何?”
为苏和带路的这个贴身内侍为一边为楚临棠更衣一边道:“皇上感念恩情,奴才瞧着国师大人对皇上的一番心意也非常感动。”
闻言,楚临棠唇角勾出一个无声的讽笑:“行了你下去吧。没有朕的吩咐不准进来。”
“是,奴才告退。“
内侍离开后,楚临棠走近榻边的一个机关,抬手拧动,金黄的龙床缓缓下陷,露出一个两人宽朝地下眼神的阶梯来。
楚临棠顺着阶梯走下去,是一座漆黑的地下密室,微弱的烛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密室中闪动。
走到密室的尽头。
这里赫然站着一个全身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只露出半张脸下颏的脸看得出是一个中年人的模样。
“如何?”
黑斗篷男人声线浑厚,在密闭的地下空间显得更加沉重。
“已经将人留在了宫中,你确定有十足把握?“楚临棠双手负在身后,眼睛微眯。
“这不用你管,你只管将人留住,事成之后,你要的东西我自然会给你。”
楚临棠倏然笑了,笑得张狂肆意:“阁下莫不是当朕是傻子。”
“国师大人在修真界的地位恐怕不低吧,若非如此,你何必同我联手。东西我现在就要,阁下藏头露尾,谁知道你到时候会不会悔诺。”
这话像是激怒了黑斗篷的人,这人抬手一道灵力打向楚临棠,声音带着暴烈的怒气:“她苏和现在不过是个修为全无得的废物,你以为她还是当初的剑尊!”
话落,黑斗篷男人随手将一个玉瓶丢在楚临棠脸边的地上,像是对待狗之类的畜生一般,不带一丝客气,隐隐透露出一种居高临下的不屑。
“这是半颗淬体丹,剩下的等你办完,自然会给你。”
话落黑斗篷男人瞬间从原地消失。
楚临棠被灵力打飞落在地上,唇间溢出一丝鲜血。
呵!这就是修士。
视凡人如草芥。
他贵为凡间帝王,却每年要向上界的宗门上贡,只要进了修真界,哪怕是一个小小的低阶修士都能在凡人面前作威作福。
楚临棠面目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缓缓起身,狠狠擦掉唇角溢出的鲜血,捏起地上的玉瓶,手指骨节攥的泛白。
若有朝一日他能踏入修炼一途,今日之辱定当百倍奉还!
……
次日。
沈临棠果真如他所说的,全心全意来招待苏和,甚至连早朝都停了三日,一国皇帝,却整日陪在苏和身边。
御花园。
沈临棠与苏和并肩同行,师尊身边的位置被占,周暄暝不情不愿同萧景轶几人走在苏和身后。
皇帝的御花园乃专人打理,里面各色名贵花草奇珍。
“这是新进贡上来的墨菊,乃是花匠静心培育二十年得出的品种。这是美人脸,盛开之时酷似美人而得名。”沈临棠认真的为苏和介绍着园中的花草,。
说着说着,似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般的笑了下:“是临棠糊涂了,国师身为仙人,上界稀奇珍宝不知见过凡几,这种东西凡间的小玩意儿怕是入不了国师的眼。”
苏和侧眸,浅笑:“上界珍奇千百,但凡间景色亦独绝。这花我并未见过,且花匠们费了多年心血,单这份价值就比得上珍宝万千,皇上不必顾虑。”
沈临棠侧眸看着身侧的女子,容色绝绝皮服白皙通透,脸上未施妆粉就以美得足以令御花园中的花都为之失色。
“上界之人都如国师这般……温柔么?”沈临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