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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六只徒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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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苏和奇怪。

    “为师没受伤。”

    周暄暝有些羞涩的拿出一面铜镜:“师尊的脖子……”

    苏和后知后觉,拨开一点衣领,铜镜有些模糊,但还是映出白皙的锁骨附近两片红梅。

    看到这个,苏和倏然僵住,耳根开始发热。

    都这么久过去了,竟然还没消。

    “不……用。”

    师尊显而易见的露出一丝慌乱,这抹嫣红落在周暄暝眼中,少年眸色略深,将手中的玉瓶放在桌上:“师尊记得用,徒儿告退。“

    话落,转身,背影中隐约有一些匆忙。

    周暄暝回到房间。

    和上门,靠在门上,脑海中一直浮现和师尊在一起时的每一个细节,那红艳艳的色彩像是在最好的净瓷中点上朱砂,艳丽颓靡,仿佛一直高高在上的师尊染上尘世的色彩,让他心折。

    ……

    七日很快过去。

    苏和一直没有等到岐渊找来。

    区区一直魔族,岐渊若对付完,想回来,应当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七日时间足够他找来了。

    但一直不见人影,苏和心觉不对。

    她不觉得区区一个魔修,能对付的了岐渊,排除这个可能,那只能是出事了。

    临走前一晚。

    苏和没有告诉任何人,悄悄来到山上查探。

    山上被毁的庙和一切维持着那日苏和看到的景象,没有任何出入。

    打斗的地方早就被萧景轶命令处理过,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苏和没查出东西。

    她不信邪,绕着神庙内外转了一圈,仍然没有可疑之处。

    苏和几乎都要放弃的时候,在神庙破碎的台阶缝隙中发现一片黄豆大的黑色灰烬,隐约显现出草叶上的纹路。

    苏和用煞气带着缝隙中的灰烬碎片浮出来,落在手心。

    草燃烧后的灰烬?

    山上没有人烟没有火灾哪里来的灰烬。

    这灰烬像是从别处飘落到这石砖缝隙的。

    苏和手心收紧握住灰烬,起身往打斗的那片去,拿出匕拨开一块地表的土,土地下是正常的地面颜色。

    苏和心头松了一口气。

    可下一秒,一旁的草根吸引了她的注意。

    杂草顽强,根系往往紧紧抓附泥土,她放才是用匕首直接削掉一层地皮,按理说草的根部在地下应当剩余的附着根系,但这些草却没有。

    她又翻了几块地皮,其余的草也是同样,没有附着根系,像是移植过来的一样,在看草叶显出蔫败枯黄之色。

    原以为是当地气候的缘故,现在看来恐怕是这一块地方都被动过。

    如果是萧景轶说的那样,为什么会有人为遮掩的痕迹。

    苏和不想去怀疑,但摆在眼前的不对劲,让她不得不怀疑。

    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她沉着脸,将动过的地方收拾遮掩好,悄悄下山回了客栈。

    次日清晨。

    苏和换掉身上沾了草屑泥土的鞋子和衣物,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忧心,不动声色,去跟几个徒儿见面。

    小小的客栈中,两个少年身资挺拔,气质斐然,衬着身后挺拔的青松丝毫不落下乘。

    周暄暝看到苏和的一瞬间,眸底就露出亮色,视线一直追随着她,等到苏和睁眼看到他的时候,少年面上的表情只是没怎么动,只是细微处微微一变,就成了苏和往日最熟悉的清澈和亲昵的样子,隐隐带上一种忧虑的色彩。

    苏和注意到萧景轶的神色,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冷淡。

    许是心头带着其他想法,她难得的察觉到大徒儿的视线虽然不会很久的盯着她,但总是时不时一下一下的落到她这边,浅淡隐晦,以至于苏和从前从来没有察觉。

    垂在袖中的指尖微动,她缓缓开口:“今日是第七日了。”

    萧景轶和周暄暝都垂了垂眼睫。

    周暄暝一袭青衫,长发被银冠半束,一半落下散在背后,腰间佩剑,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气质分外独特。

    他走到苏和身侧,距离亲昵,拉着苏和袖子,垂头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许是传的远,没赶回来。”

    萧景轶也抬步上前,一身黑衣显得劲瘦深沉:“师弟说的是,岐渊回来想来会自己跟上的。但师尊我们不能拖了,弟子家人的事情解决后,冥族妖族魔族族内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师尊处理。”

    墨长思心底隐隐有猜测岐渊恐怕是回不来了。

    论亲疏远近,墨长思必然是向着萧景轶和周暄暝,是以也上前道:“对啊,岐渊的本事整个大陆都没几个能越过他的,师尊不用担心。”

    苏和看着身边的三人,说话一套一套的,心底沉了沉。

    如果不是昨晚她亲自又去查探了现场,心中生了怀疑。

    凭着她对几人的信任,几人说的话,她立马就会信。

    苏和一时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

    岐渊出事那日只有大徒儿在场,但现场却发现灰烬疑似二徒儿的手笔,如果按有罪论解释,苏和只能推导出一个结果,大徒儿二徒儿合谋了同一件事情。

    而合谋的原因,暄暝许是有她的因素和岐渊不对付,那大徒儿呢?是因为什么?

    苏和直觉似乎跟她有关系。

    她不愿凭直觉就定几个人的罪,所以她打算静观一段时间,慢慢查证。

    心头思绪百转,面上分毫不露,苏和表演出被劝说而放下几分忧虑的姿态:“那便先上路吧,不等了。”

    周暄暝和萧景轶闻言心都皆是微松。

    “那师尊,徒儿去退房。”

    “徒儿去找马车。”

    景钰在一旁瞧着。

    自从跟在剑尊身边,每天都能瞧见大戏。

    ……

    很快几人准备好一切。

    他们有储物袋东西都是放在里面,不需要怎么收拾,直接上车走就行。

    和萧景轶达成了合作关系后,碍于合作面子,周暄暝想肆无忌惮的独占师尊与师尊独处就不太可能了。

    是以今日,苏和坐在马车上后,周暄暝萧景轶纷纷跟了上来。

    不过马车宽敞,苏和坐在后面车壁的座上,两个徒弟坐在两边靠窗的座上,几人并未挨在一起。

    她们这下往锦华州的城中心去。

    路上马车车轮拌住一块石头,剧烈的颠簸,让苏和身形晃了一下。

    与此同时,两边同时伸出一只手来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