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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妮闻言稍稍一怔：“难道还会有后招？”
顾妱轻轻摇头，解释道：“像陆馨宁那样的明星，她的工作室对于粉丝的管理是有一套专门的章程的，管理者也都是和她本人有着密切利益关系的人，或者索性就是她工作室的负责人，所以不可能连这种小伎俩都看不出来，更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放任粉丝去屠了另一位明星的超话。这些黑粉可不止是反串这么简单，他们还混进了陆馨宁粉丝那边，两边联合起来，你唱我和，演了这样一出大戏。”
“演戏？”蒋妮闻言惊异地瞪大眼睛，追问道，“为什么？他们要演给谁看？”
“当然是给路人们看，他们之前和现在做的这一切，为的不过是破坏我的路人缘。”顾妱收起手机，在化妆镜前坐下，吁出口气缓了缓心神，“我才刚刚起步，粉丝基础还不稳固，最是要依赖路人缘的时候，上次陷害我爱炒作没成功，他们这次就想用陆馨宁的路人缘来压我。”
顾妱没有说的是，假如这次对方的计谋得逞，那么接下来，他们便会变本加厉地往自己身上泼脏水，那时候自己的路人缘已经败坏得一塌糊涂，没有人会站在自己这边，他们便能够肆意造谣诬陷。
毁掉一个人，就是这么简单。
对方做的这一切，不可谓不恶毒。
但很可惜的是，他们这次挑错了人。
看着镜中的自己，顾妱抬手轻轻拂过鬓角，微不可察地弯起唇，眸中闪过一丝兴味。
准确来说，她根本就不是人。
既然是凡间的小把戏，又如何能奈何得了神仙？
*
午后，休息室内。
顾妱放松地靠坐在椅子上，垂着眸，手指轻敲桌面。
“笃、笃、笃。”，刚好三下。
下一秒，休息室半掩的门被人从外推开，万奈的身影出现在顾妱视线范围内。
果然来了。
她展颜一笑，起身看向他，“好久不见，万奈。”
见她居然一副心情极好的模样，万奈心里闪过惊讶，随即又立马了然。
这顾妱可不是一般人，用一张符就替自己收拾了陈旭，能拥有这样神秘力量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被恶意陷害这种小事而生气呢？
“的确好久不见。”万奈拉了把椅子在她对面坐下，笑道，“实不相瞒，我这次特意来找你，其实是想在你面前卖个好。”
顾妱完全不意外，微笑着注视他，示意他接着说。
万奈掏出手机点开一个加了密的文件夹，随后将它放在桌上，推给顾妱，“你两次被人陷害的事，我刚好得知了一些内幕消息，索性顺藤摸瓜找出了幕后主使。”
顾妱垂下眸子，拿过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几张照片，除了第一张里的女人顾妱没什么印象，其他两人都是熟面孔。
廖心仪和林清。
“这个人叫岳玲陇，是十多年前的当红女星，也是廖心仪的表姐，这两件事主要都是她的手笔，廖心仪和林清在其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尤其是今天的情况，他们的‘功劳’不小。”万奈指着第一张照片，解释道。
这个女人姓岳？
顾妱的脑海中猛地闪过之前从李子嘴里听到过的一句话。
“...当时有个热度很高的女明星，姓岳，听说家里人就是开娱乐公司的，那时候她刚和裴烬合作了一部新电影，就想在电影发布会上捆绑他炒cp，最好再来个假戏真做啥的......”
岳这个姓可不常见，难道，她就是那个曾经想要和裴烬炒绯闻的女人？
想到此，顾妱下意识蹙起眉，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垂眸仔仔细细打量着这张照片。
照片像是在高级酒会上拍的，岳玲陇穿着一袭深紫色晚礼服，手持酒杯，正笑着和几个人交谈。
她的确长相出众，但年纪摆在那里，三十多年的岁月不可能不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所以尽管照片已经被精修过，却仍可以看出她脸上的表情有点僵，脸部肌肉也有些不协调，估计是因为打多了玻尿酸。身材也一般般，挑的晚礼服颜色不太适合她，显黑......
在心里快速将岳玲陇全身上下都挑剔了一遍，顾妱才收回视线，脸上重新浮现起笑容，看向万奈，问道：“岳玲陇背后的资本是谁？”
他早就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想也没想便答道：“是她的前夫，智长集团的董事长。”
顾妱闻言登时诧异地挑起眉梢，脸上的笑意愈发意味不明起来。
万奈以为她不明白，解释道：“智长是个专门生产智能家居系统的公司，在华国比较有名气。岳玲陇虽然已经和她的前夫离婚，但两人之间一直有联系，现在的关系，更像是合作伙伴。”
顾妱了然地颔首，思索了一阵后重新看向万奈，道：“谢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些，作为报答，这张平安符送给你。”说着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张叠好的黄符塞进红色的小锦袋里，递到他面前。
“这、这不会就是你卖给我二表叔的那种平安符吧？”万奈见状顿时大喜，连忙接过，捧在手心里小心地打量，满脸写着惊喜。
他这次来将岳玲陇的事情告诉顾妱本来只是想和顾妱打好关系，想着以后要是自己还遇到了什么事情，也好厚着脸皮凭借这层浅薄的人情关系求她帮忙，却不想顾妱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得到想要的消息后直接便给了自己一张平安符作为报酬。
顾妱淡淡一笑，“当然了，既然你特意来告诉我这么重要的消息，我总不好让你空着手回去吧。这平安符能保你躲过一次灾祸，妥帖收好便是。”
万奈闻言笑得见牙不见眼，像模像样地起身抬手朝顾妱做了个揖，道：“那是肯定的！多谢顾大师赠符，我保证时时刻刻带在身上！”
说完他便要道别离开，却被顾妱叫住。
“等等，问你个事。”
万奈忙收回脚步，“哎，您尽管问，我保证知无不言！”
顾妱轻咳一声，“那个岳玲陇...你见过她真人吗？”
“啊？”万奈懵了一瞬，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几年前见过，怎么了？”
“那你觉得，她漂亮吗？”顾妱不自觉提起心，追问道。
第一次见她露出这样认真的神情，万奈咽了咽口水，和女友长期相处产生的求生欲让他下意识回答道：“实话说，我对年纪比自己大的女人没兴趣，所以那时候并没多注意她，不过我可以肯定，就算她再年轻十岁，也绝对没有你好看！”
听见这个回答，顾妱才满意地弯起唇，淡淡颔首，“我明白了，谢谢你。”
等他走出休息室后，顾妱才转身看向化妆镜，抬手轻轻捏了捏自己的脸颊，满眼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对着镜中的自己低声嘀咕。
“原来长着张年轻又漂亮的脸蛋，是件这么令人高兴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