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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清早,顾妱便带着奶团坐上了前往云省的飞机。
云省是华国有名的度假胜地,常年四季如春,且盛产鲜花药材,《国士无双》剧组此次的取景地便是位于云省境内的著名山脉——玉龙雪山。
现在正是华国一年当中最热的时候,玉龙雪山上的积雪已经融化了,气温非常凉爽宜人。虽然还没到旅游高峰期,但游客也有不少,众人赶到下榻的酒店时,前来围观的人将这里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休整两日后,剧组已经将取景地选好,在雪山山脊上,旁边有一个季节性的湖泊,由玉龙雪山的冰雪融化积水而成,景色十分秀丽,刚好适合拍摄剧中女主阮凝霜幼年生活与成长的部分。
扮演顾妱幼年版的是个小童星,小名荞麦,今年八岁半,生得十分灵气,大眼睛滴溜溜转着的时候和顾妱有几分相似,性格也特别活泼讨喜,深受剧组众人喜欢。
荞麦很喜欢跟在顾妱屁股后头跑,每天下午准点拿着自己薄薄的剧本进到她的休息室里,嘴上说是要向顾姐姐请教,其实就是馋她做的小饼干和牛轧糖。
剧组分了两个摄影组同步拍摄,一组拍女主幼年时期,一组拍长大后的剧情,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一周竟转瞬而逝。
顾妱刚看完最新一期的《惊魂逃脱》,还有些意犹未尽,见时间不早了,便合上笔记本电脑,抱着奶团缩进被窝里,没过多久便沉沉进入了梦乡。
顾妱睡眠质量很高,也很少做梦,但这一次,她居然难得地做了场梦,而且是个梦中梦。
她似乎是刚从沉睡中苏醒,坐起身后心里不知为何突然升起一股心悸的感觉,心跳也像是缓缓加速的鼓点,嘴里也莫名地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顾妱揉了揉太阳穴,起身走出帐篷到篝火旁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可她刚准备将杯口送到唇边,却惊诧地发现杯中的水正在不断晃着,还没来得及反应,紧接着整个地面便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
奶团猛地惊醒,一溜烟从帐篷里窜了出来,惊恐地缩在她脚边,抖着身子“呜呜”地叫着。
地震了?!
顾妱心里“咯噔”一声,来不及细想,手腕一转便将奶团抱在怀里,快速给自己周身加了个透明防护盾。
“地震了,大家快出来!”
她忙跑向不远处总导演的帐篷,同时大声呼喊道。
可一阵巨大的轰隆声却将她的声音彻底掩盖。
当看到不远处山体上伴随着尘雾涌来的巨大岩石时,顾妱的心瞬间彻底沉到了谷底......
四周是铺天盖地的灰尘与腥气,顾妱从混沌中苏醒,嗓子一阵撕裂般的疼,忍不住轻轻咳出口浊气,却激起更多的尘土迷住了她的眼睛。好半晌后她才勉强睁开眼睛,可刚动弹一下,大腿处却传来一阵如同剜肉剔骨般的疼痛。
顾妱张着嘴,却疼得发不出声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一片,额头上滚落几颗冷汗,砸落进泥污中。
她不住颤抖着,极其缓慢地转过脑袋,待看清自己的下半身是什么情形时,忍不住狠狠闭了闭眼。
她此时正躺在几块巨石垒起来的小缝隙里,一根直径三四厘米的小树树干被从中折断,支棱着尖锐断口的那一边直接刺进了她的左大腿里,浅色的睡裤已经完全被血染红,濡湿地贴在皮肤上。
顾妱别过脸不再看,运起气想要用灵力屏蔽痛觉,却发现自己的丹田内早已一片空荡,就连好不容易得来的半成言灵之力也消失无踪了。
她的脸色更难看了,突然想到了什么,焦急地四处张望,终于在靠近自己这边的一个小缝隙里看到了奶团。
它被裹在一个小小的防护罩里,浑身还是雪白的,肚子微微起伏,看样子应该只是昏迷了过去。
顾妱见状大松了口气,忍着疼伸长手臂将它给扒拉了过来。
奶团刚从小缝隙里出来,那个本就十分微弱的防护罩终于撑不住了,“啵”地一声破碎,而架在上方的岩石块也跟着往下垮塌。
顾妱只觉刺进自己大腿的那根树干猛地往下一沉,终于彻底穿透了自己的皮肉,伤上再加伤,剧烈的疼痛差点让她再次晕厥过去。
她眼前一片发花,太阳穴一凸一凸地跳动,死死咬着下唇,动作极其缓慢地将奶团拖到自己身边护在怀里。
做完这些后已经差不多耗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可就在她刚准备松一口气时,余光却突然瞥见在奶团刚刚躺的地方,此时却出现了一只小手。
小手上全是灰,手指头上还沾着些干涸的血迹,手心无力地向上张开,一颗包在透明糖纸里的软糖静静躺着,在偶尔照进缝隙的月光下折射着彩色的光。
这颗糖,是今晚荞麦找她要的。
她正是掉牙的年纪,经纪人怕她长蛀牙,平常不准她多吃糖,她便只能悄悄找顾妱要一两颗藏在口袋里解馋。
她记得,荞麦仰起粉嫩嫩的小脸,咧着嘴笑得像只小狐狸,声音软乎乎的:“顾姐姐,我就要这一颗!”
顾妱的眼泪猝不及防夺眶而出,滚烫地灼烧着她的心,她埋首在曲起的手臂里,发出哀恸的呜咽声。
不知过了多久,顾妱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些异样,一个毛绒绒还湿漉漉的东西不断在自己脸上供着嗅着,耳旁也一直传来“呜呜”声。
她缓缓睁开眼睛,入目便是奶团的大脸,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动作却猛然顿住。
不对!
她眸中划过一抹难以置信,第一时间去摸自己的左大腿——大腿完好无损。
她又猛地坐起身,手指颤抖着打开睡袋旁的触控小灯,待看清自己身处的环境时,竟头一次产生了种逃过一劫的怅然感。
奶团担忧地看着她,“主人,你刚才为什么哭呀,是做噩梦了吗?”
顾妱捂着自己还在因为后怕而狂跳不已的心脏,半晌后才缓过神,单手抱起奶团在它脑门上亲了一口,呢喃道:“是啊,一个特别、特别真实的噩梦。”
她觉得帐篷里有些闷,所以拉开拉链走了出去,见不远处总导演那顶大帐篷里还亮着灯,脑海中纷杂的思绪才终于彻底平静下来,走到快要燃尽的篝火旁倒了杯茶拢在手心里,让微烫的温度安抚自己受惊的心。
幸好,那只是个梦......
夜晚的雪山很冷,她裹着件厚外套坐在小木椅上,仰头出神地看着头顶那轮皓月。
梦里自己也看见了月亮,不过似乎比现在的要更圆一些......
半晌后,顾妱脸色大变,猛地站起身,茶水尽数浇在手上也像是没察觉到一般,快步走进总导演的帐篷,对上里头郭导和编剧两人诧异的视线,沉着声音开口。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