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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看来姜大将军并没有将昨日发生的事告诉姜明虚,不过也好,看来那位姜大将军爱子之名,着实名不虚传。就是这位嘴上别扭的少将军,日后也不必担心姜大将军有了新儿子就忘了旧儿子了。
只是面上,沈九阙依旧无辜的很。
“少将军在说什么?昨日,啊,昨日啊,我是与兄长一起去了府上拜访,可惜不巧,少将军竟然不在,因此我们兄弟二人很快就出来了,直到今日,才再见到少将军。”
姜明虚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我不是说这个,从昨天开始老头子就奇怪的很,不仅把林氏打发到庄子上,还把那几个一贯不安生的妾室都给打发了,还说什么以后再也不想着生儿子了!小爷我是会计较这个的人吗?就是那老头子实在絮叨的很……”
抬眼一看似笑非笑的沈九阙,姜明虚小脸一红,故作不耐的昂起头。
“不说这个,你肯定知道什么,老管家的嘴天天肿的跟被谁打过一样,一句话都问不出来!老头子又不说,我不就想着问问你了!”
九阙倒是没想到这位臭脾气性子爆还喜欢以拳头服人的少将军,竟然会是个絮叨的性子,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也许是这一眼冒犯到了小少爷,姜明虚凶巴巴的一握手。
“干嘛?!就算你帮了我,我也不会道谢的!”
“哦。”
“哦?!就这样?”
“就这样。”
“……”
姜明虚憋红了一张小脸,真心有种把沈九阙拖出去打死埋尸的冲动。只是想想家中大变样的老父亲,姜明虚硬生生的忍了。只是把一张小脸,憋的通红发紫。
最后实在抑制不住心中怒火,气哼哼的转身,就要离开。只是还没走上两步,就被扯着袖子拽了回来,顿时更怒。
“你做…唔唔!”
姜明虚那双大眼睛简直要喷发出实质的怒火了,可勒住他脖子不让动弹的九阙,根本不为所动。
“小声一点儿,是古夫子。”
转过墙角的角落里,弯着腰嘴里还发出“咪咪咪咪”声音的,不正是古夫子吗?
姜明虚顿时来了精神,他堆着老头子可是没有一点儿好感,尤其是之前还训斥了他一上午,弄得他好没面子!
这会儿看着古夫子没有一点儿形象的着急寻找着什么,姜明虚嘿嘿一笑,硬拉着九阙就悄悄跟在了古夫子身后。
眼看着古夫子越走越偏,九阙皱了皱眉,眼下,已经快到下午上课的时间,若是再不回去,少不得要被下一位夫子罚。
可看一眼姜明虚激动不已的小模样,九阙抽了抽嘴角,干脆省了口舌,任凭他拉着自己自认小心的跑来跑去。
在经过又一幢房屋后,九阙眼尖的看见某个沉着脸走过来的人影,好心的提醒。
“那个,姜公子……”
“别说话,我们可是在跟踪啊!”
“不是,我是想说……”
“都说了让你闭嘴了!”
“……怎么又是你?!”
语气之古板气愤,整个太学除了古老夫子以外,别无人选。姜明虚的脖颈肉眼可见的僵硬起来,转动过去的时候,九阙甚至听见了咔哧咔哧的声音,再配上他老鼠见猫一样的表情,简直可怜。
微微叹口气,以免自己被拖累,九阙率先跨出去一步,毕恭毕敬的施礼。
“见过古夫子。学生等只是见夫子似乎是在找东西,因此有心帮忙,夫子不如告诉学生们究竟在找何物,学生们也好帮忙。”
其实早在听见古夫子嘴里咕哝着“咪咪咪咪”时,九阙就已经知道他在找猫了,这么说,只是为了转移一下他老人家的注意力罢了。
果然,古夫子本来还想寻根问底,但一提及自己的心肝宝贝儿,也顾不得在学生面前丢脸了。
“老夫在找一只猫,咳咳,是只橘黄色的大猫,平日里一直都在家等我,今日不知怎的,竟跟着我来太学了,本想让它在寢屋中等候,但上完课才发现,咪咪它,竟从窗户里跑了!”
此时此刻,古夫子哪里还有之前的古板严苛,饱经风霜的脸上,每一道皱纹里都包含着对自己爱宠的担忧。
“太学里人来人往,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把它抱走了……”
看着古夫子眼中暗含的担忧,姜明虚不由得站直了身子,也不知哪里抽了一下,突然把自己凑到古夫子面前,自告奋勇。
“夫子,我来帮您吧!”
此言一出,不仅是九阙,连古夫子都愣了。
“你?”
不是古夫子看不起姜明虚,实在是他过往的顽劣让人印象深刻,古夫子都有些担心他若是发现橘猫,会不会暗下狠手了。
也许是古夫子刺眼的质疑伤了姜明虚的心,只见这位少将军狠狠吸口气,把自己一张小脸憋的通红,并指在额,立了重誓。
“夫子放心,我姜明虚一定给您找到那猫!若是有违此誓,我就,我就……”
一把捂住姜明虚没点儿遮拦的嘴,九阙抱歉一笑。
“古夫子不必担忧,就是少将军侠骨热肠,乐于助人。如今见自己的师长有需要,急着帮您呢。您别见怪!”
古老夫子叹了口气,他知道姜明虚只是嘴上没把门了点儿,本质上并不坏,倒也没有在意他在自己面前发重誓的事儿。
他只是还在担心自己的猫。那猫被自己惯的紧,又胖又懒又馋,平日里一步都不肯挪动,吃饭什么的,都得古老夫子亲自喂。这次怎么可能会走出那么远?
肯定是被人抱走了!
可,谁会闲着没事儿抱走一只猫呢?
古老夫子也没把姜明虚的话放在心里,回答了九阙问出的几个问题,就又急匆匆的四处跑着找自己的猫去了。
九阙也随之走到墙角处,一个用力攀上高墙,仔细查看起上面的印迹来。
此时,姜明虚也早已经安静下来,直愣愣的看老夫子为了找猫佝偻下去的身影,心中不知怎的,一阵难受。
“这么多年了,古老头一直都是颗煮不烂锤不爆的铁豌豆,我还从没见过这老头弯腰的样子,没想到就为了一只猫,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