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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席上,那些平日都气定神闲的富豪们全都露出了震撼的表情。以前就算听过再多时淼的厉害,都不如眼见为实来得震撼人心。
“时淼,还是人吗?”怎么会有人这么强大啊?
在场最破防的莫过于其他偷偷掏门票过来的玄学大师了。都是这一行的,他们比普通人更看得出时淼这一手所代表的修为。她才十九岁啊,这会显得他们这些玄学大师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
忽的一个富豪开口说道:“以后做贼心虚的人还敢出现在时淼面前吗?这是看一眼就能把老底都揭了。”
“无所谓,反正我行得正做得正。”
“我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但偶尔我也有不愿意让人知道的事情。”
手头不太干净的人更是如坐针毡,很想找个借口开溜,但又怕太明显被人怀疑。他们暗暗在心中骂自己:没事凑什么热闹,一不小心就可能成为被看热闹的对象。
宣楼是跟着季景尧一块来的,他的表情变得凝重,“时淼现在的修为,估计只是她用了什么手段短暂提升上来的。”
“她现在什么修为?”因为刚才宣楼自爆了一波,大家都知道他是问世门的弟子。作为大派弟子,眼力自然杠杠的。大家有不懂的地方自觉问他。
宣楼摇头,“看不出来,就算是我师父在,也看不出。反正比师父厉害。”他动不动就cue一回他师父,无师自通拉踩技能。只不过被拉踩的是他的师父。在宣楼心中,他可够不上被时淼拉踩的层次。
他心中犯起了嘀咕,不会是传说中的金丹吧?一般人就算提升修为,也不会一口气提升这么猛,直接跨过一个境界,时淼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时淼这人身上围绕着太多的谜团。
只能说宣楼还是保守含蓄了点,只敢猜测金丹,完全不敢往金丹以上想。
季景尧开口:“也就是说这种情况十分罕见?很难做到的吧?”
宣楼下意识回答,“对,这种短暂提升修为的秘法肯定很损身体的,哪里能常常来,那还要不要命了。”说不定季景尧今天带来的东西就可能用上了。
在他这么说后,周围人传来了一阵长长的吐气声,环绕着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原来只是偶尔啊。看来是时大师为了给人驱蛊才会如此豁出去。时大师真是悲天悯人。”一个富豪说道,脸上带着笑意,觉得腰不酸腿也不疼了。
宣楼忽的反应了过来。
季景尧是故意那么说的吧?为的就是打消普通人对时淼下意识的敌意,毕竟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把自己看得透透的人,会想要抵触、甚至想要铲除这危险。
他什么时候这么细心了?或者说他在关于时淼的事情一直很细心?
……
时淼此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些中蛊的人,观众席上发生的事情她没怎么注意。
她安静地站在那边,神色褪去了平日常见的温和,多了几分刀锋般的凛然。
【什么时候开始?我为了蹲直播特地请假翘班了。】
【今天真的能一口气把这么多人治疗完吗?】
下一秒,时淼开口了,“一个个来的话,会浪费法力和灵气,所以我还是一口气来吧。”
“希望你们能够吸取这次的教训……即使是我,也未必能再用第二次。”
话音刚落,时淼身上散发出柔和的光,那光越来越大,把整个会场都给包围住。坐在位置上的中蛊人很快听到了噼里啪啦的响声。他们发现声音是从最外围的那一圈玉石传开来的,玉石在他们的注视下化作了齑粉。
旋即他们看到那些齑粉缓缓升起了白色的雾,那雾不断地往上攀升,雾气融入光晕中,最后交织成一张网,把他们包围在其中,一缕缕雾气钻入他们的身体中。
他们不由深呼吸一口气,只觉得环绕着他们的空气如此的清新,让他们赶路的疲倦一扫而空,身体的病痛更是烟消云散。太神奇了!
随着时间的过去,每个人身上都隐隐显出了蛊虫的形状。
【卧槽卧槽,那雾气怎么出现的?那些玻璃就这样变成粉末了?】
【没眼光!那不是玻璃!是宝石翡翠啊!时淼布阵都是用宝石翡翠,说是里面蕴含灵力。】
【时淼在发光呢!我老婆太美了,屏幕脏了,我舔一下。】
【我的妈,那么多宝石就这样报废了?这些加起来都要好几亿吧?不会都是时淼自掏腰包出的钱?这些人何德何能。他们欠时淼的一辈子都还不清,希望他们平时多做好事,也算是给时淼积德了。】
【时淼真的,我哭死。她怎么能那么好?】
【里面就有我亲姐姐,我姐前段时间难受得根本睡不着。我全家都感谢时淼一辈子。我妈已经打算给时淼请长生牌了。】
【我的妈,那就是蛊虫吧?385那位到底是用了多少面霜啊,她身上的蛊虫也太多了吧!简直吓死人。】
【时淼,永远的神!我发誓永远喜欢时淼!】
那些蛊仿佛遇到了天敌,试图钻入寄体的最深处,然而在被那道光和雾气包围时,它们便不受控制地被强大的力量给带了出来,强制脱离寄体。
一只只蛊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消除。
在亲眼目睹之前,谁也没想到时淼会用这种手段驱蛊。
许多人感受着身体的变化,有的开怀大笑,有的又哭又笑。只是因为时淼没说他们可以走,所以一个个都乖乖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所有人都用热切的目光注视着时淼,在这一刻,她就是大家心目中的神明。是她拯救了他们,让他们焕发新生。
时淼准备了足够的宝石,所以灵气是够的。
只是……法力不够了。
正好,到了这一步,也该进行最后的兵解了。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原本如满月光华一样的光逐渐变得暗淡下来,大家发现,时淼的脸非常白,而她的嘴唇和脸已经一个颜色,不带半点的血色。
他们听到了轻轻的叹息声。
“还不够啊。看来只能那样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的人忽的鼻子一酸。
下一秒,时淼脸上浮现出决然的神色,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她留恋地看了大家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
她身上散发出比刚才更为明亮的光。光晕和雾气交融,继续消灭剩下的蛊虫。
【……姐妹们,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也有不好的预感。】
【呜呜呜,我刚刚哭得跟傻逼一样。时淼已经做得够多了,他们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这一看就很伤身体,时淼不会出事吧?】
【我命令你停下,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招惹了一个最好哭的人了。】
闻瑛脸色已经难看得不行了。她就知道淼淼这孩子最喜欢坑妈!每次她说没事,都代表要出大事。她就不该相信她。
她从座位上冲了下来,不顾一切想要打断。
然而却有人的行动比她更快。
谁也没想到季景尧是第一个动的人,而宣楼暗骂一声后,也从观众席那边跳了下来。
只是他们在距离时淼还有五米的时候,就被看不见的结界给挡住了。
时淼闭着的眼睛流下了两行血,然后她苍白得近乎苍白的脸,人们所能看见的露出的皮肤,全都出现了鲜红色的血痕。血痕很快裂开,鲜血涌了出来,她的脸、身体,全都沾染上了滚烫粘稠的血。
“停下!快停下!”
“已经够了!”
许多人不由冲时淼喊道。有的已经哭得跟泪人一样。
时淼身上的血还在流,她已经成为了一个血人,鲜红的血不断地涌了出来,像是开了水龙头一样,人们甚至已经看不清她的脸了。
下一秒,她身上的光消失了,阻拦季景尧他们的结界也消失了。
神明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