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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丢弃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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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瀚天穹之下,时起风云的广袤土地分为五块,东西南北与中各有其一,中间的那块土地上的最中间处是一束巨大的五色光束。

    光束在土地一端有法阵之形,光束中间有一个水蓝色的球体之物悬浮其间,并悠悠自转。至于光束在天穹一端是…

    望不尽的黑暗,安静之下,无数闪耀着微光的陨石悬浮其间,点缀着这单调空间。

    一日…

    嘶、嘶…

    突然之间,空间中央处,一团耀眼白光撕开黑暗,显现,并将所有黑暗驱逐,占领此地。

    暗尽光起,阵阵压抑的风声马鸣接连而起,浩而大。可是,此处除了无数陨石,并无风,更无马。

    声音来得很是唐突!

    “你来了!”无根无蒂,一不知男女声的威严声音虚空而出。声音不大,却是震得那些悬浮在空中的陨石震动,有些甚至碎裂开来。

    “我来了!自我入道修炼以来,我就一直期盼这一天。今日,我终是如愿以偿,踏在此地,灭你!”白光依旧耀眼,一个充满激昂战意的男子声自其间传出。声音急且重,显然身处白光之内的人心里激动。

    “是吗?可我为此界之道,你入道修炼,也就是借我之力修炼,因此我有恩与你。而今,你却想灭杀我。这可是恩将仇报?真是可笑啊!”威严声音,话中有讥讽。

    “恩将仇报?凡入了你这道,修炼有成的人,有几个不是藐视这条规则的?现在,我们不必多说,待我们手上见真章,输赢了再说不迟。”白光之内,人声冷笑。同时白光沸腾,无数白色炎火自白光中跳出,四处喷洒,燃烧整片虚空,似要焚尽一切。

    “哎,每次都这样,结局也大都一般。不应,也不该啊!”威严声音无奈感叹。

    也就在威严声音感叹之时,焚烧着的虚空上方,阵阵火红色寒雨坠落,滴在悬挂虚空的白色炎火之上,将之覆灭得个干净。

    “火之形,水之质。不错,同般境界争斗才有意思,不然我又要独自起舞这片天地间了,独孤自赏了。”火红雨下,白光不灭,反而大盛,冲天而起。

    火红冷雨,白色热炎,两者虚空碰撞,嘶声大作,相互消融不见。可两者余威却是犹存,四处扩散,将虚空中的无数陨石震得支离破碎,化为粉尘,散尽虚空。

    “每个来到此处的大能者都是如此之言,然后与我大战,将我击败,踏我于脚下。而当他们要斩我之时,却都发现他们不肯,也不敢。可笑不?哈哈…”威严声音大笑,有自嘲,更有鄙夷之意。

    笑声之下,阵阵肉眼可见的声波自虚空而出,一圈圈扩散于整个虚空之间,将整片虚空下的火红冷雨和白色热炎统统震散消尽。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我是否会如你所说!”虚空冷热皆去,正在此时,强烈白光之中,一个金黄人影跳出,却是一个全身覆盖在黄金铠甲之下,眼眉都不可见之人。此人刚出,便以比之流星划空更快的速度,向虚空的最高处冲去。

    唰、唰!

    金黄人影刚现,其四周虚空一阵模糊,数不清的五颜六色之刀、剑、棍、枪、匕等武器凭空出现,并携凌厉风声,齐射金黄人影。

    面对飞来的武器,金黄人影初试还有闪躲,不敢硬接,不过在他一不小心中了一记剑击之后,发现此等攻击竟是伤害不了他。下一刻,金黄人影大笑,不在闪避而是选择硬捍,其或双手轻易爪碎,或以脚踏之,借诸多武器上所带之势,速度更快几分地向上冲去。

    嗡!

    虚空轻颤,五颜六色之武器皆都溃散。而金黄人影所去之前,遮天气幕形成,挡其之去路。金、绿、蓝、红、黄,五色齐现,如水般,混合流动于气幕之上。

    “五行源气?那又如何?全都给我破!”金黄人影去势不减,口中冷哼。同时抬臂,掌上两指伸出,并捏出剑诀,直点五色气幕。

    剑指一出,金黄人影四周突现一片混沌,却又是一缩,渗入金黄人影体内,凝聚于他伸出的两指之上。

    顿时,金黄人两指之上混沌一片。随后,一束混沌光射出,狠狠击在其眼前五色光幕之上。

    “砰”的一声,五色光幕犹如纸糊,不受混沌光束之力,一击尽溃。

    混沌光束击溃五色光幕,仍旧威势不减,依旧向上。光束开道,金黄人影紧跟其后,直冲虚空之巅。

    “万法归一,混沌现。能踏入此境之人,我不是你之敌手。”威严声音再起。

    同时,五色气幕破去之时,虚空之巅凭空出现一个身形差点挤满虚空之巅的老者身形,老者一身青袍,宝相庄严,其脑后长发、眼上眉毛、嘴边长须皆是苍白无杂。而最惹人眼目的自是其脑后悬浮着的金、绿、蓝、红、黄五个圆形巨大珠子,首尾相互串联而成的环状五色光圈。

    五色光圈在老者脑后悠悠自转,不时洒下阵阵浓郁的五行之气,被老者巨大的身形全部吸收干净,不落一毫。

    青袍老者眉目轻抬,微微一瞥向他射来的混沌光束,也不见他再有任何动作,其脑后的五色光圈稍微一顿。下一刻,光圈之上的五颗珠子皆都迸发耀眼光芒,射出一道亩许大小的光束,与飞来的混沌光束碰撞,将之淹没其中。

    混沌光束之后,金黄人影似是迟钝,竟是反应不过来,也瞬间被巨大的五色光束淹没,失去了身影。

    虚空最高处,青袍老者巨大的脸庞上,眉头微皱,眼睛也眯了起来。五色光束并未被老者停下,甚至,五色光束更是凝实了一些,威势明显有所增加。

    “你真的是道?什么这么弱小?”就在青袍老者的两条眉毛快要皱在一起之时,光束之中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声音出处近在咫尺,就在青袍老者眼前。

    青袍老者心中震惊,脸上更有洒脱后的苦笑。他心中原本期盼的那丝意外的可能,终究不是事实。五色光束,量再如何的大,终究还是伤不了那金黄人影。

    五色光束被青袍老者停下威势,一个全身裹在黄金铠甲下的人影显现,傲然立在青袍老者之前。

    “我输了!”青袍老者巨大的老脸之上尽显颓废。

    “哼!既然你是失败者,那你就应该显化你的真身,少以这副虚假皮囊在我面前晃悠!”黄金铠甲之下,一丝冷光闪过。而后,金黄人影猛地抬掌化爪,对着青袍老者狠狠抓下。

    爪过,轻轻一捏,虚空碎裂,青袍老者巨大的身形不稳,溃散,化为一片片五色的五行之气。而后这些气体,全部被原先悬挂在青袍老者脑后,由五个各色的巨大珠子尽数吸收回。

    “每次都这样,毁坏我千辛万苦凝聚的躯体。”五颗珠子所化的光圈一边吸收青袍老者溃散成的五行之气,一边有人言叹声自五个珠子所成的串珠内传出。

    “以真面貌示人,这样才算是尊重对手,特别是那些比你强大的对手。这些东西,身为‘道’的你不会不懂吧?哈哈…”黄金铠甲之下,有讥讽的冷笑声传出。

    “几番如此,结果都是一般,我都懒得理睬你们这些超越了作为‘道’的我。现在,你请自便吧!哼!”光圈吸收完散落在虚空的五行之气后,委屈几声,便自沉默,不在吭声。似是受了欺负,不得帮忙,委屈而独坐墙角的小媳妇。

    一时之间,虚空之巅,也就只剩下五个珠子串联而成的环状光圈和金黄人影了。

    不见“道”再有吭声,金黄人影自弱小修炼到比“道”还厉害的地步,他可不会受到这“道”的一丝迷惑,就丢弃了他本来的目的,可怜那所谓的“道”。

    “这个‘道’一开始便是跟我说些莫名之语,现在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回事。”黄金铠甲之下,嘀咕声悠悠而起。

    黄金铠甲之下,一只手掌伸出,五只金黄色的手指大张。金黄人影之前,五颗各色珠子受其掌上五指之力影响,在剧烈旋转之下,巨大的体型迅速变小,化为巴掌之大小,落于金黄人影手中。

    金黄人影眼睛凝望,射出两条金色光束,点在手中的串珠。

    顿时,掌中串珠之上涟漪连连,出现犹如镜面之物,其中映射出诸多影像。当金黄人影眼光移至手中之物,眼神瞬间凝固,表情更是瞬息万变。

    黑暗重新来临,整片虚空顿时黯淡,只有一个愈加粗重的呼吸声充斥其间。

    “这…熟悉却又陌生的瞬息万物,难辨是非,难舍终究!”黑暗之下,金黄人影凝视串珠,口中轻颤言语。

    “也难以舍得,是不是?”五色串珠之上五色之光接连闪动,有人言徐徐道来。

    “假如我都不管这些呢?”金黄人影喃喃自语。

    “继续你逆‘道’而行,斩‘道’立志之心?”五色串珠再出人言,嘲笑之意俨然。

    “有何不可?”

    “有些事情,只有经历过,或者身处关键之机时,方才知晓其中精要,窥破那一线厉害,知道如何作为。”五色串珠感叹。

    “那我试试?”金黄人影冷笑。而后,其手上用力,要将掌上五色串珠捏碎。

    “嘿嘿!以前的人都是这般的!”五色串珠亦是冷笑,不过下一刻,串珠‘熬熬’直叫,惨叫连连。因为串珠之上已是裂痕斑斑,只要略加薄力,串珠定会碎裂爆开,粉碎彻底。

    不过,串珠却是未得破碎,在最后的关键一刻,金黄人影手上颤抖得可怕,终未见使力,串珠终得以保得周全。

    “现在你可曾知晓否?”五色串珠逃脱被毁之厄运,语气之中满是轻松。

    金黄人影不语!

    良久之后,金黄人影的身形才有渐动弹。

    “要是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呢?”金黄人影话语轻颤。

    “我死不了,我为‘道’多年,自有保命手段。你想真正的灭了我,就必须毁掉整个世界。”

    “那我就毁了它!”金黄人影冷声冷雨。

    “凡是出生于我掌管之地,自出生之时便有印记烙印于‘道’中,也就是我。假如你毁了那个世界,你神魄断缺,道心不满,此生修为再难长进分毫!并有心魔缠身,生命有变。”五色串珠之内,镇定之声悠悠传来。

    咔嚓!

    回答五色串珠的是一声脆响,在脆响之下,串珠上的五颗珠子表皮略显破碎,缕缕五色之气自珠内飘出,萦绕虚空。

    这片虚空顿时摇晃,有裂痕攀爬其间。

    不过,最受影响的还算是金黄人影,随着其指尖发力,其身形止不住的倒退几大步,身上金黄色大盛,无限戾气自黄金铠甲之下扩散虚空,以肃杀之气抵挡其心中的莫名之悸。

    “舍得,该抉择的时候,最想完美,却最为短缺。这,你懂的!”裂痕之下的五色串珠不再激将,毕竟能够完好几分,它何必要弄得个完裂,最后以千万年时间修补自身呢?

    金黄人影没有话语,但其身上所散发的戾气稍有缓减。

    “这片虚空之外还有另一番世界,那个世界更大,有你所期待的东西!”五色串珠诱惑,而后趁着金黄人影情绪稍有波动的瞬间,紧接道:“将你本身无用的一面留下,然后我以‘道’的某些手段助你消除此前印记,并圆满道心,你再稳固百年。到时,你会得以巅峰的状态征战外面的世界,成就万千风采。”

    金黄人影手指渐松,眼帘慢慢垂下,他这是同意串珠之言的意思。

    很有默契,五色串珠缓缓自金黄人影掌上飞起,悬挂金黄人影的眼前,一股柔和的五色之光洒下,落在金黄人影身上。

    金黄人影任由五色串珠施为,毕竟实力就摆在那里,身为‘道’的五色串珠,实在不什么滴!

    “吾以‘道’之名,褪汝之凡,成汝无上道心!”五色串珠之间,毫无感情的威严声音响起。

    嘶、嘶!

    五色光下,金黄人影身上有一小团黑影飞出,窜进五色串珠之内。伴随着黑影飞出,金黄人影身上金黄之光收敛,最后就连黄金铠甲都收入其体内,原先的金黄人影化成人形混沌之物,飘立虚空。

    良久,五色串珠停止射出五色之光,串珠上的原先之光也是变得黯淡了。

    “现在,你道心已完美,你亦与这片世界没有瓜葛。不出意料的话,在过片刻,你将被世界的规则之力送到外面的世界里去。”五色串珠声音里略显弱态,但是底子里它却是笑意甚浓。

    “刚才自我身上褪出的黑影…”混沌人影略显迟疑。

    “那是你舍弃的有缺陷的东西,而它已没有你的印记。在我这里,有三千个大能舍弃的这般东西,再你之前的两千九百九十九个大能已经成就完美道心,现在在外面的世界里安然征战。对此,你当可放心。当然了,这东西必须留我这,以抵你以前之旧印,不然你难逃这片世界的规则之力,终究受制于此,不能进阶完美之境。”串珠解释。

    混沌人影微微点头。于此同时,一股莫名之力突然出现,包裹混沌人影,撕开虚空,消失不见。

    那是一方世界的规则之力。

    “又是这番模样,又得花费千万时间来沉睡恢复。估计千万年以后,又有个大能光临我这里。哎!”五色串珠叹息。

    “不过,在我沉睡之前,我将这三千大能舍弃的东西打入轮回吧!看见它们,我都烦!”话音落下,黯淡的五色串珠微闪。

    一个灰色、急速转动的漩涡出现在五色串珠之前。漩涡之内,鬼哭狼嚎,不时有锋利的骨爪伸出,似要极力挣扎,欲想逃脱漩涡。不过,每有骨爪伸出漩涡过半之时,便有一条黝黑铁链抛出,缠在骨爪之上,将其彻底拉进漩涡之内。

    “去吧!”五色串珠上涟漪微起,一团黑影飞出,射进串珠之前的灰色漩涡之内,漩涡几次转动,灰色人影毫无挣扎之力的消失其中。带黑影一消失,灰色漩涡也是跟着消散不见。

    “咦!不对,我没将那三千没用的东西打散,分散轮回之间。如此,这三千个讨厌的东西成就的一个人,这人不得平凡得可以?到处都是短处?这…”灰色漩涡刚一消失,五色串珠之间便有心虚之语。

    一个人有长有短,这是应该的,可如今,‘道’居然亲自造就一个全身都算是短板的人,‘道’不免有些心虚。

    “哎!算了,它本不是一个人,我给他轮回,有活命之机,已是仁义至尽。而且那些自三千大能身上脱离的东西自脱离之时,虽被剥脱了原本的智慧与气运等等,可这些说无却有的东西,真的能被完全掌控,而被完全剥脱?话到此处,我真的想看看这生命的未来。”串珠喃喃自语一番,而后转口,自囍道:“管那么多干啥?摆脱了那三千恶梦,我该美美地睡上一觉了。”

    “啊…哈…”

    哈欠连连,串珠形影模糊,渐渐隐于虚空,去睡它的觉去了。却不想就在串珠沉睡之时,一个尖牙利爪的狰狞恶魔虚影自串珠消失之处缓缓显化,‘嘎嘎’!恶魔虚影大笑不止,且其眼眸中射出两条犹若实质的漆黑光线,落入不远处的灰色漩涡之中...

    另一边,三千被各大能所抛弃的东西化为的黑影旋转于一个灰色漩涡之中,堕入轮回,化为众生一员。

    全身由被抛弃之物组成,它没有大气运与智慧,是一个平凡命。

    可平凡命,不平凡事,两者相加,倘若有心者挨了过去,能不能成就一种大功就呢?

    呱、呱…

    就在作为串珠的“道”陷入沉睡之时,一个新的生命用他的哭声宣告他降临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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