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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水老三坐在地上恢复状态,水戈不语一言,脚上飞步而上,双掌抓住水老三的衣领,将其提起。
左手稳住水老三,水戈的右拳就是往水老三的脸上连续重重地招呼三下。
水戈的三拳过后,水老三的脸已不成样子了,肿了,也流血了。
“你我为兄弟,你为兄长,我为幼弟。你打我天经地义,可如今事情特殊,我也得教训教训你。先前三拳,够了!”水老三看着水戈继续的第四拳,嘴中言语急速飘出。同时,水老三左臂举起,手掌一把抓住水戈挥来的拳头,并顺势一带,使得水戈身形不稳,身躯不由微微前倾。
砰!
水老三头颅往前一挺,与水戈的头颅重重撞在一起。
相撞的一刹那,水戈脑中嗡鸣,如有雷击,同时他眼中模糊,在他眼前似乎出现无数的水老三,正带着嘲讽冷笑看着他。
水戈眼、脑浑浊,脚步止不住地接连后退。
“水老二,你就这德行?就会欺负为我们的成长付出,被掏空身子的大哥?来啊!打我啊!打我啊!”水老三越说越恼火,而后将愤怒化如行动之中去。三步并两步,水老三冲向水戈,以身躯将水戈撞飞,身子印在门上,慢慢滑落,瘫坐地上。
以哭着的冷笑脸容,水老三缓缓走向瘫坐门边的水戈。
屋外,吴庸想进屋,却是被侯精锐摇头止住。
“他,水老大为我所付出的,我不忘,想报答,也一直在报答。不说他是否对得起大嫂,只说我。他为什么明知道我的心,却要夺我所爱,将我十几年一直的信仰摧毁得一干二净。现在他落入此番境地,活该!”话未说完,水戈猛地从地上弹起,一拳就挥在水老三的脸颊上。
水老三中拳,嘴中、鼻间都有血水流出。水戈这一拳虽出乎水老三的意料,却并不什么出彩,水老三要想躲,还是可以的。水老三的工作是他真凭实学赢来的,他在局里面的诸多荣誉也都是他拼出来的,不知有多少混社会的栽在水老三的手中。
水戈打架虽有经验,但相比于那些真正混社会的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混社会的都打不过水老三,水戈能打得过?
可血缘摆在那里,兄弟之情真的能够舍弃?水老三来找水戈的麻烦可不是真的来打架的,他是想来唤醒水戈,让他去劝醒水老大,与他重归于好。
水老大现在堕落,终日只知赌博。本来水老三也曾试过找水老大,进行劝解。毕竟明面之上,水老大有错,大错。几次失败之后,水老三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份对那些有点毛病的人是那么俱有排斥的作用,水老三又不可能真的抓了自己的亲大哥。
解铃还须系铃人,于是乎,水老三找上了水戈,毕竟此事,水戈的错也不小,他不应该与自己的亲哥作对,抢了水老大的全部生意,让水老大的公司在不过半个月之间就倒闭了。
水戈帮助水老大成立公司,甚至有好多客户是水戈为水老大找来的,知道水老大的全部根底,且水老大的这些根底更是由水戈一手促成的,水戈扳倒水老大易如反掌。事情还没那么简单,水老大因为“那女人”,其妻子已搬离他,水老四自小由水老大的妻子带大,自是站在她那一边,水戈立场明确,水老三是个明事理的人。现在水老大的公司破产,相关水老大的事又四处传开,水老大已是众叛亲离。加之水戈命人故意引诱水老大入赌,现在水老大的状况可谓惨不忍睹。
“你是我兄弟!拳我受了,可这样对大哥,你就是不对!”水老三话音刚落,一重拳就往水戈脸颊上招呼。
拳落,“砰!”水戈脸部扭曲,血水飘洒空中。
“他错!”水戈疯狂,不顾脸上疼痛,举拳回击,砸在水老三的面部。
水老三没有躲避,也没有格挡,以脸硬挨此拳。
水老三的脸更加血肉模糊了。
“你不对!”水老三接完拳,再挥拳,他想将他的言语打入水戈的血肉之中,深入他的骨髓之内。
“他错了!”水戈剑水老三不躲不避,他倔强一面呈现,也与水老三一般,受拳,挥拳。
“你不对!”
…
屋内,兄弟两人你来我往,拳拳入肉,他们已红了眼,拼出了血性。他们不在乎自己是否能挺住对方的拳击,那怕受拳之后,身子止不住后退,甚至倒下,他们也都很快挺起身子,回拳,再受拳。他们都想让对方屈服,证明自己是对的。
屋内你来我往,屋外吴庸与侯精锐受屋内血性场面的影响,他们在不知不觉之间,各伸出一只手掌紧紧握在一起。“咔咔!”两只紧握一起的手掌指节略微发白,骨间因过度用力而接连发出的声响,而它们的主人却没发现,他们在捏着自己兄弟的手掌,倾尽全力。他们自己也忘却了疼痛!
砰、砰!
两声倒地声响,屋内两兄弟也不知道对殴了多久,也不知道是谁发出的最后一击,两人再同一时间仰面倒地。
倒地的两人脸面血肉模糊,肿若猪头,他们也都没有任何力气用以站起,喘息之间都有些困难。可是,他们都在笑,开心、真诚地笑,那怕他们的笑容很狰狞、难看。
而随着他们的倒下,屋外传来了一阵有些夸张的痛呼声,屋外两人都在埋怨对方的狠毒,竟是将自己的手掌捏肿了几圈。
听见屋外两人的声音,水戈笑容更甚,自己倒下,还能听见兄弟的声音,那是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
“打警察真爽!水老三,你输了!你我都倒下了,可我还有兄弟。哈哈…”倒在地上的水戈艰难地抬头瞥了一眼躺在对面的水老三,惨笑说道。
“去!你就这德行?他们都看我们打了那么久了,想帮你早就站出来了。来,我们在来几回合!”水老三强挣着身子,血脸冷笑着对水戈说道。
水戈笑了笑,不说话。他什么能不知道他那两个义结兄弟此时的心里呢?他懂他们的期盼,也懂他们心中的苦楚。假若水戈是他们,他也会选择与他们一样的作为的,那样才是兄弟!
不见水戈回话,水老三血脸渐渐凝重,脸上血与泪交融,颤道:“二哥,你永远都是我二哥,那怕你先前如何作为。可我们毕竟是亲兄弟,一个妈生的亲兄弟。不说那女人可会成为我的二嫂,可就算她是我二嫂,我们身上流的共同的血是假的吗?我们自小一起的真情是假的吗?舍得之间,我们一个妈生的感情都不比那幻想中的东西吗?二哥,你这不是扯淡是什么?”
水老三奋力踹脚,想将其身旁不远处的椅子踢飞,发泄心中郁闷。可他这一用力,不紧没将椅子踢飞,倒使得他力竭,彻底软趴在地上。
“哈哈!”见此,水戈大笑,但他笑声中却是颤抖,他心中抽搐,眼角已有清泪流下,与脸上血水混合一起。
“是梦幻与现实,我在现实中追寻与坚持梦幻十几年了,最终为了那莫名其妙的梦幻伤了现实,还伤得很深。这不应该,可梦幻也没有错啊,错应该再我吧!或许只是我错了,那我自己扛下也无妨吧!”水戈心中苦笑,也做了些决定。水戈遇事经常有如此决定,这是傻担当,是坏事,也是好事,更是有交心兄弟的缘由。
…
一个头发蓬乱、脸色苍白、身材有些臃肿的大汉自一间满是烟气的屋子内走出,微微抬眼,无精打采地看着已近午后的蓝天。其身后屋内有打麻将的碰撞声音,更有人赢钱后爽朗的吆喝声。大汉眯眼瞥了瞥背后门里的乌烟瘴气,再摸了摸扁平了的口袋,其一叹之后,趔趄的离去。
这是水老大,他在不到一个月内,公司倒闭,亲友见他如陌生人。来到赌场偷渡时光,输、输、输,他输得一败涂地,积蓄、房产以及新买不久的车子都输光了。甚至,现在的他只能靠着以前风光日子的一点余热,来借取别人的钱财,当作赌本。
昏头晕脑地走了一段不长的路,爬上了一栋有些破旧的笑楼房里。他走到一处破烂的房门前,也不钥匙,其手上稍微一用力,他便能顺利地开门,走进屋内。
匆匆下了一锅的素面,水老大拿着碗筷在火上锅里直接动工吃面。
嘶、嘶…
一碗油都没下的素面,水老大吃得却是犹如山珍海味,不亦乐乎!
“这不是应该的你!”就在水老大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他的身后突然冒出一语,熟悉异常。
吃着热素面的水老大一顿,涨红的脸上颜色变了变,强忍回头意愿,他装作一种无所谓的神情,口中吃着素面,含糊说道:“哟!水老板,你什么有空来我这了?坐坐?”
水老大身后,水戈脸上缠满药贴,两眼有些生硬地盯着他眼前的水老大,此时水老大的情形拳是他所累及的,水戈心中有愧。
“大…大哥,走!我请客,下馆子去!”水戈转头要走,他不想呆在这,在这里会勾起他前段时间的不愉快过往。
听见水戈喊自己“大哥”,水老大身子微颤,而后头也不回,自嘲式的冷笑一声,回头说道:“水老板请客,貌似我必须赏脸,可我若不去呢?”
水老大回头,刚好是水戈转头离去的刹那,水戈脸上差不多贴满的药贴自是逃不过。
眼睛微缩,水老大口中另一番话语止不住地脱口而出:“又跟别人打架了?是不是至死方休啊?”
话刚出口,水老大脸上一顿,嘴角微微抽搐,因为他先前的无心话语。此时,他不想让他的兄弟知道他的关心。
听见来自自己亲兄弟无心话语,水戈正离去的身体明显一顿。
“还是如十几年来的回答,我的事你不要管!还有,我们一起吃个饭,很正常!因为,你是我兄弟!”话刚说完,水戈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
“是啊!你是我兄弟!”水老大嘴里含着一大口素面喃喃自语,心中更是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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