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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远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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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隔狼藉之地稍有一段距离,水戈左右徘徊走动,脑中也一片混乱。

    “这运气也真是的,什么刚梦醒就…嗯?梦?”水戈脸上一惊一乍的。

    “对了,既然这不是梦,我这是在那儿?那是地球?”慌张地环顾四周,水戈终于发现远处显眼的巨大光束,还有悬浮其中水蓝色的球体之物。模糊之中,水戈感觉那似若有若无的熟悉与牵挂。

    “开玩笑,我真的不会穿越了吧?”水戈自嘲,背后冷气阵阵。

    “咕…”就在水戈心烦意乱之际,他的肚子不争气的一叫,将他唤醒。

    水戈怀着忐忑的心,无奈一笑。

    梦很甜,他想要。梦醒之时,陌生的世界,他却不想。他只是想梦醒之后,对梦做最后的“再见”,一辈子不再见。却不想,梦醒之时亦还梦,现实的梦。

    “杀人有罪,但我还得活着回去见我妻女!”抬眼看着远处悬浮巨大光束里的水蓝球体,水戈带着坚定的眼神对那丝熟悉的感觉说道。

    暂且将不远处狼藉一幕放置脑后,水戈开始在小岛上寻找吃食。

    夜幕初临,水戈曾找寻到一些野果,但面对不曾识得的水果,水戈不敢贸然吃食,他可不想横尸小岛上,他心中还有挂念。

    **里的虫鸣鸟啼,水戈终在一条被人踩过的小道终点依稀看到亮光。心脏跳速有些加快,水戈硬着头皮朝亮光走去。曾经水戈也是一个良好公民,他手段那怕如何残忍,他也未曾手刃过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梦”中杀人,水戈一想到就头皮发麻,特别在人前想到。

    艰难行程,水戈终是见到亮光之处。

    这是一个石洞,洞口有几只带血的脚印,一些石屑散乱地上,一股夹着淡淡肉香味的血腥之气自洞里飘出。

    自地上抓起一块石子,捏在手心,水戈猫着身子摸进洞去。没有豪爽的笑声与碰杯声,水戈躲在洞的尽头之前的一块大石之后,细看洞里情形。

    血腥源自两具头发灰白的尸体,尸体蜷死在洞的一侧,面目狰狞,死不瞑目。

    淡淡肉香则来自洞中间被架烤在火上的锅里,锅里沸腾的水中还有大块熟了的牛肉。洞里还有存放食物的架子,以及没上锁却是紧盖着的大箱子。

    “咕噜!”水戈喉中猛咽了口水,要说一个一天都不曾进食的正常男子不饿,那是骗人的。

    “嗯…哼!”洞中断断续续的**声响起。只见,尸体的对面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无力躺在石床之上。其蓬乱的长发低垂遮住其脸庞,只有一双无奈而绝望的眼睛露出,同时他伸出一只手掌向着不远处的锅不停虚抓。

    熟食当前,此人想进食,却发现自己行动有难。只要他稍微一动,身上就有鲜血渗出,疼痛不止。可不进食,他会死的。于是…**声再起。

    巨石之后,水戈看着床上血人与飘着美味的锅,其心中几番挣扎,终是窜出石后,奔至石床之前,很恰好的以双手扶住即将跌落石床的血人。

    “老兄,我帮你!”看着锅咽了咽口水,水戈转头以他自认为最友好的笑容对血人轻声说道。

    笑容与声音,倘若不是水戈先前那记吞咽口水的声音,他将是最友好人士,当然要除开他手中紧握的石头。

    血人蓬乱头发下的双眼一看窜出的身着奇异服饰的水戈,先是一惊,再看水戈手中石块,一丝精光自其眼眸中闪过。

    “额?呵呵!”水戈终是反应过来,连忙丢掉手中石块,再歉意一笑。

    “那…”水戈手指一指不远处的火上之锅,欲言又止。

    “额!一起?”蓬乱头发下的双眼一愣,而后瞬间醒悟,然后以虚弱的声音故意问道。

    “嗯!”水戈脸上尴尬。

    “那有劳兄台也帮在下盛上一碗了!”微微抬头,蓬乱头发的眼睛露出若有所思的光彩。

    在饥饿的驱使下,水戈与未知名的血人在由一句没一句地扯聊的同时,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将一整锅的汤与肉彻底消灭,当灌下最后一口美味汤水,水戈看着自己有些发鼓的肚皮,脸上略微发苦,饥饿之下,水戈在不知不觉间吃撑了。

    而饱食之后,水戈不由想起未知远方的妻女以及兄弟、亲人,落寞之感油然而生。

    就在水戈魂牵它处之时,石床上的血人轻轻讥笑一声后,自石床杂乱堆着的被褥中摸出一个酒壶。拔开塞子,血人往肚中灌上几大口烈酒之后,手上一翻,隐秘地往酒壶里丢了几粒药丸,轻摇几次酒壶,待药丸化在酒水中,便将酒壶递至双眼没有焦距的水戈面前。

    “水老弟,老哥一看你便是人中龙凤。来,肉食之后,怎能无酒呢?只是,你莫嫌弃老哥的粗酒。”吃饱了之后,血人说话便有了些许中气。在刚才吃肉闲淡之时,他便已知晓水戈的一些事情,只是他信了几分就只有他才知晓了。当然了,这些不能影响到他与水戈表面上的称兄道弟。

    “莫兄说笑了,有酒有肉对小弟来说,足矣,哪谈粗细啊!”耳边有语,水戈神情一恍,便已清醒。他急忙接过酒壶,脸上苦笑道。

    是啊!现在的水戈初临这片天地,眼前摸黑一片,确实是没资格谈论其他。

    咕噜、咕噜…

    水戈仰头饮酒,愁绪之下,酒或许是好东西!

    “咳、咳!”嘴伴浓厚的酒气,水戈重重咳了两声。

    水戈微皱眉头,酒确实不是好酒,于以前而言,虽然不算身缠万贯,但水戈也绝不会碰这种劣质的酒。

    “不习惯是吧?我想大派的弟子都不想尝过这等劣酒一次,特别是你们这些‘毒魔宗’的子弟,世间的败类。”听见水戈的咳嗽声,石床上的血人突然猛地抬起头颅,露出了一张半黑半绿的脸。

    “啊!”水戈刚见“莫兄”蓬乱头发下的脸庞,就算他心智早已成熟,也不免被惊吓得一跳,只因为这张脸与脸上狰狞之笑。

    “吓到了?可笑,你们‘毒魔宗’经常的手段,事后你们也会被我等这些你们的‘佳作’所吓到?哈哈…”‘莫兄’疯狂大笑。

    其实水戈不知,他眼前的这位‘莫兄’的状况以及横尸在洞中另一旁的两人都是看守小岛的平凡人。当时,追杀蓝袍老者而来的黑袍人来到此洞,并逼问正巧在洞中闲聊的三人,三人不知情,黑袍人以为他们假意合作,于是乎动用了些手段,结果两人毙命,一人被打伤,并毒了个半死。

    黑袍人离去,‘莫兄’早怀恨在心,他更记住了黑袍人所说要追寻的水姓老者。

    岛上没有姓水的人,来人姓水,定是与黑袍人所寻之人有所关系。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岛上三人所受之事便与姓水的有所关联。加之黑袍人在追寻蓝袍老者之时,为掩人耳目,便称其为“本门叛徒”,如此,姓水的也就是“毒魔宗”的人了。

    两个因相加,构成了“莫兄”想杀水戈之果。

    “呃!我不是什么‘毒魔宗’的人,我…什么回事?我什么全身无力了?”水戈解释,不料话说到一半,他在突然之间浑身气力竟是消失,其连站的力气都没有,身子软麻之下,不由瘫垮在地上。

    “书上有云,你们‘毒魔宗’是玩毒的祖宗,毒对于你们是补品,但一些麻痹、软化躯体的药物对你们来说,效果甚好,很好,大好!哈哈…”‘莫兄’大笑,不想其大笑之下,竟是引动自身创伤,又引起了他一阵痛吟。

    “我与你方第一次见面,无怨亦无仇,况且我真的不是那什么‘毒魔宗’的人。”软瘫地上的水戈有苦却道不明,因为他莫名来到这片天地,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

    “不错!我们是无冤无仇,可只怪你落在了你家长辈残忍折磨过的人的手上。接下来,你跟我下地狱去吧!为我做牛做马!”‘莫兄’激动得尖叫,他的眼睛已是血丝遍布。在水戈未曾到来之前,‘莫兄’就知道自己是必死之身,只是他不甘,可现在不同,因为水戈的到来,‘莫兄’想做最后的疯狂。

    铮!

    ‘莫兄’自怀中取出他平时行走小岛,为防身之物的匕首。匕首出鞘,锈迹点点攀爬其上,显然匕首是一件陈年旧物。

    强忍身上剧痛,不顾身上伤口的崩裂,‘莫兄’自石床上滚下,慢慢爬向水戈。

    ‘莫兄’黑绿脸庞上一路尽是狰狞之笑。水戈微微闭眼,他知道他要死了,杀人之后,一命还一命,这本无什么。只是,他遇到的都是些莫名之事,还有自己对远方人的挂念,让他恨不甘。

    一滴眼泪自水戈的眼角滑落。

    “去死吧!”‘莫兄’高高举起手中匕首,狠狠地扎向水戈的脑袋。仿佛之间,‘莫兄’看见了他快意恩仇后,那飘洒在空中的红白之物。

    “呼!”带着锈迹的匕尖落下,刚触及水戈的眉心处,却有异象突起。

    只见一层黄光自水戈怀中的一张符箓上泛出,并迅速化为一个黄色光罩将水戈整个人笼罩其间。

    啵!

    匕尖刺在黄色光罩上被生生止住去势,而‘莫兄’这奋力一击也有成效,竟是将黄色光罩击碎。

    这张符箓是蓝袍老者在水戈初临这世界之时祭在他身上的,现在它已是完成属于它的使命,消耗完最后的一点灵性,在水戈怀中化为灰烬消散掉了。

    在黄色光罩破碎之前,一抹黄光在罩上闪过,把止住的匕尖弹回,毫无偏差地插进‘莫兄’的眉心处。

    鲜血涌出,‘莫兄’瞪着眼,一脸不信地倒下。他,死不瞑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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