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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谷之中,气雾翻滚不停,地面不时晃动。不过这还不比幻谷深处的情况糟糕,土地翻起,碎石满地且不时滚落进地面裂开的狰狞之缝,空中虽无雾气遮眼,不过却有层层气浪汹涌重叠,势必海中之啸掀起的巨浪来得凶猛。
而幻谷深处之所以为如此全都是三个人彼此之间的你来我往的结果。
不过,就算这三人斗得再如何的生猛,战斗从未波及那座安静的宫殿。
嗡!
宫殿前的三人身形再次交错,相互攻伐之时,宫殿紧闭的大门之前的虚空微微一颤,一个被金光包裹的身形摇晃踏出,正是身上挂着一条条“衣服”的水戈。
就在水戈刚站稳脚,还未来得及打量四周情形之时,空中纠缠着的三人再度分开。
只见银色人影身子横在空中,猛地踢出一脚,狠狠地踏在陈妄反手而握、交叉护于胸前的双匕之上。
顿时,双匕之上竟是发出金属巨响,陈妄双臂微曲,身形被击落空中,其绷直的双脚竭力踏在地面,又添加了两条触目惊心的巨沟。假若情况单就如此,也没什么的,大不了陈妄咬牙再上就是了。
不过这一次,陈妄有个垫背的,那就是刚刚出现的水戈。陈妄竭尽全力稳住身形,他并没有主意到他身后有人。而当他背后撞到水戈,水戈已经被撞飞,滚落在宫殿的门边,其口吐以口淤血之后,眼睛一暗,便倒地不醒了。
空中,柳寐挥棒击向银色人影的胸口,刚刚使力将陈妄踢开的银色人影力有不殆,堪堪将手中之枪横握,挡在胸前。
当!
柳寐手中之棒连带着银色人影手中长枪狠狠撞击在银色人影的胸口。
不过银色人影也是了得,竟是硬生生吃了这一记重击,也不吭一声。
但就算如此,刚刚分心“照顾”陈妄的银色人影终是逃不过柳寐紧接的攻击。只见柳寐眼眉微挑,右脚迅速抬起,顺着先前其手中棍棒划过的痕迹,踢在银色人影的胸口。
一脚落实,银色人影被踢向高空。
不曾细看被踢向高空的银色人影的具体情况,柳寐将手中棍棒往银色人影所去的方向抛出,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打出一道法决落在棍棒之上。
棍棒嗡鸣,而后以甚之离弓之矢的速度,追击高空的银色人影。
“老小子,你什么了?”稳住身形的陈妄发现被撞飞的水戈,其急忙腾身至水戈身侧,抓起水戈的手腕,查看水戈的身体状况。
就于此时,柳寐头顶突然银光一闪。柳寐抬眼,大叫一声“不好”的同时,身形暴退,让开其头顶银光所落之处。
不过,柳寐刚让开一步的距离,那银光便已落至其身侧。只闻一声巨“轰”之声,层层银色气浪汹涌,并携带一些碎裂土石狠狠撞击在柳寐身上,将其掀飞有两三远的距离,并“啪”的一声重重落在地上。
柳寐挣扎坐起,却又“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后,软趴在地上,暂时失去了战斗能力。
再看银光所落之处,那根属于柳寐的棍棒深深插在地面之上,棍棒之上裂纹遍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毁坏掉,化为以堆木屑。
柳寐一侧的突变,陈妄已是知晓,但银色人影显然是不会给他反应的时间。
陈妄还未来得及放下水戈的手腕,他的头顶银色冷光已是大盛,自上而下,直取陈妄头颅。
银色冷光还未落及,但陈妄头上发丝已是止不住地狂舞,陈妄也是感觉到了肌肤上传来的隐隐作痛之感,他的背后也在以瞬之间被冷汗打湿透了。
“玩够了,就回来吧!能量的浪费是我等损失不起的。”就于此时,陈妄身后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下一刻,陈妄只觉皮肤传来的刺痛之感瞬间消散,同时其身后宫殿迸发出刺眼金光,瞬间将银色冷光完全包裹。
只听被包裹的银色冷光之内传出一声不甘的冷哼之后,便被自宫殿伸出的金光触角猛地揣进宫殿。而后宫殿之上金、银之光交替一闪,宫殿所泛之光全部内敛,竟显有些破败的模样。
呼!
银光消失,陈妄、柳寐两人不由大松一气。虽然他们都认为那银色人影为幻门中“人”,是不会伤及他们的性命的,可那种生死受人所随意揉捏的感觉可是不好受的。
“它是我昔日所用战枪之灵所化,刚才它是受寂寞、无聊岁月之下,所生出的玩耍之心的驱使,而与你们动手,它是不会真正伤及你们的性命的。”陈妄身后的宫殿之内突然传出人言,惊得陈妄两人差点跳起,逃命而去。
不过,此话一出,还是将两人稍有平静的心吊起,悬在嗓门之间。他们暗地里已有准备,假若情况稍有不对,他们马上溜之大吉,待宫殿之事平静之后,他俩再回头查看。
只是陈妄心里很是不平静,话说他将新弟子送来“赐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什么这一次闹出的动静那么大,那么不靠谱呢?
倘若陈妄知晓这一次之所以闹出那么大动静,是因为宫殿里面的“前辈”已有心无力了,他可能就后悔让水戈这么一个将来应该不会有大作为的人来耽误“前辈”的气力了。当然了,要是“前辈”还有更多的气力,他会让那个战枪之灵这般胡作非为,戏耍陈妄与柳寐这两个小辈?
一切都是实力使然啊!
“看你们这心惊胆战模样,罢了!你们还是快些离去,要是**了,就糗大了!”宫殿之内传出的声音愈加之弱,但却是以一种俯视之势感慨而发的。
声音一听便是很虚弱,却是以一种强硬之势俯视,这很容易让一个心中稍有委屈之人暴发心中不快的,更不用说柳寐这一开始就不屑于那杆长枪作为的高傲之辈了。
“我们是技不如人,但是我可不认为你就有了对我们蔑视到底的实力。倘若再战,就算我俩身死道消,你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而且你以前辈的身份为难我等晚辈,这是小人之举。你以门派长辈的身份随意重伤陈妄这个掌门,你这是背叛门派的叛徒!”柳寐艰难站起,走至倒插在地的棍棒之前,将之拔起,以棍棒遥指宫殿,义愤填膺地破口大骂。
模糊之中,幻谷深处的空中,“叛徒”两字徘徊其中,经久不衰!
而“叛徒”两字却让原本就已绷紧了神经的陈妄突然想起了某事,那是他的师傅在辞世之前对他千叮万嘱之事,算是禁忌之事!
“小心!”陈妄心惊,在大声喝话的同时,身形突然暴起,并以他最快之速奔向柳寐,并将还未知晓发生了什么事的柳寐扑倒在地,滚至一旁。
轰!
陈妄刚将柳寐扑倒,宫殿之上金光一闪,一道金色光刃便已划破虚空,轰击在柳寐刚才所在之处的地面之上,现出一个丈许大小的巨坑。
陈妄两人也受金色光刃余威波及,身形被金色气浪掀飞三、四米之远,待他俩落至地面。数口鲜血不由控制地自他们嘴中喷洒出,他们身上气息也是紊乱且衰弱之至,显然他们已是伤上加伤,倘若他们再受攻击,他们的命就搁在这里了。
而宫殿之上金光大盛,不为陈妄两人情况所动,再发出一道比之前光刃威势更大几倍的金光。
“幻门当代掌门求前辈饶命!”见此,陈妄忍痛弹身而起,却又很快朝宫殿方向单膝跪地,低头且拱手大喝。
嗡!
陈妄头前虚空一皱,金光在距陈妄头皮毫厘之处去势戛然而止。就算如此,金光所携凌厉之气也将陈妄头皮刺破,鲜血顺着陈妄脸颊流下,染红他的半边脸。
痛那是自然的,但是陈妄可不敢呼疼喊痛,哪怕是情绪的波动他都尽量收敛,因为他怕那金光落下,将他与柳寐的性命收割了。
“哼!”一声冷哼出自宫殿之内,陈妄头前的金光终是消散一空。
感觉头顶的那股刺痛消失,陈妄吊在嗓门的心脏终于能落下。想起刚才的情势,陈妄还心有余悸。要不是他在关键之时,提醒“宫殿”,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及陈妄的身份,让“宫殿”有所顾忌,可能此时的陈妄与柳寐两人就是躺在地上的两具冷冷的尸体了。
可是,有的人只要你一但激出他的倔强脾气,他的脑袋就会短路,哪怕是死他也会抛之脑后。不幸的是,柳寐是其中一员。
“宫殿”的哼声未落,柳寐猛地坐起身子,手指一指宫殿,再欲破口大骂。
不过,陈妄已是准备多时。加之先前“宫殿”是针对柳寐的,柳寐所受之伤显然是比陈妄重上不少,如此在两个条件的叠加之下,陈妄的作为可就很容易奏效了。
只见陈妄肩膀微动,手掌化刀不轻不重地劈在柳寐的手腕之上。
柳寐手臂一麻,无力垂下。
而陈妄掌刀再次顺势一翻,中指曲弹出一粒药丸落与柳寐之口。
“咕噜”一声,药丸已经顺着柳寐的喉咙入肚。
陈妄两个动作在电闪一瞬便已完成,待柳寐发觉,其转口陈妄,张口之下,却只能发出“呃、呃”的闷声,这便是陈妄丢出的药丸起了作用,让柳寐发音不成。
见柳寐如此,陈妄才转头宫殿的方向,而在其转头之时竟是发现宫殿之上金光闪闪,有发飙之势。
“小子们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前辈见谅!”见此,陈妄急忙求饶,柳寐犯了禁忌,却也是他的友人,他什么能让柳寐有事呢?
“想我昔日皇威浩荡,普天之下岂有人质疑、挑衅?不过,现下我有求于你,让我饶他一命未尝不可!”
“谢前辈,只要前辈有吩咐,晚辈莫敢不从。”陈妄朝宫殿的方向轻轻一叩首。
“这小子我少他些好处,你就送予他一些器物,再许予他几个愿望,可好?”‘宫殿’话语之时,晕厥中水戈的身形被一些金光包裹,送至陈妄跟前。
“晚辈遵命!”陈妄暗笑,他想不到‘前辈’的要求是这般简单,毕竟以水戈这等凡人的眼光,只要随便给他点东西,他会觉不好?
“如此甚好!”‘宫殿’一叹之后,突然一转语气,严声厉道:“不过那小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少不了教训他一番。”
‘宫殿’话语刚落,还在‘呃、呃’叫着的柳寐脑中突然嗡鸣,一幅幅莫名画面出现在他脑中,影响他的心智。同时他的脸上喜怒哀乐接连上演,显然他是被迷了心智,堕入了幻境。
陈妄回头,一见柳寐如此模样,其心中大惊,急忙回首再向‘前辈’求饶。
不过,未等陈妄话语出口,‘宫殿’便已有言,道:“好了,就这样吧!记住,倘若还有下一次,我会以绝对实力将他的道心彻底破坏,哪怕他是五行世家的人。”
说罢,‘宫殿’之上光芒尽数收敛,再次恢复了平静。
陈妄回首一看柳寐,只见此时的柳寐脸色彻底地发白如金纸,其额上皱纹与暴起的筋脉交错满是,密密麻麻的冷汗贴在他还在颤抖着的脸上。陈妄是幻门当代掌门,哪怕他在此道修为不是很高,但是他还是能清楚地知道,“幻”不只能迷幻人之心智,更能将人置于水深火热之中,让人痛苦难耐。
“老家伙,在绝对实力面前,你还得忍着点啊!”陈妄一手夹着昏迷着的水戈,一手扶着强忍痛苦的柳寐站起,摇头落寞地叹道。
“这没什么,就是不服也不甘罢了...”
幻谷深处的凹洼地面上,陈妄与柳寐相互搀扶的影子被拉得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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