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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府之中,就在蛇脸巨人身子爆开之时,小倩头顶之上的鹤形木雕亦一声哀鸣,随后‘轰’地一声化为满天木屑飘落,其中有一丝若有若无地苍老怒哼声传来。
小倩对这怒哼声似很畏惧,但这哼声实在是短,它所起效果甚微。小倩的畏惧在她的脸上也只是停留片刻后,很快逝去,换来一张喜极而泣的笑容。
“戈哥!不要乱动,你现在伤势很重!”小倩快步向前,将地上挣扎的水戈扶起,小声怪罪水戈。
水戈原本亦想将小倩推开,将他俩的关系分清楚,奈何此时的他实在是弱,双手推在小倩身上却无意于抚摸。
待水戈双手几次推倒,发现低着头,脸红得甚之熟透的苹果之时,他才发现自己举动实在是‘暧昧’,导致他的双手急忙移开,一时不知放在哪处。
“死鬼!这大白天的,真讨厌!”小倩低头笑骂水戈,她的秀手轻落在水戈身上。
水戈苦笑,因为他发现此时的小倩实则是对其撒娇。
…
“死了?死了。真的死了!”另一边的仇兴霸貌若疯癫地挣扎站起,但还未等他真正站起,他的身子一歪,“砰”地一声,又自重重的倒下,口吐血沫不止。但此时状态糟糕透顶的仇兴霸却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他的脸上于刹那精彩万分,是笑容,是落泪,还有怀伤的落寞。
以前的仇兴霸虽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恶霸’,但他亦有深埋于心底的情与思念。
曾经的仇兴霸只会贪婪享受家族所给,但谁又能说他不懂自己应该背负的责任?只是,当时的他选择了逃避。
待那中流砥柱倒塌,仇兴霸不得不挺身而出,改变…
…
“哥哥!”言伤自地上爬起,轻唤道。他虽失一臂,但在巨人的‘关怀’下,其身体情况较之水戈与仇兴霸不知好上几许。
言伤跌跌撞撞地走至刚才巨人所站之处,闭目仰头,呼吸着落下的腥风血雨之中熟悉的气息,脑中映出曾经的高大身影。
那时候…
“言伤,你先跑,哥哥为你教训教训他们。”小巷子里,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言情笑着将言伤退走,并奶声奶气地故作豪爽说道。
“嗯!哥哥,我就在老地方等你,那时候你要给我讲你什么把那几个臭小子揍得屁滚尿流的经过!”言伤一边跑远,一边扬了扬手中的小拳头,脏兮兮地小脸上的明亮双眸紧盯着愈加之远的高大身影,满是信任的笑道。
言伤记得,那年的他才有七岁不到,他的哥哥,言情也不过十岁。那时候,两兄弟已显痞气,也得罪了很多同龄之人,要不是十岁的他为七岁的他撑起一片天,那时候言伤的天空早就塌下。
渐渐长大,言伤终于知道为什么言情要揍那些欺负他的人的时候,总是要支开他。为什么言情在“胜利”归来,总是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而且连给言伤讲诉他的“光辉事迹”的时候,还时不时传出几声痛吟…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而待言伤长大之后,他知道那是假的,他也很享受言情‘欺骗’性的吹嘘,他会反过来保护言情…
可是,一切都已远去。
“再见!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弟弟。”仇府的血雨之中,言伤仿若看见言情含笑飞上天空。
…
沙、沙、沙…
一枚黯淡地绿色圆蛋自言伤的脚边滚过,‘溜’向远处。
“咦?这是…一枚灵蛇蛋?”当圆蛋经过小倩身侧,因害羞低头的小倩恰好扑捉到圆蛋‘溜’的一幕。秀手轻抄,小倩将到手的圆蛋送与眼底,小巧的鼻子轻轻一嗅,小倩脸上顿时现出又喜又失落的表情,但她又迅速将脸上表情与手中圆蛋隐藏,换上一副平常模样。暗中,小倩似是害怕包括水戈在内之人知晓她的举动,故而她虽故作平常却比平常更加谨慎。
…
初晓,仇兴霸终于得偿这半个多月来做‘好人’所得收获,在最虚弱之间得到了别人的帮助。要是换做以前的仇兴霸,人们在仇兴霸落难之时,不踩上一脚已是万幸。
这一切直让仇兴霸的眼泪在眼眶中打滚,心里前所未有的欢!
而言伤言伤这厮在得到水戈的少量帮助之后毅然重新开始了自己的新生,独臂的他虽艰苦,但他的生活却是乐观的,不如以前作为地痞之时那般随意玩闹,言伤已懂得追求高质人生了。
只是,在无人角落,言伤依旧会傻傻自笑,思寻着小时候那个深深烙印在他脑海之中的那个高大身影!
至于水戈,这一次他就算是想离去,他也没那力气了。
水戈惦着脸让小倩捎带上言伤,并放下对仇兴霸的仇恨,喂予仇兴霸一枚水戈怀中的疗伤之药,两个大男人被一个柔弱女子扶住的奇异身影便在仇兴霸欣慰的眼光中一瘸一拐地离去。
接下来的三日里,水戈不得不享受着来自热情的小倩的一番无休止的柔情蜜意。在这段时间里,水戈的情感差点为之沦陷,将小倩当成家中之妻,丧身于情火之中。
不过,水戈是个固执之人,不然他就没有当年的那份坚持。水戈固执地认为自己在这片极界之中终究只是一个过客,他最后还是会离开这片世界,去偿还另一个世界的情债。
如此,水戈不得不强迫自己不被小倩所感动,总是在两人快欲成好事之时被水戈的‘清醒’所搅和。
水戈为断小倩的一些念头,不断强调自己的过往,言明自己的家室云云,还曾对小倩恶语相向。但是,这一切只换来小倩更猛烈的情愫。
“戈哥,你对我说出你的过失,说明你亦承认我们不应该处于一般朋友所在的那种‘浅交’的层次,而你强调自己有家室,你是不是暗示我们应该交往到…那种程度啊?”水戈永远不会小倩说出这话时,低头红脸的娇羞模样。
因此,这对水戈而言,算是一种折磨,但必须加上‘享受’两字。
而三日的‘享受’眨眼即逝,除了脸色还是稍许苍白,身体已无大碍的水戈即将再次实现他离去的计划之时,水戈却又身陷于另一事件之中。
只因水戈想得到,却未曾见过的一物,一枚半死的灵蛇之蛋!
“离别吧!若是在继续,也许我真的会忘记我的本意!”水戈稍加收拾些生活必备之物,将他目前身上的一些宝贵之物放在一个精致的盒子,悄悄送往离其起居之处不远的房间,那是一间满是香气的粉红之屋。
就水戈目前而言,他能给的也就是他来到这片极界之时陈妄等人所赠与的疗伤宝药,其它之物,水戈认为皆都不能表达出自己对小倩的感激与歉意!
可当水戈将东西送及目的地之时,他却心有不安。不是因为小倩不在,要是小倩还在,水戈可没那胆量出现在这间屋子,因为他怕小倩的误会!正确定小倩不在,水戈便敢实施这场不辞而别的‘辞别’!
将手中之物放下,心细的水戈便发现了些许异常之处,那就是小倩的一双外出穿用的绣花鞋竟还在她的睡榻之底。
而且在小倩装扮所用的妆台之上,各类装着胭脂水粉的精致小盒皆都翻开盖子,阵阵香气趁机充斥满整个屋子。
水戈皱眉,他曾记得他对小倩的提醒,他不什么喜欢那些胭脂水粉。故而,小倩在他的面前甚少施加那些胭脂水粉,更谈何将那些胭脂水粉暴露于空气之中,让她很期待的水戈偶然进入她的香闺都要皱眉相对呢?
“也许她也发现我实在是一般,不值得她的付出!”水戈为自己找一借口,却又自顾疑问说道:“可是她好像有点洁癖,在外在内都要换鞋,今日什么会改变了!”
对于关心自己的人,水戈怎能没有认真观察过呢?只是,水戈不想让自己误了人家,而且他‘玩不起’!
“不对,什么会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水戈原本想驱逐自己不甚欢喜的胭脂水粉的香味,却引来了一丝淡淡地血腥味。
按照小倩曾交予的特殊步法,水戈来到小倩的香榻之旁。之所以水戈会以特殊步法于小倩的香闺之中行走,那是因为他可不敢忘记小倩的嘱咐,知道小倩的屋子内可有不少机关,那是小倩防范可能的‘采花贼’而设置的。
对于小倩将自己的秘密告知自己一事,水戈不是傻子,早意味出一点味道,可他却只能当傻子,不想为一聪明人陷入温柔陷阱之中。
“血?而且还未干枯,床榻边的坚硬木板上也有个明显不是小倩的掌印,墙角还有断成两截的染血箭羽…情况似乎不妙!”水戈看着床榻旁的小滩血迹,再见床旁坚硬模板上若有若无的凹印,细察之下,墙角的断箭亦逃脱不了水戈的眼睛。
于刹那,水戈的眼神阴沉得可怕!因为到如今,他方才想起了今天‘小倩’出门的状态不对,她出门前弄出的声响不对。
今天的‘小倩’走时虽亦小心,可她落在身手有些小成的水戈耳中的落脚声,却比以前稍有不同,变得重了、稳了。这,更似一个身手不赖的男子无意留下的脚步声。
愈想,水戈更觉事情来得蹊跷,认为小倩有难!
水戈是无意于小倩,可小倩对他的恩情却让他不能随意放下小倩的死活,弃之而不顾。
“保证小倩的安危!”于刹那,水戈便下了决定,先确保小倩的安全,而后寻机离去。
蹬、蹬、蹬!
水戈因心有所思,人变得有些慌乱,便忘记了小倩对他的一些嘱托,直步离去。
不想,水戈脚步刚移几步,其脚下所踩之地突然摇晃,一阵急促的‘咔咔’声唐突而起。
“不好!”水戈失口惊呼,现下,水戈方才记得小倩对其正色提醒之语,可现在也不是水戈仔细体会那些句语之时,唯有应对,走出小倩口中环环相扣的索命陷阱才是正事!
铮、铮、铮…
水戈脚下地面之下,密密麻麻地刀刃接连冒出。每一柄冒出的刀刃上皆是寒光潺潺,要是以凡人之躯体受之一戳,此躯不断亦残!不过水戈反应还算快速,其脚下连动,有些狼狈地躲过这些唐突冒出的刀刃。
不过,这还未结束!
为躲避这些刀刃,水戈的身形很是自然地到了屋内茶桌之前。
成功躲避了一劫,水戈还未松上一口气,他身旁茶桌之上的茶壶伸出的壶嘴之上径自冒出茶水,悉悉索索地落入一旁的茶杯之中,一滴茶水都未曾滴落在茶杯之外。
“嗯?有古怪!”水戈绷紧神经关注这间满是防‘采花盗’手段的粉红之居,同时脑中极力思考着小倩曾对他说起此屋的相关话语。
茶水渐满,就要溢出!
“糟糕!”水戈再次惊呼,而后猛地伸手捉向桌上茶杯,因为他记得小倩曾对他千叮万嘱,要在茶杯中的茶水溢出之前,取杯品茶,不然屋内机关将全面发挥。
这一机关的设计是针对来人而设定的,倘若来人友好,那他自有那闲情逸致去品茶。相反,要是贼人,他那有心思在乎这些水茶呢?
唰!
水戈动作倒是迅速!茶杯中的茶水并未溢出,茶杯就被水戈捉住,并被其往嘴中送!可水戈的动作毕竟是急,所用之力亦甚大,茶水不可避免地溅出茶杯,落于地面。
“终究是不可避免!”水戈苦笑,将手中茶杯快速丢弃,身子急速倒退。
同一时间,茶桌迅速一翻,炽热的火焰如猛兽出笼一般扑出。要不是水戈闪躲及时,光这一声势浩大的火焰就够水戈喝上一壶了。
而且,小倩为拒‘采花盗‘的手段可不光只这一些,毒箭、兽夹等等之物,应有尽有。
不过,因为有小倩曾经的一些提醒,加之水戈的身手亦是不错,水戈也不至于身陷于此。但当水戈成功自小倩的那间香闺之中脱逃之时,他身上衣服及发肤皆是杂乱,凸显他的狼狈。
回首那间粉红香闺之时,水戈的眼中除了一丝畏惧,他更多了一丝担心。
“看来敌人与小倩的关系不错,不然他怎能避过大多的机关,只触发了少许?但既然触发了,那说明小倩亦对他有防备之心。而且,现场还有血迹出现…哎!这事真让我头大啊!”水戈挠了挠头上的杂乱头发,皱眉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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