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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到了客栈阁楼的回廊,岑之笑淡淡地叙述着梦境之事,说着还拿出了那片花瓣,梁峋看了看便说是红花花瓣。
她看着夜空中那一弯残月,月下映照着客栈的庭院,忽的又想起梦里那一轮惨白的圆月,那名消散的女子,是花妖吧……
“妖气应该是花妖的吧……”岑之笑淡淡开口道。
梁峋点点头,“让截云带回的便是花妖曾汲取过养分的土壤。”
“她在梦里让我救个人,让我阻止第十二位花神女子的诞生,让我去找月下塔,我感受不到她的恶意,只有浓重的悲伤,那花妖真的是在作恶吗……”
岑之笑的眼里也萦绕着些许哀伤,一开始她也曾想过,是那花妖作恶,让刺史为其发扬花露胭脂,可现在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梁峋也只是静静的望着天上月,从容不迫地开口道,“月有阴晴圆缺,形态各不相同,可到底还是那个月亮,就算被云雾遮住,月亮也还是在那里。”
岑之笑微愣,梦里是圆月,现实却是残月,一件事或许有很多面错综复杂,想要知道真相她就必须拨开那一层迷惑人心的云雾。
目前事情仍旧疑点重重,但她觉得梦里的那几句话一定是线索,或许眼前的梁峋已经了然了很多事情的真相,但是就如同他所说的,只是做因果的推手。
那女子入梦寻她,那她这把推手想要知道从何助力,就得靠自己的努力抽丝剥茧,得到更多答案。
“那女子让我去找月下塔,可这么大的麓州城完全未曾修建过什么高塔阁楼……”那梦虚无缥缈,岑之笑也确实感到抽丝剥茧的每一步都很困难。
“若高悬的月亮映在水中,轻轻一碰便会破碎,那还是月亮吗?”梁峋转头看着她,语调平缓,但字句中意味深长的弦外之音却让岑之笑思绪开阔起来。
不是月亮了……是影子……
岑之笑倏地一下眼中明亮,高悬的月亮、破碎的花瓣,那都是相对而立的影子,那么就不是高塔,那是在地底下,是……地下室?
范围骤地缩小,岑之笑心里轻松了很多,眼中泛着亮晶晶的欣喜之情,“梁老板,你真的很厉害,几句话让我豁然开朗!”
梁峋只是低头垂眸淡淡一笑。
“梁老板,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教我一些简单的驱鬼保命的法子,我也总不能次次都等着别人来救我吧,这种巨婴行为很容易让我把命交代了……”岑之笑小心翼翼地请求道。
梁峋轻轻点头,“当然可以。”说罢伸出手,示范性地掐了一个手诀,“这叫玄天上帝诀,用于驱邪。”
岑之笑仔细地看着,自己也笨拙地学着。
“不对,无名指要扣住大拇指。”梁峋耐心地讲解道,又伸手轻轻握住岑之笑的手,纠正她掐手诀所犯错误的点。
手指接触时,岑之笑忽的感觉自己面上有些发热,便立马低头仔细看着梁峋纠正的指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岑之笑一遍遍地学的相当认真,最后终于成功时,洋洋得意看着梁峋,“梁老板你的教学真的很厉害!”
“以后可以跟着截云学学心法,也是有用的。”梁峋依旧面色从容。
岑之笑看着眼前安静的梁峋,月光下的他长身玉立,清隽挺拔。
她突然回想起初见时,梁峋提及在现代的自己,明明是不爱热闹、不多话的性子,可他现在在这古代以一个现代人的灵魂,戴着面具踽踽独行于陌生的天地间。
她想起梁峋在叙茂镇时,与骆员外游刃有余地人际交流,在这麓州城假扮夫妻时,颇有见识地与人交谈打消疑虑。
每一次的交流结束,她都能察觉到梁峋眼底那一丝丝不为人知的如释重负。
好像她每一次夸赞梁峋对这古代有多了解、有多熟知时,梁峋并没有很开心。
也对,如何去开心呢?明明是个现代人,被困于此,他有诸多牵挂都只能在一天又一天里慢慢地打磨掉,包括他原本的处世性格。
岑之笑也曾担忧过,但她第一次穿越到古代,她便想过若是再也回不去了该怎么办?她并非孑然一身,也非向死而生,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有着牵挂的人,那种不安、焦虑、失望、想念一次次涌上心头,万般难熬。
不过后来她发现她的穿越好像真的不一样,她想起荆吾山老师父说的话,既是因缘机会来此地遇见梁峋,那她就要试试,试试那老师父说的“守得云开见明月”是否是真。
“梁老板,如果我们于此世格格不入,那就格格不入。”
岑之笑转头看向梁峋,清澈的眼神里是肯定,是认真,是坦荡,是无所畏惧,“我知道你是魂穿,可能就觉得这辈子会停留在这里了,便被迫于此融入。”
“没关系的,就当是一段旅程,既在此就随心而行。我岑之笑能回家,那么我也要带你回家。”
“梁峋,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带你回去,一定!”
月下风起,一颗种子悄悄种下。
……
天亮后,四人在桌前吃饭时,岑之笑看着方截云,想起梁峋说的话,朝他请求道,“方小侯爷,你以后练习心法的时候带上我呗。”
方截云皱了皱眉,有些不满,“之笑姐,你别老是小侯爷、小侯爷的叫我,你叫我方截云就行。”
岑之笑也算是领悟得快,“那方截云,以后我能不能跟着你练习心法啊?”
方截云点点头,但又有些疑惑地问道,“不过之笑姐,你是怎么想起来要学习心法的啊?”
岑之笑不好意思地一笑,“那不是因为你们一个个都是显神通的主,我也不能老像个累赘一样跟在你们身后吧……”最最重要的是,自己不能把命交代在这里。
“哪里是累赘啊,之笑姐你很有格局的!”方截云很是认真地说道,“我方截云交你这个朋友是真的很值!”
岑之笑配合地笑了笑,谢谢啊,说得她都快热血沸腾了,不过这夸了又好像没有夸。
一行人用过早食,方截云就和杭芜声出门走访用了那特殊花露胭脂的花神女子了。
只留下岑之笑和梁峋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
“我们今天要在闲逛时,偷偷去排查下城内的地下室吗?”岑之笑想起自己在阁楼回廊的推论。
梁峋轻轻摇头,平静地开口道,“今天什么额外的事情都不要做,就当作是在古镇旅游,放松心情。”
岑之笑撇了撇嘴,有些泄气道,“可出了这客栈门,我就得扮演好世家夫人的形象,连逛个小摊位都不敢,这算哪门子旅游啊……”
梁峋看着眼前愁眉苦脸的岑之笑,想了想提议道,“麓州有个云泽湖,夏熟盛日,正是画舫游湖的好时令。”
此话一出,岑之笑的眼睛立马亮了,像是死亡电量百分之一时终于找了充电器,“我还真的从未游湖玩赏过,有些迫不及待了,梁老板你真的很会提议啊!”
梁峋看着眼前像个孩子一样欢欣雀跃的岑之笑,不由得也觉得心情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