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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四个人又开启了围桌夜谈。
方截云拿出了从田地里摘取的仙水玫瑰和琼枝红花,“师兄,我粗略探查过,这花的确是灵物,但好像并没有怪异之处,除了……”
杭芜声接过话,淡淡开口道,“它们花期不同,却在同一时间开放。”
梁峋接过花却顺手递给了岑之笑,岑之笑眼中有些茫然,但还是细细地翻看了一番。
她越看越眼熟,忽的恍然,那天夜里她手心中花瓣就是这琼枝红花的……
梁峋淡淡道,“同一时间开花啊……是那花妖干涉的结果而已,没什么用处,可能就是随心而为吧。”
方截云微微皱眉,小声嘟囔着,“这花妖看起来很闲啊,还有雅兴干这事儿……”随即说起傍晚时又去了趟刺史府外蹲守,那被他机关点晕的官兵们没一个来汇报的,看来都自认为是中暑晕倒的。
“我们排查过了,将第十二位花神女子的范围缩小到了三位,”杭芜声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三位女子的姓名,“其中一位还是山茶花神的妹妹。”
“并且我们始终查探不到第一位花神女子的信息。”杭芜声话音刚落,便朝方截云使了个眼色。
方截云立刻意会,从怀里掏出他的机关盒,惨兮兮地跟梁峋诉苦道,“师兄,你是不知道我们为了套信息,可是舍弃了刚到手的特殊花露胭脂,但还是留了个心眼取了一点,不过牺牲了我的机关盒,就用来装那么一点花露胭脂。”
梁峋接过机关盒,刚打开,岑之笑就感觉那铜钱币开始了急速降温,不过还好痛感并不强烈。
梁峋只一眼,便放下了机关盒,从容不迫道,“这胭脂的确有天然养颜的功能,不过在制作时施了术法,胭脂养人容颜的同时,也在汲取所用之人的生气,但这循环往复对人的损耗还是极大的。”
“师兄,这施术者为何要用如此复杂迂回的手段取人生气?”方截云微微皱眉,若是妖物取人生气,直接了当便可。
岑之笑满意地看向方截云,这就是她的疑问嘴替。
“因为……在养花,润养过的生气才是最好的肥料,养着这些花然后去供养最大的一朵花。”梁峋平静地看着眼前胭脂上丝丝缕缕的妖气,神色泰然。
“这意思是有人利用花露胭脂养润生气后获取,为另一人所用?”杭芜声略微思忖道,“那这就和刺史夫妇脱不了干系了……”
忽的,岑之笑感觉那铜钱币里又是一股清明之气,直冲她的天灵盖,眼前一晃,突然看到了她曾看不见的东西。
那机关盒里花露胭脂的妖气像是丝线一般往窗外飘去。
岑之笑心中好奇,也起身朝窗边走去,这一去,便见了这惊人的一幕。
在那刺史府的上空是那妖冶的红色妖气,有十一根如同线一般的妖气缠绕着、流动着,里面泛着淡淡的绿光。交缠的妖气就像是营养输送的管道,但输送的方向不在别处,就在刺史府里。
“这是……在刺史府里花神女子的生气?”岑之笑不自觉地喃喃道。
“都看到了?”梁峋语气平缓,也不知是何时站在了岑之笑的身旁,同样看向了窗外,但他看的方向却不是刺史府,似是更高远的方向,“对于养花者来说,可还不够养好他的花……”
岑之笑缓缓地点了点头,但突然又像是明白了什么,揉了揉眼睛,发现身侧隐隐有些灵光点点。
她向外看去,一些星星点点灵光正从城内的一些人家冒了出来,她伸手轻点灵光,便感受到了其中蕴含着的生命力。
岑之笑眉间微蹙,又探出半个身子朝更高远的天空望去,这一看,她眼中似是掀起了惊涛一般骇然,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那灵光飘然至天上,盈盈流动,似是一道银河,又自天空倾泻而下,如此环流中,麓州城的每一寸空气里的似乎都被这灵光充盈着,说整个麓州城浸润在灵光之中都不过分。
这养花者是将整个麓州城当作了巨大的养花器皿。
“师兄,之笑姐,你们在看什么呢?窗外有什么稀奇玩意儿?”方截云也好奇地凑个脑袋围观,四下观望却看不出什么端倪。
岑之笑收起心中万般汹涌的情绪,朝方截云笑道,“看晃眼了,我以为窗外有胆大包天、飞檐走壁的眼线。”
方截云爽朗一笑,“怕什么,有师兄的敝听术,来了也吃闭门羹。”
岑之笑也随即应和着笑了笑,便走回了桌前,她悄悄回头看了一眼依旧站在窗边的梁峋,晚风轻轻吹漾他的发丝,他只是神色淡淡地望向窗外,依旧是那么镇定自若,仿佛对一切了然于胸。
可岑之笑心里还是有些许疑惑,那始终查不到的第一位花神女子,还有那刺史府上空的十一缠妖气,都不禁让她联想到了梦里的花妖女子,还有那女子的话,莫非她就是被养护的那一朵最大的花?
但不管怎样,这养花者都是这幕后黑手……
或许是铜钱币的加持,她能感受到那些蕴含着生命力的灵光里有着那两种花的灵气,她不得不怀疑这些灵光也是因为花露胭脂才形成的。
可她不明白,明明那普通的花露胭脂没有害,如何还能聚集这么多灵光……
方截云看着眉结愁郁的岑之笑,以为她是为了目前找不出更多线索而发愁,便轻声安慰道。
“之笑姐,不必杞人忧天,我们是来理顺因果,助推一把的,现在迷雾重重没关系,不知道那养花者是谁,意欲何为也没关系的。”
随即他又指了指窗边的梁峋,“你看师兄那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他肯定对情况已经了解的水落石出了,因果得让种下因的人自己去解决果,我们做的就是助推,以及控制事态不要蔓延到无辜之人。”
杭芜声看着眼前安心吃着水果的方截云,眼中有些许好奇,“既然如此,你不去问问你师兄到底此事是怎么回事?”
方截云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去,之前我就追问过师兄,但差点没避开别人因果的恶端。虽然都是助推因果,有的人早已了解全局都不会殃及自身,而有的人过早了解反而容易被影响,若是觉得无妨,师兄自会说的。”
听闻这番话,岑之笑心里暗想,那她呢?会是前者,还是后者呢?
方截云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喃喃道,“今天跑了太多地方了,都有点困了。”说罢便转头招呼着梁峋,“走吧师兄,咱们也别在人姑娘的房间里待着了,跟我回去休息吧。”
梁峋轻轻点头,便跟着方截云走出了房间。
这就走了?她明明跟梁峋一样都看见那些东西了,现在这样吊着她的胃口,她今晚能睡得着?梁老板啊梁老板,这不地道啊……
岑之笑看着梁峋离去的背影恨不得踹他一脚。
但梁峋的的确确就这样,毫无反应地离开了房间。
她岑之笑认命,看来她就是后者,一切都得顺其自然地抽丝剥茧,最后得知真相。
行吧,今晚就得靠她自己琢磨了,实在不行,那位花妖女子能不能再次入梦啊,让她好好问个清楚。
看来她务必得好好思考,用什么样的姿势睡觉才能邀请那花妖女子入梦。
什么叫睡眠质量好?什么叫就算被吊胃口依旧可以酣然入睡,这指的就是岑之笑本人。
很幸运的是,她又做梦了,但这次她好像睡前疯狂许愿念叨那名花妖女子入梦这事儿并没有实现。
不过她好像……把梁老板邀请入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