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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着从麓州就直接马车前行的,但为了打消方老侯爷那尾随儿子跃跃欲试的心情,众人选择让梁峋御剑飞行了一段路,甩掉了那些眼线后,才改换了马车。
但是要四个人硬挤在同一把剑上,着实是有点尴尬。
好在方截云机关术了得,直接在剑身上紧扣了一个类似降落伞背带系统的机关装置,直接荡秋千一般就把自己捎上了。
就是画面显得有些尴尬,方截云耸耸肩,“没办法啊,我没学会御剑术,之前跟在师兄后面的时候他都不让我跟他站在剑身上,所以我想了个招研究出了这个,只可惜是个一人位的装置……”
岑之笑急忙摆了摆手,她完全明白方截云的心思,但这一点儿都不可惜,因为她知道杭芜声是不会愿意像荡移动秋千一样跟他一起悬在剑身下的……
但当方截云一个人孤零零地悬在剑下吹着冷风时,一贯都对御剑术没什么兴趣的他,不知怎么的,这次倒是格外认真地向梁峋保证,他一定会学会御剑术的。
等众人甩掉眼线,坐上马车时,岑之笑忽然觉得这就仿佛是飞机转高铁的流程,不对应该是飞机转大巴……
她掀开帘子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不禁感叹道,“不用腿着赶路就是舒服。”
可没等她舒服多久,她发现了一个痛苦的问题,她好像晕马车……
一路颠簸着,岑之笑的脑袋一直处于晕晕乎乎的状态,更别说还伴随着反胃,她只能闭着眼睛催着自己赶紧睡觉。
但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她这穿越按照上次的时间节点,她会不会一闭上眼睛就直接穿回去了啊?
在这种极度扭捏拉扯的状态下,想睡又睡不踏实的晕乎中,岑之笑再也忍不住打了个手势,冲下马车,在路边的一棵大树旁开始狂吐。
她知道自己是晕车体质,但属实是没想到自己坐个马车也要晕车,这一吐,眼泪鼻涕齐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众人也跟着下了马车查看情况,杭芜声走到岑之笑身旁,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给她递过一方干净的手帕。
“师兄,按照之笑姐这个状态,咱这个马车还能坐吗?”方截云跟车夫叮嘱了一番,回头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不远处难受的岑之笑,提出疑问。
梁峋并未回话,只是一脸若有所思。
岑之笑已经吐得下颌肌肉都有些酸痛了,才总算缓了过来。
她用手帕收拾了一下狼狈的自己,便靠着大树的另一侧歇息了一会儿,随即朝杭芜声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没事了,休息好了,可以出发了。”
杭芜声微微皱眉,有些担忧地问道,“确定可以吗,不如回马车里坐坐,再歇息一会儿吧。”
“没事的,我在路边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就行。”
“马车上有水袋,我给你取点水来。”说罢杭芜声便回头朝马车走去。
岑之笑蔫了吧唧地叹了口气,要是能有冰鲜柠檬水喝就好了,就在一瞬间扯淡的事情发生了,她的手里突然像是握住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一杯冰鲜柠檬水,惊得岑之笑立马蹲下身来,用草丛掩盖着自己,怕被人看见。
这怎么回事?她能把现代的东西召唤过来?但起码也得是现代有的东西吧,既然这东西不是她的,所以这次她是把谁的冰鲜柠檬水唤过来了?
罪过啊罪过啊,真是不好意思。
这时杭芜声的声音渐渐传来,岑之笑看着手里这个塑料杯子,更加慌张了,嘴里不停念叨,“老天爷别搞我!快把这柠檬水给人还回去。”
这时候的老天爷就显得比较听取民意,也就是一瞬间,冰鲜柠檬水从她的手里消失了,她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
杭芜声见岑之笑蹲在草丛里,以为她是哪里不太舒服,连忙上前扶起她询问道,“还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岑之笑只能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没什么,只是不小心碰到麻筋了,腿麻了。”
那边梁峋刚和车夫嘱咐好,不必急于赶路,驾车平稳最为重要,这边岑之笑已经做好心里准备再次登上马车了。
刚靠在马车上,梁峋便在她身侧坐下,淡淡朝她开口道,“伸手。”
岑之笑一脸懵逼,但还是狐疑地把手递给了梁峋。
梁峋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岑之笑的合谷穴以及内关穴揉按起来。
这时方截云在一旁解释道,“别紧张之笑姐,师兄这是想通过揉按穴位来缓解你的眩晕之症。”
岑之笑呆滞地点了点头,不过她不是紧张,而是尴尬,算了还是闭上眼睛什么都别看吧……
马车的颠簸轻了一些,但还是有些摇摇晃晃的,或许是梁峋的方法有些用处,岑之笑再也顶不住打架的眼皮,沉沉的睡去了。
等岑之笑再次醒来,已经快要到达路途中的歇脚点了。看着眼前马车的内饰,她这次没穿回去?
她此刻正靠在梁峋的肩头,自己的手仍旧被梁峋的大手轻握着。
她似乎想起第一次靠在梁峋肩头睡着时自己出的糗,赶忙朝肩头看去,还好还好,这次没有流口水。
“醒了?快到了。”梁峋看着醒来的岑之笑轻声询问道,“不适感还严重吗?”
岑之笑不适之感倒是没有,但是她尴尬啊,然后还有点小害羞。
她佯装自然地把手默默收了回来,小声地开着玩笑缓解氛围,“多谢梁老板啊,梁老板真是妙手回春呐……”
她又转移了视线,看着马车内相互依靠着睡着了的方截云和杭芜声,刚刚还尴尬的情绪立刻不存在了。
磕到了磕到了!这两人还真是般配啊!
可惜没有手机,要是有的话她一定会把这一幕拍下来,更可惜的是这儿也没有投屏仪器,要是有的话,她铁定把这张照片在他俩婚礼上循环播放。
马车缓缓停靠,方截云和杭芜声都纷纷转醒,抬眼便看见了岑之笑一脸欣慰的表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两人纷纷干咳两声,迅速分开了两个座位的空隙。
方截云欲盖弥彰地挠了挠头,不知说些什么好,便拉着梁峋下了马车。
杭芜声靠着岑之笑,耳根子有些微微泛红,岑之笑轻拍她的肩膀,压低声音安慰道,“没事的,不尴尬,咱先下车吧。”
没错,这俩人能有她岑之笑尴尬?这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的状态!
四人临时落脚的城镇是靳州的筠川镇,与麓州辖管的土地接壤,依山傍水而建,以竹编闻名。
岑之笑离开那闷得慌的马车,再一次呼吸到新鲜空气,不禁感到身心舒畅。
小城镇可能比不上麓州城的繁华,但秀丽的风景别有一番风味。
在客栈里安顿好了一切后,岑之笑来了精神头,不妨把这穿越当成旅游算了。之前她还因为晕车呕吐痛苦不堪,现在就已经兴冲冲地想要去镇上逛逛了。
为了避免尴尬她就只叫上了杭芜声一人,饶有兴致地开始了在筠川镇的闲逛。
可走着走着,岑之笑胸口的铜钱币就一阵灼烧感,她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吧,这朗朗白日、人流熙攘的大街上还能出现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