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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意外之死

作者:唐朝爱吃火锅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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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齐府后院阴沉压抑,那五座假山处的震颤让人无法忽视。

    法坛之上的齐老爷倏的眉头紧蹙,脸上的笑意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回头看着倒下熄灭的香柱,眼中冰冷得如寒窖一般,但随即便向身边的人轻轻摆手示意。

    那人垂眸微微点头,迅速将案台上米碗倒扣。

    方截云眼神微眯,看着眼前齐老爷这一行为,只是摇头撇了撇嘴,“不吉利,太不吉利了。”

    说罢,他又转头看向了梁峋,“师兄,就任由这老狐狸继续整这些幺蛾子?”

    在他看来,刚刚倒扣米碗时候,梁峋完全有能力直接阻止。

    梁峋轻轻地摇了摇头,“截云,看来你这几日练功有所懈怠,死磕御剑术用处不大。”

    “破棺之始,气场极度不稳,各种杂乱无章的气与力充斥游走,贸然出手恐费精力。”

    “他倒扣埋着那五人生辰八字的米碗,虽是行压制之用,但也起了平稳暴乱之气的效果,不如顺着他。”

    方截云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头,嘟囔了一句,“倒也不必时刻提醒我御剑术这件事……”

    后院内妖风四起,吹得衣袂猎猎作响,那齐老爷紧握着轮椅的扶手,眸下一沉,缓缓开口道,“杀。”

    此刻院内瞬间又涌出诸多护卫,皆是手持利器朝他们袭来。

    “看来这老狐狸的耐心也不过如此!”方截云话音刚落,锋利的鸳鸯钺就朝他狠狠刺来。

    他躲避不及,眼看着就要被刺中,梁峋迅速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后撤,步调难知,疾如凛风。

    方截云只觉肩膀微微一沉,再次定睛,自己便已然脱离了危险。

    这老狐狸果然保留了实力,藏着一批精锐没有出动,而武功本就不是自己所擅,如此一来他被动多了……

    他调整着呼吸,眉宇间是少有的严肃,看来自己不得不在这齐府吃点苦头了……

    “无势之时,借势造势,好好利用自己的机关术对付他们,随机应变善用时局可是你的长处。”

    梁峋在混乱的局势中为方截云争取了一口喘息的机会,沉稳的声音让他又重振了战意。

    方截云稳住身形,迅速捏紧了自己手中的机关暗器,器型小巧,一旦击中便是嵌入皮肉的痛楚。

    他唇角微勾,眼中清明,以他的天赋,机关术他要说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就算他自己吃苦头,也要让这些人尝尝他机关术的的滋味。

    那些护卫招式不同,武器花样繁多,身手凌厉,招招都狠烈夺人性命。

    但在这混乱血腥的杀场之上,梁峋依旧善用所势,面不改色地见招拆招。

    远处的谢云岐面色凝重地看着眼前混乱的局面,顺势出手击退了两三个朝他们袭来的护卫。

    他眼下思忖,这齐府暗自豢养了如此多人马,以身手来看,全然不是护卫那么简单。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就算赋闲远地,这齐府依旧处心积虑想要再次握权在手。

    但……做得并不漂亮。

    宁岚的视线落在了法坛上齐老爷身上,她眸下一沉,回握住谢云岐的手。

    “如此局面,击垮齐家才是重中之重,不用过分在意我,大局比我更需要你。”

    她抬头,眼神坚韧而清亮。

    “我在这靳州城这么多年,并非温养的花朵,不会轻易丢掉性命的。”

    谢云岐微微低头,朝宁岚轻轻一笑,柔声答道,“好。”

    随即转身吩咐喜月保护好宁岚后,便利落地抽出腰间的环首刀,以身催刀,刀随身转,动作雄健有力、势如破竹,很快便开出了一条路。

    凭借着过硬的武功实力以及驰骋沙场的经验,谢云岐身法极佳地到了梁峋身侧。

    此前局势经他观察,多少也明白梁峋的用意,击退护卫的同时,他沉声问道。

    “梁兄,拖延之法何时结束?”

    梁峋并未回话,只是眉间一凛,脚边一钩,利落运力,顺势将落在地上的长剑震荡出去。

    空气中是刺破的声音,长剑掠过法坛,在齐老爷惊骇的眼神中,落在了后方假山处。

    伴随着武器碰撞的声音,便听闻一句“卧槽”横空出世。

    法坛后的假山处,岑之笑刚刚灰头土脸地爬出密室,一把锋利的弯刀就朝她直直刺来。

    但千钧一发,破空而来的长剑将弯刀打落在她斜前方的土地上。

    齐府为了这肮脏勾当所修筑的密室的确隔音效果良好,直到开启石门她都没听见院内嘈杂的声音。

    要不是杭芜声眼疾手快拉她一把,并且这长剑将弯刀击偏了几分,自己就真的要免费剪个血肉模糊的刘海了。

    岑之笑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我刚从棺材里爬出来就给这么个惊喜?”

    不久前,她刚在梦境里竭尽全力使用三清铃,让被禁锢的灵魂脱离“五鬼运财术”的桎梏。

    可她刚在杭芜声的帮助下从棺材里狼狈地爬出来,本是平静的密室忽的像是地震一般。

    那些刚被安抚好的地魂们却忽然开始躁动起来。

    她踉踉跄跄地想要站稳身形,却听见耳边是焦松蒙和宁岚焦急又略带痛苦的声音。

    “此地不宜久留,姑娘得赶紧离开!”

    还没等岑之笑想明白,就听宋善沉声道,“这齐府干了什么?他们的灵魂似乎又被一种力压制着……”

    杭芜声也跟着点了点头,“与其被活埋在这儿,不如出去再想想办法。”

    密室掉落的碎石越来越多,岑之笑也顾不得破口大骂,便打起精神,开溜为妙。

    但这才刚爬出来,一下子又差点腿软了。

    她稳定好情绪,再次定睛观察着周围,虽是夜晚,但刀光剑影间的寒光也分外刺眼。

    这外面啥情况啊?都打成这样了?

    杭芜声的眼角余光注意到身后的假山已有崩裂之势,迅速将还处于懵逼状态的岑之笑拉到了一旁。

    可刚离去,巨大的鸣响下五处假山一齐崩裂,一瞬间尘土飞扬、乱石飞溅。

    案台上的米碗也皆是一同碎裂,崩溅的碗片不出意外地划破了齐老爷的脸。

    梁峋眼中镇静,内力运气将一众护卫震荡开来,淡淡地回答道,“现在便可结束这拖延之法。”

    方截云听闻,也细细地感受着此刻气场的变化,似乎暴动紊乱的气已经趋渐清明。

    但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那法坛上佁然不动的齐老爷似乎毫不在意脸颊伤口处渗出的鲜血,只是盯着前方。

    那双眼睛依旧是浑浊不堪,可却添了几分空洞无神。

    谢云岐微微皱眉,只运力将一把匕首不偏不倚地刺入齐老爷所坐轮椅的轮子上。

    破坏了结构的轮椅忽的垮塌,而齐老爷却身子一歪,直直地倒在了法坛之上。

    “果然,他死了。”

    谢云岐盯着那具尸体,倏的闭上了双目,“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梁某谢过刚刚掌印的义气相助,但接下来的风险对于没有修为傍身之人,恐难以承受。”

    “此番之局,玄门相关我会竭力解决,但庙堂相关,就得有劳谢掌印了。”

    梁峋淡淡开口道,顺手递给了谢云岐几道黄符,“今夜或许不太平,黄符保个平安。”

    谢云岐微微颔首,他当然听明白了梁峋所指为何,各自分工才能破局妥善。

    他接过黄符,便转身带着宁岚离开了齐府。

    这时一旁的方截云慢慢上前,他有些不可置信,这老狐狸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