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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这一消息的岑之笑只能一阵捶胸顿足,然后仰天长啸。
这杀千刀的神经病,真是发疯之处寸草不生啊!
把一好端端的人害得困在了古代,自己还被空投了一任务,费尽心思都要把人给带回来。
虽然这些事情的个中细节都还有些不清楚,但她也属实没想到自己与梁峋还有这层联系。
不过要是因为这个,就非得选中她,并且还来回穿越,还必须想办法把梁峋带回来的话。
她就不得不怀疑,这天道是不是有些不严谨,冯瑜都比自己更有理由穿越去拯救自己的表哥吧……
又或者说,天道也在与时俱进?就喜欢安排晚八档的狗血剧?
琢磨着琢磨着,岑之笑推测一番,也许那些还没搞清楚的细节里,有她想要的一些答案。
难不成自己刚从北江市回来,就又得去一趟梁峋家?不过这校园里发生的事,长辈会完全知道吗……
想到这里,岑之笑立刻又掏出手机给可一发了条信息,想要她帮着打听打听冯瑜的联系方式。
可还没来得及等到联系方式,穿越却不期而至了。
当她双手还保持着抱举的姿势,而周围却是一片陌生的树林时,她很快便平静地接受了事实。
没错,她这一次是吸猫吸到一半,穿越了,刚把脸埋进猫猫软软温暖的胸脯里没一会,她就觉得不对了。
手里和脸上毛茸茸的触感直接消失,反而是一股冷风扑面而来。
岑之笑吐了吐嘴里的猫毛,讪讪地收回托举着空气的双手。
她望了望四周,这山间树林虽说有路,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从何该从哪条路走起。
愁眉苦脸地蹲下身,顺手捡起地上的枯枝戳着泥土,岑之笑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前几次穿越起码是有点人气的城镇或者村落,而这次,老天爷直接将她投放到了山野树……
尽管她很确定自己的目的地,是杭芜声的师门,临江山。
但徒有终点,不知方向,约等于无头苍蝇。
她微眯着双眼,看向树林外的天空,不自觉地喃喃道,“老天爷这次换口味儿?看腻了乞讨人生,改看荒野求生了?”
穿过来的时机不凑巧,已是傍晚时分,此刻山风料峭,吹得岑之笑吸了吸鼻子。
她看着周围的树木依旧常青,从她上次在古代的时令推测几分,估摸着古代这会儿大概已过立冬。
冷意扑来,并非刺骨,却阴阴的让人一阵难受,她猜测自己可能是在南方的某个山头。
现如今,找不到去临江山的方向事小,赶紧下山才是大事。
仔细辨别下,她确定了一条下山的路。
她拽了拽自己摇粒绒的外套,二话不说便从现代传送来了一件古代演出服,三下五除二地套在了外面。
虽然她整个人此刻显得有些臃肿,但万一下了山便是镇子,这就省去费口舌去解释的时间了。
红日渐渐没入山头,山中的光线也逐渐昏暗起来,岑之笑的裤脚触碰到路上野草,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自从学会了驭使念力,她的五感也变得比以往更加敏锐了。
还没下山,夜色便落幕,她走在半路上,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远远的好像有人靠近。
来者未知,在这没个人气儿的地方,岑之笑心里依旧是警惕万分,她环顾四周,寻了处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过了一会,便有三五个人点着火把,出现在了远处的路径上。
她透过层层叠叠的灌木缝隙打眼一瞧,来的这群人身着黑色苗服,腰配弯刀,银环啷当。
他们之中似乎用荆条捆押着一位姑娘,不过那姑娘的穿着与他们截然不同。
虽是被绑着,但火光之下,岑之笑倒是从那姑娘徒步前进的身形中看出了几分轻松。
岑之笑眼中有些好奇,她这次究竟是穿越到了哪儿啊?
突然那群人停住了步伐,为首的女子望了望天边的月色,又看了看前方的路径,朝身边的人轻轻摆手。
那些人微微颔首,掏出一个麻袋就朝那姑娘的头上盖去。
岑之笑不禁捂住了嘴巴,喉咙一紧,她不会是撞见了杀人灭口的第一现场了吧……
在那为首女子身侧的男子突然踌躇着开口。
“秀加大人,真要上这毋山?可圣女大人只是让我们把这姑娘送出这琅疆而已……”
“这要是让圣女大人知道了……”
为首的女子只是利落地扬起手,一个巴掌便清脆的落在了那男子的脸上。
清泠泠的声音响起,“继续。”
在清朗的月色下,她腕处的银手钏泛着莹莹的光。
那男子捂着脸往后退了退,其他人见状立马扯紧捆绑着那姑娘的荆条,不敢再反驳一句。
岑之笑无声地咧了咧嘴,还好自己躲起来了,不然落在那个什么秀加大人的手里,肯定免不了一顿折磨。
可那群人却不再顺着那条路前进,齐齐地转了个方向,径直地朝她所在的地方走来。
她承认,一瞬间,她的确有些慌了,这寂静的夜里,不管往哪里逃,都会被瞬间发现。
一旦他们发现自己蹲在这里偷看了许久,那个秀加大人说不定能立马要了自己的命。
不然抢先一步,装作刚刚行至此处的迷路人,四处寻路中并没发现那些苗族。
这样一来,说不定能化被动为主动,让那群人成为暗处害怕被发现的人,自己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就算可能会演变成此地无银三百两,也不得不搏一搏,希望单车变摩托了。
岑之笑咬了咬嘴皮子,下定决心,随后便轻轻往后挪了挪身子。
站起身的瞬间,嘴里还故作迷茫地嘟嘟囔囔着。
“唉……怎么走到这儿了?下山的路呢?”
她一边警惕着后方的情况,一边演着戏,不动声色地朝远处走去。
事实证明,对方并不是傻子。
她还没走两步,就感觉脖子上一凉,弯刀的锋刃离她的脖子只有分毫的距离。
“秀加大人,又是个中原人。”
架刀的那人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岑之笑胆战心惊地看着前往,冷汗从她额角滑落也不敢偏动一下。
“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也不是中原人士好吧,不要一见着不是琅疆的就非说是中原人。”
那个被蒙着头的姑娘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岑之笑渐渐的冷静了几分,又不得不佩服那姑娘,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气定神闲地辩驳几句。
不过那叫做秀加的苗族女子并未搭理这些话,只是冷冷地让手下将岑之笑押至身前。
她看着眼前臃肿的有点奇怪的岑之笑,眼中冰冷。
她又上前了一步,身姿窈窕,银饰发出细微的响动,胸前的银项圈在月色下湛着光,就像是毒蛇眼中的寒光。
岑之笑此刻心里有些忐忑,但她仍旧保持着沉默,眼角的余光却瞥向了被蒙着脑袋的姑娘。
秀加眼中不起波澜,只是指尖微动。
不知从哪儿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那姑娘挣脱束缚的一瞬间,打掉了架在岑之笑脖颈间的弯刀。
忽然四起的迷雾,呛得人纷纷咳嗽,秀加迅速提刀舞动,散开了烟雾。
而面前早已没了岑之笑和那姑娘的身影。
她眉头紧蹙,眸中冰冷,微挑的眼梢中流露出隐隐的怒意,半晌才轻蔑地勾起唇角。
“中了蛊术,还进了这毋山,都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