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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司骨怎么干啥都是和骨头密切相连啊。”
岑之笑强忍着心中泛起的一阵恶心,但目光始终注意着远处的混战。
梁峋倒是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骨中有蛊,蛊中又含有巫力,千里驭骨,不愧是五巫之一。”
“但他的实力想要重创这蝴蝶花洞洞主几乎是不太可能。”
“不过,车轮战术,耗解这洞主,还是能做到的。”
寒光四起中,蝴蝶花洞洞主身形飘逸,嘹亮的唢呐声未曾断拍。
可司骨手下的那群白骨仿若死士,招招狠厉致命,又如同汹涌潮水,生生不灭接踵而至。
那些洞中护卫多数都被打趴了,躺在地上哀嚎。
“看样子这司骨还是有点分寸,知道惹不起这蝴蝶花洞,不敢完全开了杀戒。”
混乱中,那些用于照明的灯笼多数都被击灭,本就是夜色下的院落更是难以明辨。
岑之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更加仔细观察着情况。
随着高亢清脆的唢呐声戛然而止,空气似乎也被震颤了几分。
细软的小虫子纷纷从仡楼迦指尖的伤口爬出,又是一口鲜血沤出,他能感受到体内的骨蛊已经消失殆尽。
可他只觉得疲惫不堪,连嘴角想要扯出笑意都分外勉强。
仡楼迦眼皮沉顿,瘫软在地,沉沉夜色间闪烁的星星,似乎在催着他入眠。
他忽然觉得好冷,全身的热都流失,从他的身体里一点点浸入土壤里。
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了漫山遍野的杜鹃花,花丛里阿姐的身影温柔。
倏尔,他只觉得自己腕间有一点温凉,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醒醒,不能睡。”
可是睡着了,才能看见阿姐啊……
“阿姐……我好冷啊……”
“小迦,不能睡!”
满山遍野的杜鹃花一瞬间被大雪覆盖,不留痕迹。
仡楼迦终究是费力地睁开双眼,他张了张嘴,嘴角的血液早已干涸。
“阿姐,你回来了……”
岑之笑看着仡楼迦眼中一点点凝聚起光亮,忽的松下一口气。
“醒了就好,可别再睡了啊。”
仡楼迦的意识一点点清醒,这才看清眼前正是梁峋为他搭腕探脉。
梁峋凝神间运行清气,几针下去,仡楼迦心中郁滞的浊气似乎都散开了。
见仡楼迦没有了性命之忧,岑之笑这才看向他的那些伤口。
“这洞主的银钗不似细针,他这十个手指血淋淋的,还是要包扎一下吧。”
说罢,岑之笑朝梁峋眼神示意,悄悄递给他一包东西。
这可是她刚刚凝神从现代传过来的伤药。
“这个好用。”
为了避免仡楼迦起疑,她干脆将随手抓来的帷幔破布盖在他的眼睛上。
嘴里还胡诌着,“大人处理事情,小孩子不要乱看。”
仡楼迦这才注意到,他半靠在怀里,还迷迷糊糊叫着的人,是岑之笑。
可是,她为何会叫自己小迦……还是自己意识恍惚,听错了……
没等他想明白,他受伤的十指便被包扎好了。
帷幔碎布从他面上滑落,他只见梁峋一脸神色淡然,脱下自己厚实的氅衣盖在他身上,多少抵御住了些许风寒。
但仡楼迦却别扭地转过了头,挣扎着起身,想要将这氅衣拂开。
“听话!你此刻不能受寒。”
岑之笑语气有些严厉,轻轻摁住了他。
仡楼迦终是轻咳了两声,缓缓开口道。
“你们此前是故意的?现下是把我救出来了?”
岑之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笑容意味深长。
“故意设计没错,但我们并没有逃出来。”
说着眼神还看向了不远处仍旧在缠斗的蝴蝶花洞洞主。
仡楼迦眉间轻蹙,但不等他开口,岑之笑就又眨了眨眼。
“我们跟着进了这蝴蝶花洞本就是人家洞主默许的,你觉得我们能轻易出去吗?”
“比起想要用你炼出换生蛊的外面,这里多少安全些。”
“可是……”
仡楼迦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手中死死保护着的银花梳却不见了。
他的眼底漫上了慌乱。
“梳子好好保管着呢,既然是你重要的东西,我们不会轻视。”
说着便将刚刚在混乱中拾起的银花梳轻轻地放在了仡楼迦的掌心。
仡楼迦抬眼看着此刻的岑之笑,渐渐与自己心中的影子重合。
清脆声响,蝴蝶花洞洞主腕间相转,最终用唢呐将那白骨纷纷打散折断。
就连这白骨里附着的骨蛊都一并祛除殆尽。
有几个意识还算清醒的护卫立刻转身,朝岑之笑他们亮出刀锋寒光。
却被洞主轻声喝止住。
“今日结亲推后,送三位贵客好生休整。”
洞主的声音有些疲惫,但她却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寒夜里的蝴蝶花洞格外的宁静。
就连刚刚的混战,如此动静下,洞中护卫都将百姓保护得好好的。
炭火盆刚刚燃起,房间里慢慢有了些温度。
岑之笑抬眼看着半倚在床上的仡楼迦,立刻转身朝梁峋递去个眼神,嘴里还小声嘟囔着。
“他的眼神跟突突突的加特林有啥区别。”
梁峋垂眸低笑,只是轻轻揉搓着岑之笑被冻的通红的手,低低道。
“少年人吃了这苦头,也不能白吃。”
岑之笑耸了耸肩,“确实,洞主揍他那几下究竟是实打实的。”
“记恨记恨我们也是应该的。”
仡楼迦凤眸微挑,“你们可以大点声,让我也听听。”
岑之笑转身立刻扬起一个故作灿烂的笑容。
“如你所见,把你卖来这蝴蝶花洞,是为了解除你的骨蛊。”
仡楼迦倒是冷哼一声。
“你们这计划分明就是在和司骨谈判前就商议好的,所以在此之前你们何以得知我中了骨蛊。”
岑之笑无奈地摆了摆头,朝梁峋看去。
“你看,这小子蛊虫一驱,就不好糊弄了。”
“好吧,我们带你来这蝴蝶花洞,是因为换生蛊。”
仡楼迦眼中微暗,不再言语。
岑之笑倒是轻轻叹了口气,似是安慰道。
“那九寨伪方不就写了嘛,换生蛊,合欢处子红,杜鹃啼血花,水牛角为皿,毛虫为引,铅水为养,破茧而出即成。”
“把你卖给蝴蝶花洞做新郎官,不就是为了让九寨信了那合欢处子血嘛。”
看着仡楼迦的脸色又黑了几分,岑之笑忙开口继续解释道。
“你放心,不会让你真洞房的。”
“我们也是了解过的,能和十二寨分庭抗礼的,就数这蝴蝶花洞了。”
“这蝴蝶花洞可不一般,那些跟着我们的骨头架子在进了这蝴蝶花洞后,附着的巫力就渐弱了。”
“待时间略久一点,我们又在暗处障眼混淆一下,以梁峋精深的术法,这司骨多少都会信一点这合欢处子血的真实性。”
岑之笑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了一点。
“本想着你也得进了房才反抗,谁知道这一落轿就打起来了……”
仡楼迦不满地笑了笑,“合着还是我的过错了?”
岑之笑果断地摆了摆手。
“那倒没有,你看那些骨头架子的拼命程度,司骨在这蝴蝶花洞的异样下,肯定用了不少心血驭骨。”
“这也算是大挫他一番。”
仡楼迦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
“既然让他们信伪方的法子失败了,下一步该当如何。”
“安心等着首寨的人来抓我们。”
岑之笑一本正经地看着仡楼迦,语气严肃到不容置喙。
这倒是让仡楼迦愣了一下。
在一旁安静了许久的梁峋淡淡开口道。
“我们不是说过,来蝴蝶花洞是为了换生蛊。”
“不仅仅是伪方,还因为真正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