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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秋池从怀中掏出烟斗,滋啦一声点燃火柴,那微弱的烟火在夜幕下格外的清晰,重重吸了一口之后又说。“兄弟,之后连续几天,那扎牙乌见我们不计较,便开始得寸进尺,竟然准备了半箱铁币去我们店里迎亲,他想要燕子做他的七妾啊!我就这么一个孙女,如果真的让他当了恶霸的七房,那老头子死后,又怎么有脸去见我的儿子儿媳?”
叶清风拳头不由得攥的咔咔直响,愤怒之下,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天砀山那两个匪徒。不料,那二人差点被吓尿了,猛的加快了些步伐,浑身颤抖着说。“大哥,我们没歇着!”
没过了多少时间,远方依稀能看见亮光了,那老爷子牵起孙女儿的手,看着前方苦笑着说道。“兄弟,如果老头子猜的不错,前方应该就是玉泉镇了,我年轻的时候也来过两趟。老头子有一事相托,不知兄弟可否答应啊?”
人在关键的时候,总是会先说出让人答应,在说出心里的事,叶清风也明白这个道理,堂堂白发老人流泪,想必是情到深处,遂恭敬的回答道。“大哥,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
秋池目光垂下,手中吸完的烟斗在马车侧面磕了磕,一边清理着烟斗一边说。“兄弟,不瞒您说,老头子今年已经72岁,早已病入膏肓,你年轻你不知道,人之将死时对于死亡是有预期的,我实在不忍看燕子被豪强欺凌,只能带她远走高飞。我看你也是一个好人,不如我就把燕子许配给你,老头子这马车里有一生的积蓄,差不多200枚金币左右,如果兄弟不嫌弃的话,那就带着燕子好不好?”
闻言,叶清风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自己爷爷临死前,躺在病床上也是说过这一段话,现在还是记忆犹新。
都说世界没有鬼神,可每一个人将死的时候,眼里也都会看见死神来接他,留下那最后一句话,咽气也是瞬息间。
先别说这个世界,就是机械发达的地球,一切一切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社会,鬼神之说依然是未解之谜。
这时,秋燕闻言,眼中忽然泪花闪闪,一把挽住爷爷的胳膊抽噎起来。“爷爷,你胡说什么呢,你不会死的,你也不用托付燕子。”
秋池心爱的抚了抚秋燕的头,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又拽了拽孙女儿的猫耳,坦然笑道。“兄弟,如果你不喜欢燕子,那老头子死后,求你帮我替燕子找一个好人家,你就继续当他的爷爷照顾她好不好?”
叶清风哪能不答应老者的话?抓住了老者的手安慰道。“大哥你放心,我相信你的身体不会有什么事,应该是连天车马劳顿产生的病态,休息休息就应该会好的。”
老者苦笑摇了摇头,欣慰的看了叶清风一眼,便不再说些什么,抬起满是皱纹的手点了点前方。“猎狗兄弟,前面那个就是玉泉镇。”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远方的城池渐渐浮现在眼前。对于玉泉镇叶清风有些印象,几个月之前坠落这颗星球,找柳明月遇见西西的城镇就是这里,除了门口的那些凋零的树,其他并无改变。
门前,一个士兵长矛直接横起,上下打量了一眼几人之后,有礼貌的说道。“你好,欢迎来到玉泉镇,请你们出示证件。”
几个月前这里的门口根本没有士兵,可能那时是和平时期吧,现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门口有守卫检查行人也不是什么怪事。
秋池和秋燕将身份证件递给了守卫士兵,守城士兵检查后又还给了两人,点了点头说。“平民马车不允许入城,你们的马可以存放在马窖里,如果马匹入城的话,每天要缴纳一枚铜币作为养马的费用。”
秋池就是群山之地人,这些规矩他都知道,没等士兵说出下一句话,秋池直接掏出一枚金币放在了士兵的手中,慈祥的笑道。“勇士,这枚金币你收下,我们进城会另外缴纳马匹的费用!”
士兵看到手中金灿灿的币子,身体猛的一僵,往常送给他钱币的人也不少,可出手就是一枚金币这么大方的人,自己生平还是头一次遇见。
他确实很喜欢钱,可换言说来,现在这种特殊时期,镇司大人明文规定每一个进城的人,都要里里外外搜查一遍才能放行。
想到这里,士兵将手中的金币重新放回了老者的手中,恭敬的说。“大爷,爱财取之有道,你们这里的物品我都要翻查一遍,我不敢不查,所以也不能收你这个金币。”
叶清风见到此处,不由得对这个士兵印象提高了一些,这都是一些潜规则,也都见怪不怪。
之前西西和自己说过,圣地的守城将领和区司挣的都差不多,区司可以收下属的钱,而守城的将领每天卡出入城的百姓,挣的也不少那里去。
秋池欣慰的笑了笑,苍老的手抓起将领的手,那枚金灿灿的金币又重新放回了勇士的手里,慈祥的笑道。“勇士,我这并不是贿赂你,我想求你办一件事,还麻烦你给老头子联系一个大宅可以吗?这金币就是您的报酬,不需要太大也不需要太小,中等偏上就可以,价格我自己去谈。”
勇士想了想,这才点头应答道,“大爷,你是想在这里落户是吗?那这么说我可以帮助你联系大宅,那这枚金币我就收下了,不过我还是要检查你身后的随行人和物品,这是国爵下的死命令。”
“那是当然。”秋池欣慰的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渐渐展开,仿佛悬在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气息也平稳了不少。
那士兵走到叶清风面前,叶清风从怀中掏出了猎狗的身份证牌,士兵检查无误后,又打开了马车里的那个箱子。
士兵在确定众人无误时,回头说道。“大爷,我叫二蛋,是玉泉镇守城勇士,进入城门500米左右有一家酒店,你们现在那里住一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两天之内我必定替你们找到大宅,等有消息了我去找你。”
众人不时便离开了城门口,叶清风第六感和别人不一样,隐隐约约感觉那叫二蛋的守城勇士,根本不是那么实在的人。
因为他打开箱子那一刻,叶清风隐隐约约看见他嘴角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霎那间,不收金币的好感顿时全无。
不时,那马车便停在了酒店门口的马窖里,十几个随从将车里的大箱子抬进了酒店,秋池在前台订了三个大房间,随从将箱子抬进房间后,这才结账离开。
天砀山那两个倒霉催的匪徒,被叶清风送到了镇司府,没等镇司出来,叶清风便消失在守门勇士的眼中。
午饭时,秋池咳嗽的更加剧烈了。秋燕起身替他拍着后背,半晌后才平静下来,纸巾擦了擦嘴后,轻抿了一口茶说。“猎狗兄弟,还没问你是哪里人啊,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叶清风眼珠一转,缓缓回答道。“大哥,我家里还有爸爸妈妈和弟弟,我的家就在玉泉镇小莫村。”
他并不是想欺骗这个老人,可奈何现在特殊时期,总不可以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叶清风这个名字已经传遍大街小巷,如果自己说出来爷孙二人势必会不信,解释起来也挺费劲的,所以就将小西家说成了自己家。
秋池揉了揉孙女儿的头,看着叶清风又说。“兄弟,你回家接爸爸妈妈和弟弟吧,你们都是农民吧,我准备开一家店,让他们都来工作吧,就住在我买的大宅子里,你给我孙女当贴身护卫行不行?工钱我不会少给你,当然,你要能成为我的孙女婿就更好了!”
“爷爷,你说什么呢!讨厌!”秋燕闻言,不满的娇喝了声,可脸却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心跳也加快了许多。
实属说,她对面前这个猎狗有一些好感,可远远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被爷爷这么安排,就好像牲口配种一样,怎么听怎么不舒服。秋燕也明白,昨天夜里如果不是叶清风,保不齐自己就是山寨里的娱乐品了,哪会那么不识趣。
叶清风见到秋燕可爱的样子,转眼笑了笑说。“大哥,先谢谢你,可我有我自己的工作,而且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办,可能会驳了你的好意。我已经出门半年了,这刚回家也没去看看父母,送你们到这里我就要回去了。”
“嗯?你要走?”秋燕闻言,心里顿时升起一种失落感,那种感觉形容不出来,自己也不是喜欢这个猎狗,可听到这话,总有那么一抹异样的感觉。
不料,秋池闻言,眼中飘过一抹寒光,起身便跪了下去,对着叶清风一个头重重磕在了地上。“恩人,我现在没几天活头了。现在唯一让我挺着这口气的,就是我的孙女还没有着落。求求你带上她吧,这些钱财我也都给你,大宅子我也不买了,你要不喜欢燕子,留在身边当个妹妹当孙女儿都行!”
“呃!”叶清风心里一颤,真就不习惯别人跪在自己面前的感觉,而且是这白发苍苍的老人。可老人长跪不起也不是个事儿,自己还有正事要办,哪能带着一个小丫头满街跑啊!
想到这里,顶着大厅中众人异样的目光,叶清风上前弯腰拉起了老人,无奈的说。“大哥,那这样,我过会儿先回趟家,看看父母怎么样了,下午回来的时候我们在谈这件事行么?你放心,我不会跑的!”
重新审视了眼叶清风的目光,秋池这才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那兄弟……”
秋池说了一半的话又咽了回去,可能是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了吧,继而拿起酒壶给叶清风倒了一杯,转而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叶清风左右问路,用了将近三个多小时才找到了小莫村,看着眼前不远处渺渺炊烟的村子,眼中不由的流下泪来。
自己这一走,转眼半年时间过去了。小西和他的父母过得怎么样呢?如果不是他们当年救自己,怕是命都没了,也没有自己现在的一切,遂快步得像小莫村方向跑去。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叶清风找到了小西的家,可眼前的一幕却震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