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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羽风吃完饭,回到了宿舍。再次回来,已经没有了昨天的惊喜感,而是迫不及待的打开《道德经》看第二篇,这本书是莫羽风的精神食粮,莫羽风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还有半个小时,说:“嘶。。先看,下午我慢慢想。”
莫羽风翻开《道德经》的第二篇看了起来。
莫羽风闭着眼,回味着刚才看到的内容,他想:由善生恶,由美比丑,由长见短,由有随无,由上而下,由音闻声。这善恶,美丑,长短,有无,上下,声音,都是相互依存,相互作用的,而很多的事与物的对立统一,不也是如此吗?
他在床上起身,从衣架上的外套里掏出烟和火机,点燃。去饮水机下拿出一个一次性杯子,接上半杯水,喝了一口后,弹了一下烟灰,在一次性杯子里。随后,靠着墙,席地盘腿而坐,一只手端着一次性杯子放在两腿之间,另一只手夹着烟放在嘴前,眯着眼继续想着:
要在这些相反又相成的环境里生存,我要有遵循已经存在的各类规矩之心态,放大了讲,这篇开头的天下,运用到我本身,即是环境,天下的事情是瞬息万变的,但是天下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在那里的。我也一样,身边的事情虽然是一直改变的,但这个目前看起来有着良好的生存环境中的规则是不变的。
莫羽风吸了一口烟,弹了一下烟灰,看了一眼时间,随后继续想着:
现在的我,应该去适应这里的规则,这样我才有很大的机率在这个环境中继续生存下去,当这个规则束缚了我的目标或者我在这个规则里无法再生存之时,我就该去寻找我的求生之道或者打破规则。
这时,莫羽风的手指已经感到了烟头带来的温度,他起身把烟头丢到一次性杯子里,放下杯子说了句:“荒废了两年啊,过分!”随后在屋里找着可以写字的纸,可是没有找到,于是他在字典上写着:遵循规则,适者生存,则破则立。
随后把字典和《道德经》一起放在床头柜上,穿好衣服,到洗手间洗了一把脸。锁门,回到了实验室,把上午的操作台收拾干净,一边等着林叶红,一边看着林叶红给的手表,继续想着自己中午认为的事情,有没有哪里不对。
有时候,人的思维很奇怪,当自己想到的事情是自己认为对自己有利的时候,怎么想,都是对的。甚至很多时候,不接受别人的反驳。这时,林叶红推门,进到了研发室里。
莫羽风起身,轻轻的对林叶红鞠了一躬说:“林工,下午好。”
林叶红:“嗯。”
莫羽风见林叶红好像心不在焉,这不是林叶红平时的样子,于是走上前,小声的问道:“林工,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林叶红说:“含固量做在烘箱里了吗?”
莫羽风:“嗯。还有两个小时就可以称重计算了。”
林叶红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说:“那我跟你聊一会儿,跟我出来坐一下吧。”
说完,林叶红离开了里屋的研发室,坐在试剂配置平台的高脚凳上,托着腮,看着站在面前的莫羽风。
林叶红:“我师父说,你这个徒弟,我可以收。”
莫羽风瞪大了眼睛,看着林叶红说:“太好了!!”
林叶红:“有条件的。”
莫羽风连续点着头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林叶红笑着说:“有的人,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什么都可以答应’这种话总是脱口而出。这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为了先获得对方的信任,进行欺骗,能不能做到先答应再说。另一种是为了达到目的,而奋不顾身。我希望你是第二种。”
莫羽风坚定的对林叶红说:“是的,我奋不顾身。我知道我的化工底子差,但这两天您的教诲加上从您给我的书里感悟,我觉得对于化工技能而言,我更需要的是向您学习您的思维,您的精神,您的文化!您就像一本很吸引人的书,每一次跟您交谈我都受益颇多!”
林叶红一边从白大褂胸口的口袋掏出笔,一边对莫羽风说:“好,你去拿四张纸给我。”
莫羽风小跑到门口的桌子上,拿了四张白纸,双手递给林叶红。
林叶红在两张纸上写着:
欠条
因生意需要,今欠林叶红女士(身份证:XXX),人民币:壹佰玖拾玖万元。约定至2010年1月1日全款归还,特此证明。
欠款人签字:
欠款人身份证:
日期:
林叶红写完,看着莫羽风说道:“你信任我吗?”
莫羽风点着头说:“信。”
林叶红用大拇指抚了抚莫羽风的眉毛,温柔的说道:“跪下吧,”
莫羽风毫不犹豫的跪在了林叶红的面前,磕了一头说道:“师父!”
林叶红把欠条和笔递向莫羽风说:“这是你的拜师帖,我不想解释,你签了,我就收你做我的徒弟。”
莫羽风接过林叶红的字条,看了一眼内容,跪伏在地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身份证,日期。把欠条举过头顶,递向林叶红。
林叶红把欠条放在桌上后,又在两张纸上写着:
收条
今收到林叶红女士(身份证:XXX),人民币(现金):壹佰玖拾玖万元。
收款人签字:
收款人身份证:
日期:
写完,林叶红蹲在莫羽风的面前说:“继续签。”
莫羽风写完之后,交给了林叶红,林叶红摸着莫羽风的脸颊,替莫羽风擦了眼里的泪,看着莫羽风说:“怎么哭了?是怕了吗?小家伙?已经回不了头了。”
莫羽风连忙摇头说道:“不!不是!不是!”
林叶红知道不是,而又不知道莫羽风为什么会哭,因为这两天的交流和她所了解到的信息,莫羽风是一个傲骨十足的人,在车间里虽然浑噩度日,但不卑不亢,用车间主任的话说就是:这小孩做事认真,但是好像不愿意跟其他工人融入,沉闷的很。
林叶红:“那你哭什么?你不是如愿以偿了吗?”
莫羽风抬头看着林叶红说:“师父,这以后,我终于有所依靠了。”
林叶红扶着莫羽风看了起来,褪去手上的一次性贴胶手套,用牙把左手食指咬破,右手轻轻举起莫羽风的左手,把流血的食指和莫羽风左手的食指贴在一起,一边拿着莫羽风沾了她的血的食指在莫羽风的签名上按着指印,一边对莫羽风说:“以后的日子里,我们师徒一心,同去同归。”
说完,把食指做了简单的处理,带上了一次性贴胶手套,把欠条和收据一份放在莫羽风的手里,一份叠好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林叶红:“下午的工作,你来做,我告诉你。”
忙碌至晚上5点半,林叶红看了一眼手表说:“收拾收拾,去吃饭吧。”
两人到洗衣房门口的时候,莫羽风对林叶红说:“师父,我帮你洗衣服吧。”
林叶红:“你先去把白大褂和鞋子泡上,我的不用你管。”
莫羽风看着林叶红的手说:“您的手不方便碰水,还是我来洗吧。”
林叶红拍了一下的头,笑着头对莫羽风说:“臭小子,真是狗大呆,人大傻,你只可以给你生命重要的女人洗衣服,知道吗?别瞎献殷勤。”
莫羽风挠了挠头说:“师父,我没有。你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我是怕您耽误工作,我知道您最近在赶一个项目的进度。还有好像您比我要高一点。”莫羽风说完,把手放到头顶,向林叶红比划着。
林叶红捏着莫羽风的耳朵,把莫羽风拽到洗衣间门口说:“不会有影响!我会戴手套!快滚进去。”
莫羽风揉了揉耳朵,到洗衣间里把白大褂扔到洗衣机里,走到刷鞋的台子上,看到台子边上的粉红色塑料拖鞋边上多了一个蓝色的拖鞋,莫羽风用力的抿了抿嘴,拿起拖鞋换上,泡上白色人造革皮鞋,出了门。
两人收拾结束之后,一起到了餐厅,打饭,坐在姜雨森的边上,今天的莫羽风格外的开心,他用心的讲着自己对于今天看的《道德经》的感悟。姜雨森吃完没有走,而是点着头听着莫羽风讲自己的看法,时不时又看看林叶红的反应。这期间,甚至引起了吃完饭的程寒和李连明驻步。莫羽风停止了讲述。
李连明:“师妹,你这小助理在讲什么呢,手舞足蹈的还?”
林叶红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姜雨森。莫羽风:“我在给我师父。。。”
姜雨森打断莫羽风话的说:“这是你们的师侄了,值199万的师侄。”
李连明戏谑的拍着莫羽风的肩膀说道:“小子,可以啊。敢玩对赌,有胆量也要也能力哦!不然代价是牢底坐穿。”
莫羽风不知道什么是对赌,他轻轻的拨去李连明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起身,对程寒和李连明鞠了一躬,说道:“大师伯好,二师伯好。”
李连明打量着面前这个高瘦的小伙子,说道:“嗯,你好,你好。”
姜雨森:“老大,你师侄叫你呢。”
程寒对莫羽风的印象是极其不好的,但另一方面,莫羽风的不卑不亢又让他喜欢这个小孩,这种喜欢有点像佩服又类似尊重。他看着林叶红说:“恭喜师妹,师侄跟你师父好好学,你师父可不止研发这一点天赋。”
莫羽风再一次点头鞠躬对程寒和李连明说:“谢谢两位师伯。”
李连明继续笑眯眯的说道:“不谢不谢,今晚开会,我把见面礼给你带过来。”
程寒:“晚上开会别迟到。”
说完,程寒便转身离开,李连明紧跟其后。程寒极其的反感这个似谢不谢的莫羽风,他能体会到莫羽风对他的谢谢,是对遭遇不公而包容的谢谢,这种感觉就像是吃到了苍蝇又吐出来一样,明明对身体没有伤害,但就是让人恶心。重点,这样如此下去,确实是会很好的磨炼莫羽风面对困难的心态。他明明是在攻击莫羽风,可是现在的情况确是:他在磨炼莫羽风。这不是他要的,他想:我得快刀斩乱麻了,这个人,留的越久,对我的影响越大,至少目前是对我的思维影响很大,一个小鬼,给我造成这种困扰,怎么回事,因为林叶红吗?
林叶红吃完饭,莫羽风也一边吃着一边讲到了尾声。
林叶红掏出纸巾,递了一张给莫羽风,随后自己又抽出一张,一边擦着嘴,一边说:“今天认知的还不错,把说的,回去都写下来。”
把擦完嘴的纸巾放在桌上后,林叶红接着说:“我补充一点,记好了,记不住你可以重复问我,但一定要写在本子上:一切的概念和事物价值的设定者,都是人,在你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你可以试着以自己为中心,然后建立出属于你自己的概念,对事物的价值重新通过比较,定价。”
说完,便起身对姜雨森说:“师父,我吃好了,回去了。”
姜雨森点了点头,轻轻的拍了拍餐桌,坐直了身子说道:“哎呀,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走吧,我也回去了。”
林叶红:“羽风,今晚开会,你别去了。”
莫羽风:“好的,师父。”
说完,姜雨森和林叶红也离开了餐厅。莫羽风吃完饭,放下筷子,坐在餐桌前,思考着什么。
路上。
姜雨森:“叶红啊。”
林叶红:“嗯?”
姜雨森:“要保护好这颗小种子啊。”
林叶红:“嗯。”
姜雨森看着夕阳说道:“我要是再年轻10岁就好咯,老了,老了,管不了你们的事咯。”
林叶红挽住姜雨森的肩膀说:“您老好好的,一切都好,我们的事,我们自己解决。”
夕阳下,两个人的身影在去往办公楼的路上,被慢慢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