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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那一夜的谈心,秋妹三人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起来,桂芝明显感觉到这三个家伙之间的粘度像瞬间升了好几个档次!于是不断假装抱怨她们三人排挤她。
时间过得飞快,忙忙碌碌间阿堂放了寒假回家了,秋妹和小王都在期待着能够早点回家过年,小陈对过年就没有什么期待的了,只是担心自己的妹妹抢不到火车票回家。
这天老板娘就通知了大家腊月二十六放假,跟往年一样到正月十五上班,那么距离放假也就十来天了,秋妹和小王欢呼不已。
“哎呀,知道要放假了怎么就感觉这一天都变长了呢?”
“是啊,我也觉得这一天的怎么这么难过去呢。”秋妹附和小王。
“你们两个是想家了呗,越想快点放假日子就越难过,不就觉得长了,我也想我娃娃得很,哎,我婆婆带不晓得是胖是瘦,带得好不好。”桂芝也有几分落寞和难过。
“放心吧桂枝姐,你婆婆带的是自己亲孙子啊,那肯定是疼得很的!”小王轻快的劝说。
“你们是还没有孩子所以才会这么无所谓,亲妈带跟奶奶带能一样吗?哪个亲妈不是宁愿自己带的啊,奶奶是亲的没错,但是再亲孩子都是从妈肚子里出来的,哪能比得过亲妈自己带好。哎,跟你们说你们也不懂,等你们以后成婚生子了就明白了。”桂芝继续叹气。
秋妹看着桂芝有些无奈哀伤的模样内心有些波动,她觉得自己似乎能理解桂芝的心情的,只是无法找到合适的语言去安慰。
“桂芝姐,你别难过了,这不是快要过年了吗,过年就能见到孩子了。”秋妹思索半天只能愚笨的安慰道。
“哈哈哈,也没事!哎,玉梅说的对,给的亲奶奶带有什么不放心的,想自己带也没办法,得赚钱啊!”
在秋妹阿爸还健在的时候,秋妹的生活虽说算不上衣食无忧,但是也相对自由自在,现在出来打工,看到这么对跟自己一样身不由己的人后,她突然发现生活的真实面目原来是另一个样子的,或者生活是有好多副样子的,这些样子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变化着,人似乎就是这样被带动着推搡着往前走的。
很快,秋妹终于等到了回家的日子,店里的人都四散而去,店门紧锁起来。秋妹和小王各自扛着一大包行李和买回家的东西到了车站,车站人群攒动,显得拥挤又乱哄哄,两人挤进人群,艰难的慢慢往售票窗口踱步,如果没有行李两人还可以快些挤过去,但是车站小偷太多,为了避免被偷她们两只能死死拿住自己的行李往窗口挤,两人售票窗口不同,所以只能分开行动,谁快些买好票才能去帮另一个人看行李。
“秋妹,你行李给我拿着,你快点挤进去!”小王率先一步买到了车票,然后挤过来把秋妹的行李拿出来到宽敞些的地方帮她看着等待。
“哦好!”秋妹赶紧把行李一股脑的交给小王,负担一下子没了,秋妹瞬间如一条灵活小鱼挤进人群中往窗口游动。
“啊,让一让啊,哎呀,请让一让啊,我出去!我出去!”小王拿着两个人的行李更为艰难,往外走时人群拥堵得她快喘不过气。
小王把行李放在离售票厅出口几步的地方,一直搜索着秋妹的身影,人群中秋妹略显瘦小的身体被淹没,也不知道人被卡在哪里了,小王的车子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要发车了,她有些焦急,座位没占,放行李的地方不知道还有没有。
等了快十分钟终于在人群中看到秋妹正在往外挤,小王马上疯狂招手大喊秋妹。
“哎哟,快被挤死了!”秋妹脑门出了细细密密的汗喘着粗气。
“你的车是几点的?我的快发车了!”
“我没注意看,那快点的去找车占位置!”
说完秋妹赶紧扛起行李,两人急匆匆去找车。
停车场里好几排客车整齐的停靠,秋妹两人一辆辆找过去,座位占好行李放下后两人才松了口气。
两人的车相离不远,又在车子外头站着聊了一会,小王车子司机大喊上车了后,秋妹两人才各自回到自己车上去。
秋妹是极不情愿上车的,晕车的人大概都是这样,能在车外头多待一分钟绝不在车上待。车上刺鼻的柴油汽油味夹杂各种人体车体散发出的异味混合,秋妹一上去就想呕吐,无奈,秋妹的车也快出发了,她也怕自己的座位被别人抢占,所以只能用袖口捂住嘴鼻强忍着坐在位置上。
又是一路呕吐,秋妹觉得自己把苦胆都吐出来了,在她吐得快晕过去的时候终于到了镇上,走下车的时候脚底虚浮,前胸贴着后背的感觉,都无法直立行走的了,只能像个八九十岁老奶奶般驼着背走下车。
“阿妹!”秋妹阿妈早已经等待在车站,看到秋妹走下车赶紧上前搀扶,看到秋妹因为晕车而吐得惨白的脸阿妈心疼无比。
“东西给阿妈,还有什么没拿的吗?”
“还有~呕~,在后车厢里。”刚开口说话,秋妹又忍不住呕吐起来,但是肚子里已经没有什么可吐的了,只有一些胃液伴随绿色的胆汁吐出来。
阿妈又是一阵心疼,不同给秋妹拍背。
“没事吧,来喝口水!”阿堂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秋妹身边递过来一瓶水。
秋妹是不敢喝的,因为现在喝什么吐什么,胃里翻江倒海的,所以只是拿过水喝两口漱口。
阿堂见状有些担心的说:“怎么都吐出来了,喝点进肚子里吧,吐了一路肚子里肯定都空了,不喝点水怎么行。”
“没没事,现在不能喝,喝了又会吐,等一会,我舒服点了再喝。”秋妹赶紧摆手阻止阿堂递到嘴边的水。
“阿堂,你去后备箱把我的行李拿出来吧,就是咱们家之前那个袋子,你应该认得。”
“已经拿过来了,放心吧。”阿堂早就把行李拿过来了,在阿妈去搀扶秋妹的时候阿堂迅速跑到车子后备箱等着了,所以秋妹都没看到阿堂。
阿妈和阿堂陪着秋妹在路边休息了好一会,秋妹喝进去一点水之后才启程回家。
快走出镇时,阿堂居然牵出来一匹马,让秋妹爬上马坐着走,秋妹有些惊诧,她马上拒绝。
“不要了,我自己能走!这马谁家的啊?不熟悉我怕它把我摔下来!”
“咱们家的啊,你去县城打工,阿堂又要上学,所以阿妈就买了一匹小马养着当脚力,阿公年纪大了,有了这马他就不会逞强扛重的东西了。”阿妈慈爱的摸了摸马头,马非常温顺的让阿妈摸,还很享受的样子。
看着马儿温顺的样子秋妹放下心来,但是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上马,总觉得只有残废和老人家才会需要让马驮着,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被马驮着走,路上的人不得都盯着她看?
“别犹豫了,你吐的脸都白了,哪里来的力气再走回家,上马吧,我拉着。”阿堂催促。
“是啊,最近在修路,路上不少地方都是坑坑洼洼的,比以前更不好走了,听阿妈话,上马吧啊。”
“啊?咱们村子修路了?”秋妹激动的问。
“哈哈,是呀,才动工两个月,就凿了个大致的样子,等路修好了都可以通车骑摩托了。”阿妈脸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是嘛,太好了,那我要努力赚钱,存点钱给阿堂买摩托车,这样以后去哪都方便!”秋妹憧憬起来。
“嗯嗯,快上马吧!”阿堂不耐烦的催促。
阿堂已经把行李绑在马背上,秋妹上去后坐在了行李的前面。小时候就骑过马和牛的秋妹,骑上马无比自在舒服,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阿爸还在的小时候一样。
一马三人顺着山路慢慢往家赶,看着熟悉的景色,虽然冬天里的大山有些萧瑟,风儿有些寒冷,但是秋妹心里无比温暖而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