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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的风雪愈加猛烈,同时那一只只苍白或残缺的手掌探出,向几人抓来。
李牧试了试,发现刀砍不断,这些从地底探出的手掌被刀刃拂过,就好像是虚幻一般穿透。
林老那边同样如此。
即使是先天也对其束手无策。
随和双腿被那残缺的、苍白的手掌狠狠抓住,几人就瞬间如被施展了定身咒一般不能动。
那几个怨魂更是如此。
在这片广袤的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好像瞬间停止。
李牧已经无暇去关注那两个纸人了。
就如同被审判一般,一道裹挟着黑纱的妙曼身姿渐渐从虚幻中走出。
美丽、妙曼,但就是令人无法看到她的脸。
从他们的面前走过,可无论是哪个角度都不能一睹真容,只能看到那披散下的柔顺黑发。
一身黑纱裹身,显得性感而又妖冶。
这么一个强大的存在降临,就在几人绝望间。
虽然看不到脸,但就是能让人感到她此刻面色的温柔。
“孩子....”
声音轻容,她并没有对着几人动手,可是有些心痛的将那在悬浮在众人头顶同样不能动弹的血婴抱起。
轻轻抚摸着那皱巴巴的皮肤,对着场上众人道:“她还只是个孩子,你们居然下如此重手!”
噗嗤噗嗤——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愤怒。
那些从地上生出的苍白手掌猛然一阵收缩,尖锐的骨刺刺入那些怨魂体内,随后迅速增长。
随着一声声凄厉的尖叫,场上原本剩下的十余头怨魂瞬间魂飞魄散。
同时几株“白骨之树”在原地高高盛开。
接着,她又一脸心疼的摸了摸怀中血婴的脸,“我的孩子,你怎么都瘦成这样子了”
不顾众人的惊骇。
她撕下自己身上的一大块肉,随后凑到她嘴巴。
“吃吧吃吧....”
随后,一曲不知名的摇篮曲被她轻轻哼唱。
疲惫感升起,在似真似幻中,那一抹黑纱身影伴随着满是血腥歌词的摇篮曲缓缓消失。
走了....
见到那道不沾任何血腥,却在短短时间内给众人留下十足震撼的身影消失。
都是如被抽了全身力气般瘫软在地。
此刻,狭小的路道上再次只剩下他们几人。
那些纸人、游魂也随之那道身影而一同消失。
“走吧!”
在地上瘫坐了半天,几人才回过神来。
李牧沉入心神,果然,不管他再如何呼喊,可就是没有任何回应。
小嘤被一起带走了!
他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这对他而言几乎乃是最差的结果。
就算是这一世再次死亡也比之这结果要好。
......
他们自铸剑山出来时遭遇到了一次诡异的侵袭侥幸存活后,后面的旅程倒是一路畅通。
就算偶尔遭遇一些小的鬼魂袭击,也被轻松解决。
但他们心中有了急迫感,约莫花费了月余时间,几人来到了玉泽海西边的安沭港。
李牧等四人从马车中走下,一段时间的奔驰,原先的好马异兽早就被换过不知几批。
闻着从海中飘过的带着淡淡腥味的咸风,湿冷的气息扑打在脸上,十分舒适。
北地多寒冷,但这里却是不同,气候适宜,海风袭来还带着点温暖气息。
可令人又惊奇的是,周围几座城镇都是白雪皑皑。
“啊~我老人家就应该在这种地方待着享受日光。”
林老坐在车顶,捧着他那个快要包浆的酒葫芦,十分惬意的伸着懒腰,毫不在意一旁人来人往投来的奇异目光。
李牧也是伸手遮挡了一下太阳,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波涛大海,眼里也是闪烁着兴奋的光。
镇海城依海而建,故而这一世他也是看着海而长大。
如今再次见到这熟悉的一幕,自然颇感亲切。
而且海边的天气向来喜怒无常,但今儿却是异常的给面子,天空一片晴朗,这也给他一路上阴郁的心情略微带来些好转。
“找能带我们出海的大船吧!”
“嗯。”
一番打听之下,几人果然找到了附和他们心里预期的大船。
恰好,这艘船出海的日期也被定在今日。
悯圣宗本就是海外大宗,依靠海岛而建,所以这里海船的来往贸易显得十分繁盛。
在几大势力的联合带动下,几乎没几日就有出海的大船。
不过能一次定下,也算是几人运气好。
付下定金后,趁着这难得机会,几人还大肆采购了一番。
气候宜人的地方从来就不缺乏人居住,人一多商业也就繁华,再加上背靠大海,这里的物资几乎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直到港口处传来似鲸鸣的厚重响声,传出不知几里的距离,这才让几人收心。
这是约好的汇集暗号。
鲸鸣声一响,就知道是那出海的船马上要出发了。
来到越好的港口。
只见那波涛汹涌间,已经有一艘百米长的大船停靠,古铜色的船身如金铁打造,给人异常牢固之感。
船靠岸,此刻已经汇聚起一群不小的人群。
在缴纳了不菲的余款后,几人登上船。
此刻还未到发船之机,因为身下的大船依旧还在不断吞吐客人。
拎着大包小包的宾客还只是少数,更多的则是前往各大岛屿做生意的商贾。
指挥着人群运输着大大小小商品上船。
这样一直持续到天黑,简单用过船上人送过来的饮食后,李牧单独一人走到甲板。
因为对大海的恐惧。
就算是这百米大船,在这一望无际的海上航行也是显得十分渺小。
海风侵袭间,不时有漆黑的海水拍打上。
出于对深海的恐惧,这个时刻甲板上除了些水手外,不再有太多人堵塞在这里。
所以也就给他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李牧发现这艘船其实已经很古老,虽然到处都被人擦上了一层古铜色的防水漆,但角落间透露出的痕迹都在说明这艘船的古老。
“不用看了,某家的船已经在这一带有十年有余。”
就在这时,一道略带粗狂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李牧转身看去。
他早就察觉背后有人,如今看去,却是一位手袖间耸拉的独臂男子。
“喝吗?”
他递过来一个银色酒壶。
盖子已经被拧开,透露出一股烈酒的气息。
“不了。”
李牧笑着拒绝。
“看你这身形还以为是个能喝酒的好汉呢,可惜了,这还是我特意从南方带来的好货。”
独臂男子一耸肩,随后便自顾自大口灌入。
“放宽心,我的这艘船能在这还是运行十年,就说明了不容易翻。”
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走向甲板上那几名船员指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