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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的是,《大庸世家》这一本不愧为与《龙汉古史》一般的史书,厚度甚至比后者还要厚上一层。
李牧翻看了整整一个晚上,也只是堪堪看完了一半。
从躺椅上起身,看了眼墙上的钟表。
没错,就是钟表,当初得见这玩意时李牧也是很好奇,一番了解后才知道,这是海外一座挺有名的大岛上制作的,这玩意就是那座岛上的特产。
虽然模样还很简陋,且是继承了大庸的十二元辰制。
但用来看时间已经是可以一用了。
李牧起身,整理完衣裳后,来到了指定的一座大殿,敲响了铜钟。
随后他进入早课的地方,发现里面已经有三三两两弟子赶到。
因为相互之间不甚了解,李牧也没想着现在就上前去攀谈,那几人同样也没有上前的意思,只是好奇的观望着。
距离他敲响铜钟半个时辰后,所有人都几乎准时到场。
再稍等了一会,荀道天穿着一身白袍,这才姗姗赶到。
和昨日流程一样,念经、修炼,一番流程后,时间快至晌午,众人这才四散离开。
李牧则被单独留下。
荀道天检验了一下他昨日的修炼成功,看到自己外孙一日就修炼而成,即使就从自己弟子那听说,可亲自查探后还是忍不住一声大笑。
又是一番倾心指点后,李牧这才被放过离去。
回到自己的洞府,李牧再次迫不及待翻开书。
“大庸五年,时值建国初,有大妖祸乱天下。
三州大荒,死伤百万余,庸帝痛失亲子,下令各世家出兵剿灭大妖。八年,世家皇族死伤惨重。
大庸十年,经皇室族老决定,由庸帝于白帝城大祭,奉金银数万,天青石千斤,落神酒百坛......
是年六月,有神人自委羽洞天出,手持太皇昊令,诸世家纷纷跟随....
大妖,诛!”
李牧紧皱着眉头,捏着这页纸张,迟迟不翻过。
好半晌,思考片刻余,才往下翻阅。
他决定先将整本书看完,后面的内容没准可以解答他的疑惑。
堪堪至天亮前,李牧终于将整本《大庸世家》给看完。
将书扔在一边。
和《龙汉古史》里充斥着大量臆想猜测不同,这本《大庸世家》中似乎全是纪实。
虽然对着偌大的一本史书李牧看的很是头痛,但收获也是与其成对比。
两夜啃书下来,他总算是系统性的对大庸建国到现在的历史给过滤了一遍。
为此,他整理出两点算是对他有用的内容。
第一点就是,大庸世家,皇朝即是世家。
所谓皇室,也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世家,而且但凡能封侯者,背后似乎都有族地的支撑。
而第二点,李牧起身翻出书笔将自己的猜测记下。
所谓族地,应该就是藏身在那些大量李牧从未听闻的地名当中,就和真的隐世山脉一般,外人不可轻易得见。
而不同的是,他们则可从那些藏身的洞天福地中走出。
但李牧猜测,这些人从中来到外界,或许也要付出不菲的代价。
因为大庸几次遭遇劫难,要请这些祖地里的高手前来相助时,都得付出相当不菲的代价。
像什么天青石、落神酒,李牧也只是听过这两者的名声。
天青石还好,李牧在李家就有见过,不过那是在密库深处,不过拳头那么大一点,在李家想要兑换却得付出上万的功勋点。
要知道功勋点在李家内部可是十分贵重,请一名先天高手教导一月,也不过只要花费十点功勋。
由此可想而知,天青石的价值有多恐怖。
......
白日,还未等他放下手中书,钟声再次响起。
呼....
李牧吐出一口气,他居然又忘记了前去敲钟。
不过好在等他赶到时,何馨在青铜大钟旁,朝他笑了一笑。
还好....
果然,最靠谱的还是他的小侍女。
早已摸清楚了这里的作息时间,李牧也没着急前往早课的场所。
距离所有人到齐,还有段时间,因而李牧还有闲暇时间用来饮食。
往日里,作为真传弟子,一日三餐宗门都会安排杂役送到门口,靠海吃海,饮食大都也由海鲜构成。
而家庭富裕的,则可要求另开小灶。
李牧就是在缴纳了一大笔费用后,宗门给他另开了小灶,三餐饮食均为大补的药膳。
来到早课所在的大殿。
李牧突然却是发现这里的气氛不对,不仅荀道天早早的便来到,在他身旁更是多了几道身影,神色恭敬的侍候一旁。
“怎么回事?”
见到二师兄就站在末尾,一脸的神色苦恼,李牧偷偷上前询问。
“今日师父抽查,大比...”
“嘿。”
李牧瞬间一乐,他终于知道自己这位二师兄陈久松为何站在末尾,还神色郁闷苦恼了。
既然是大比,那比的自然就是实力。
可偏偏二师兄他最擅长的就是管理和交际,长袖善舞,平日里不亦乐乎。
可一到比试,他的实力虽然也不差,能成为真传弟子其实力肯定就要远超于普通弟子。
可偏偏宗门也有所规定,弟子之间切磋,不得越级。
也就是说,但凡比试,都是外门对外门,真传对真传。
这次早课由大师姐主持,他们的师父则在一旁观看。
和李牧初次来时一样,即使师父在身旁,大师姐明玉子依旧只会照本宣科的念着手中书籍。
看得出,她确实不适合教导弟子。
可偏偏师父荀道天就不信邪,只指定大师姐率领众弟子早课。
很快,在一片冗长的念完经后。
荀道天走上高台,宣布了今日大比。
他收的其余几人倒是没什么表现,反倒有几个脸上还浮现出了跃跃欲试之情。
特别是其中一光头黄袍,做僧侣打扮的男子,在看向陈久松的目光中,除了跃跃欲试之外还有种说不出的凶狠。
这一幕被很多人都注视到。
李牧也不例外。
秉着人道宽怀主义精神,李牧轻轻捅了捅陈久松。
“你两有仇?”
“有仇。”
“什么仇,有多大?”
“......夺妻之恨。”
“嘶....”
李牧倒吸一口凉气,看着此刻哭着一张脸的陈久松,他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