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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炎真不知道怎么说他了。
“霍丞,你真是疯魔了。”
“当初明明是你提出的一刀两断,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指责他?”
霍丞白着脸不说话。
他以为……他以为盛南知不会离开的。
从幼年时期,两个人就相伴长大,无论他怎么对盛南知,盛南知都不曾有过离开他的心思。
潜意识里,他大概以为这次也是一样。
他一时之间无法面对父母,所以想着把盛南知赶走。自己有一天想通了,只要招招手,盛南知立马就会屁颠屁颠地回来。
因为盛南知说过,他永远都不会和哥哥生气,永远都不会离开哥哥。
可是,他食言了。
江炎目光悠远,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沉沉开口,“不会有人一直在原地等着你的。”
江炎走了,刘伯担心地看着霍丞。
霍丞摆摆手,“刘伯,我没事,我就是想一个人待一会。”
刘伯只好离开。
又在床上躺了会,霍丞忽然起身去了车库。
他开着车直奔自己和盛南知住了二十几年的盛家老宅。
他也不知道自己回去干什么,但是他的心实在安定不下来。
霍丞本来是想把这处地方卖了的,但是犹豫再三还是留下了。
他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盛南知的卧室。
打开灯,小男生的房间亮堂堂的,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一点也没被带走。
盛南知说不要了,让他扔垃圾桶里。刘伯过来问的时候,霍丞让他看着办。
因为他知道,刘伯舍不得盛南知,也舍不得扔对方的东西。他猜对了,这些东西还好好地摆在这。
盛南知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他的房间里也有,光是闻了闻就让霍丞的情绪平复下来了。
霍丞已经很久没来过盛南知的房间了,他看一切都觉得稀奇。
他走过去拿起桌子上的小摆件,觉得有些眼熟,从记忆里挖了半天才想起这是什么。
那是盛南知的生日,小家伙每天都急巴巴地问他要给自己送什么。
自己刚来盛家,不好意思花盛家给的零花钱,也就没买什么贵重的,去商场挑了个礼物便开始diy了。
他第一次做,做的并不成功,盛南知却宝贝极了。
他又打开柜子,发现里面的东西特别杂:篮球、球星亲笔签名的球衣、限量款球鞋、已经绝版的游戏……
上面标着日期。
霍丞几乎在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盛南知送过自己的礼物。
他记得自己明明都扔进垃圾桶了,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都被盛南知偷偷捡回来了吗?
霍丞突然觉得喉咙很堵,他一直装作一副好哥哥模样,他以为自己演得很好——可是事实却告诉他,盛南知早就知道自己讨厌他了。
可是他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过,他还是那么赤诚地对待自己。
生日礼物下面,还有一个本子。
霍丞下意识伸手打开了它,随后发现竟是盛南知的日记。
笔迹从稚嫩到成熟,盛南知不是每天都写,但是里面却涵盖了盛南知所有看重的人生时刻。
不会写的字他都是用拼音或者同义字代替,霍丞连蒙带猜。
“爸爸妈妈总是忙着工作,他们说有了钱才能给我一个好生活,可是我更想他们陪着我。”
“家里新来了一个哥哥!他长得很好看,还总是冲我笑,我好喜欢他。”
“我听说哥哥没有爸爸妈妈陪了,原来我们都是一样可怜的小孩。”
“哥哥亲手给我做了一个生日礼物!我好喜欢哦,以后我要天天看着它睡!我也好喜欢哥哥,但是我还不敢跟他一块睡。”
几乎一半的日记都在说自己和霍丞的相处,说自己如何如何喜欢他。
日记的后半部分,内容陡变。
“我不知道我做错什么了,哥哥好像越来越讨厌我了,就像爸爸妈妈一样。难道我天生就是不讨人喜欢的小孩吗?”
“给哥哥选了生日礼物,费了好大力气才得到他很喜欢的球星的签名。我交给哥哥,希望他笑一笑,可是他却把东西扔了……就这么讨厌我吗?”
“没什么好说的,难过。”
后面是盛南知渐渐长大的记录了。
霍丞眼睛猛地一缩。
“我好贱,我居然梦到陪自己长大的哥哥亲了我!我是不是生病了?可是我谁都不敢告诉,他们会骂我是变态的,哥哥会更讨厌我的!”
“听到哥哥和朋友的谈话了,他说我又蠢又废物,他一点都不喜欢我。明明早就知道了,为什么心还会疼呢?”
“今天遇到了一个笑起来和哥哥很像的人,他叫沈清许,他还摸了我的头,说我很可爱!”
“喜欢沈清许应该会轻松很多吧?”
霍丞死死看着那些文字,脑袋里一团浆糊。
盛南知梦见自己亲了他?
盛南知喜欢过他?
就连沈清许,也是因为笑起来和自己像才得到他的关注的。
一旦这段简单意义上的兄弟情变了质,霍丞突然就想通。
自己为什么看到盛南知和温舒在一起时会发疯……原来,他对盛南知的心思也不纯洁啊。
霍丞又浑浑噩噩去了经常关盛南知的小黑屋,他从来没来过这里。
现在这里被装上了灯。
躺在盛南知躺过的床上,他忽然呆住,一旁的墙上密密麻麻都是刻痕。
“哥哥。”
“霍丞。”
“哥哥。”
……
霍丞抚着那重复来重复去的四个字,突然泪如雨下。
他好像,错过了很多。
温舒把盛南知送到奶茶店门口,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脸颊,眼巴巴地看着他。
盛南知哼笑一声,在他脸颊上印了一吻。
“今天下班等我来接你,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
盛南知满口答应,温舒快快乐乐地走了。
他开始忙工作,突然,老板娘示意他往窗外看。
“那里有一个人在看你,他好像哭了。”
盛南知往外看,什么都没看见。
老板娘嘟嘟囔囔的,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明明看到了啊,我这么年轻就老眼昏花了吗?”
盛南知说,“可能是个过路的,心里正好有什么心事。”
老板娘也不纠结了,开始帮着盛南知收拾东西。
霍丞躲在角落里,听盛南知自在又快乐地和客人交谈。
他终于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