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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博子葛有多讨厌扎伊普,毕竟表面上他俩还算是患难与共的好兄弟。
曾经博子葛也这么想过,直到好事的大人将形影不离的两人开始比较。博子葛使出浑身解数,百般本领,试图停止这些无意义的议论,那段时间他甚至颇有一种久违的大哥罩着小弟的责任感。
然而当扎伊普终究面对到那些聒噪人类的起哄,他在博子葛提心吊胆的关切目光中,只是笑笑,说:“我跟他不熟。”
我,跟,他,不,熟。
博子葛咬牙切齿,悲从中来,万念俱灰之时想拉个朋友大倒苦水,于是正在刷题的沈朝雨被喊来满目茫然地听他的絮絮叨叨。
等到总算弄清来龙去脉,她一边感到好笑一边看到博子葛从家中翻箱倒柜找出葡萄酒。
这种滴酒未沾的伪校霸竟然妄图醉酒消愁!沈朝雨讶异,同时小心翼翼地尝试安慰他:“扎伊普那么说了之后,就没人再把你们比来比去了啊。”
“我把他当兄弟!”然而博子葛只是反反复复地嘟囔。
沈朝雨无奈,随后经过细致的观察,得出结论,博子葛喝葡萄酒,居然喝醉了。
怎么会有酒量这么差的人?沈朝雨无语凝噎,嘀嘀咕咕:“不是很懂你们小男生的友谊......”然后一则晶电通讯叫来了扎伊普。
扎伊普没见过这阵仗,素来自诩聪明的他难得束手无策,僵立门外,向沈朝雨投去求助的目光。沈朝雨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目光飘忽:“我还有一套题没有做完......”
然后干脆利落地离开了博子葛被花朵围绕的家。
扎伊普:......
他头疼地看向性情大变的博子葛,打算听听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我把你当兄弟!”博子葛眼泪汪汪,扑向出现的扎伊普。醉酒的博子葛总算找到发泄人,开始细数他的罪行:“你说我们不熟!”
“下课喊你玩你给沈朝雨讲题!”
“晚上一起吃饭你说你有事!”
“结果自己闯夜禁不带我!”
“我把你当兄弟啊!”
“我看你是想当我爸爸。”扎伊普冷静地吐槽,随即反思了自己最近的言行举止,试图找出温和的解决方法,稍有思绪便被博子葛的絮絮念叨打断。
最后他烦躁地放弃,拿出小相机录下博子葛眼睛红红,委委屈屈的珍贵影像。
“不愧是你。”沈朝雨提着刚买的醒酒茶出现在门外,露出“果然如此”的微笑。
“记得给我发一份。”沈朝雨提醒他,随即也掏出小相机打算从第二视角记录小霸王奶里奶气的醉酒模样。
可惜差人一步,博子葛闹累了便趴在地上就着抱枕睡去,不时冒出几句对扎伊普的指责。
醒来的博子葛对自己的酒醉行为一无所知,只是觉得自己的头疼得面目狰狞,睁开眼睛便对上沈朝雨慈爱的目光。
“我干了什么吗?”博子葛狐疑。
沈朝雨怜悯地摇摇头,深觉还是不要掺和到两个宛如小学生的男生的复杂关系里。她循循善诱地试探:“那你现在觉得扎伊普怎么样?”
博子葛别扭地转过头,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小学生,他是一个快成年的大人了,不会被儿时的情感羁绊。
导致当又有同学阴阳怪气地比较他俩时,博子葛终于能够释然而伤感地看向冷嘲热讽的人,发出轻蔑的嗤笑。
这样单方面尴尬纠结的情况持续了好几天,直到一次科技课前展示,沈朝雨错拿了小相机,巨大的投射屏上骤然出现了鼻尖红红的小可怜博子葛,撒娇一般的语气:“去七芯场的参观时候你得跟我一组!”
本来有些燥热的班级瞬间安静,紧接着出现小声的讨论:“那人好像博子葛啊。”
“博子葛没那么......嗯......吧?”
“第一次见到这么奶呼呼的校霸,兴奋!”
“老哥冷静!三思啊!”
博子葛在喧闹中惊诧万分,呆若木鸡。他看向投射屏上醉醺醺的自己,简直不敢相认。这时他脸上红白交加极像个霓虹灯,总算明白过来近日扎伊普为何如此奇怪,老是用一种带崽的眼神看他。
始作俑者沈朝雨镇定地关上小相机:“抱歉,我拿错了设备。”随即换上自己准备好的资料,清清嗓子,状似无意地瞥向博子葛:“今天我分享的讨论是,葡萄酒的成分分析。”
此时被老师叫走的扎伊普也回到了教室,正好听到沈朝雨的报告题目,对着博子葛似笑非笑地挑起一边眉毛。
备受打击的博子葛一蹶不振,神情阴郁,班上的同学却错以为他正式与扎伊普断交,从此不相往来。好心的同学们在博子葛面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提及扎伊普的名字,同时观察博子葛越来越冷淡的脸色,感叹果然是一山不容二虎。
而事实上博子葛已经对未来的校霸生活失去信心,逐渐麻木,开始自闭,只觉得好丧,好颓,他再也不要喝酒了。
“可是大学神,你最近闯夜禁的次数不对劲啊。”沈朝雨从博子葛的控诉中还是琢磨出一丝不对劲。
扎伊普摸摸鼻子,开始与她讨论过几天去七芯场参观的事情,嘻嘻笑着,岔开话题含糊了过去。
天鸣塔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不知为何有这样一种直觉。
*
“那里边的小东西竟然会说话!
它在我刻下的每天的第四个周期发声,发声持续时间似乎没有规律,频率特征倒是在恒定值上下波动。
那东西的出现时间还是符合我刻的周期的。
附.我有点点想跟它交流一下哈哈哈哈。”
——《Vnoci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