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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淑妃一听到这,慌忙解释:“皇上,臣妾没有,臣妾真的没有啊。齐氏,齐氏,你快给皇上解释,快啊,本宫不想去冷宫,不想去冷宫……”
正说着,却被旁边的宫女架走,那哭声……渐行渐远。
齐婕妤却不理会孔淑妃,只是掩着面一直哭泣,秦昭帝见状,连忙将其搂进怀中:“爱妃别哭了,小心伤到肚里的孩子。”
齐婕妤委屈的点头,却还是忍不住的掉眼泪。
陈惢月见到这一幕,勾起了嘴角,从此以后,这宫里又少了一个和她作对的人。
不过她突然想到齐婕妤频频望她引皇上生疑,咬了咬后牙槽,看向此时在秦昭帝怀里委屈撒娇的女人,攥了攥拳头,躬身告退回永慧宫去了。
刚一到永慧宫,关了门,陈惢月就吩咐一边的静良:“去,告诉婉婉,将齐氏的家人都杀了。”办事不利,该死。
“是……”静良领命,退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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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淑妃谋害皇嗣未遂的事情只用了一下午便传遍了京城,其中反映最大的便是孔淑妃的母族户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孔承曜。
这孔承曜是孔淑妃的亲哥哥,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沉默了。
他犹豫再三,对着哭红了眼的老夫人说:“母亲别急,儿子这就进宫问清楚。”
当然,知道这个消息的还有刚从东承回京城的云修,他本想直接回西梁进行下一步计划,带着东承的五猛虎刚走到京城郊外,就听见有人在议论孔淑妃被打入后宫的事情。
云修听见这个消息,便吩咐五猛虎先往西梁走,自己则是转头进了京城,准备去找孔承曜聊一聊,刚赶到地方,就见孔承曜就着黄昏恍恍惚惚的从皇宫出来,往大理寺走着。
云修不着急,这黄昏饭点的时间街上人多,如果他西梁王堂而皇之的在街上出现,第二天那狗皇帝知道了心中必会起疑,他现在要做的,是找自己在宫里的探子问清楚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遂待至天黑,大理寺的一个房间还灯火通明,云修偷偷上了房顶,揭开砖瓦一看,孔承曜果然在里面。
这孔承曜四十快五十岁的人了,连鬓发都开始发白,他捏起案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想不通啊……想不通,妹妹在宫里安分了半辈子,怎么可能突然就谋害皇嗣了呢。
他去找秦昭帝的时候,秦昭帝见都没见他,直接让他滚,看样子已经是愤怒至极了。
也是,秦昭帝一直想要一个女儿,听闻唐御医诊齐婕妤脉时,曾确认过这一胎确实是女儿,秦昭帝想必对这一胎寄予厚望,可如今,妹妹怎么可能会对那孩子下手呢?
妹妹又不愚笨。
“孔大人不会真的以为是令妹要谋害皇嗣吧?”一个声音从孔承曜身后的黑暗里传来。
孔承曜背后一紧:“谁?”这人武功好生高强,看样子已经在他这房中呆了不久,而自己却一点都没发现。
他提起手边的剑,转身就欲刺向声音的发源地。
却听见那声音又从自己的身后传来:“孔大人生什么气?本王这次来,是来安慰你的。”
孔承曜觉得这声音耳熟,一转头,果然是云修。
“哼,西梁王竟还没离开京城,不知老臣将此事告诉皇上,皇上是个什么反应?”
云修眼底闪过一丝狠厉:“那他只会死的更快而已。”
孔承曜一怔,随后危险的眯了眯眸子:“看样子……西梁王是蓄谋良久了?”
云修哈哈大笑:“确实是蓄谋良久,这不就是来与大人商议此事的吗?”
“西梁王这见缝插针的本事倒是让老臣佩服。”孔承曜讽刺着云修。
云修淡淡一笑,也不与他争,只是抬头看他:“孔大人不会真的以为……淑妃娘娘想要谋害皇嗣吧?”
孔承曜一拍案几:“我孔家的人对皇上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情?”
“也对,聪明如淑妃,怎么可能会干如此愚笨之事。这淑妃之位上面只压着皇后和贵妃。贵妃骄纵,常年不得皇上待见,宫里便称淑妃娘娘为首,淑妃娘娘又与皇后娘娘交好,何必引这污水到自己身上,让皇上厌恶自己呢?”云修看了看孔承曜阴沉的脸。
“真正聪明的做法是,将这孩子收到自己身下养着,淑妃娘娘本就无子,即得了孩子又得了皇上的赏识,两全其美。可淑妃娘娘为什么没这样干呢?”
“哼,还不是有小人在背后插刀子。”孔承曜攥紧了拳头,恶狠狠的道。
“大人还记得当初令妹嫁给他的时候,他跟你说了什么吗?”云修勾着唇道。
“……”二十年前的事情,年代久远,但即使这样孔承曜也记得清清楚楚,那人抬了十几台聘礼,来到自己家的时候,自己惊得眼睛都快掉出来了,连忙将他拉到后院
“太子,你明明知道柔柔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怎么还干这种事啊?”那时候他们俩交好,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那人笑容诚恳:“那病秧子有什么好啊?说不定过几年就死了,何必让柔柔嫁过去受苦。阿曜,你放心,本太子一定会对柔柔好的。”
孔承曜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退了一步,看着那人的背影,他无计可施。
没办法,谁叫他是太子。
孔柔出嫁那天,御史大夫的嫡子大病一场,本就羸弱的身子雪上加霜,第三年便去世了,当时孔承曜还在庆幸还好自己没把妹妹嫁往御史府。
但想想这些年,柔柔过得是什么日子?
也就刚进宫那几年受宠一点,待柔柔身子出事,生不了孩子,那人便再也没有关心过柔柔了……
眼中闪过一丝懊悔,孔承曜抬头看向云修。
云修微微一笑:“大人想的怎么样了?”
“容老臣……再想想吧。”与最开始坚决的样子不同,孔承曜垂下了眸子,显然是在很认真的考虑此事。
“那大人慢慢想,本王在西梁等大人的好消息,不过……”云修顿了顿:“最迟一月,本王的耐心有限。”
孔承曜颔首。
云修见状,站起身离开了大理寺。
孔承曜低下头,颓丧的回到桌边,拿起酒杯自酌一杯,将被子放回案几上,发出噔的响声。
“姓秦的,若你真的冤枉柔柔,便别怪我不仁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