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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甘甜正与韩粼波在山上的工地巡视,突然接到吴姐来电,说董事长夫妇来项目部了。两人连忙赶回办公楼。
两人回来的时候,董事长夫妇正被一群人簇拥着站在安置小区门口,望着对岸的“翰林院”,像在说着什么。
“董事长,余总。”甘甜向董事长夫妇打招呼问好。
董事长笑眯眯地说:“我们的甘总回来了”。董事长刚说完,董事长夫人接着说:“丫头,我看你脸色不怎么好呢。”并上前拉起了甘甜的手。
甘甜有些尴尬,答:“这些天是有些睡不好”。
董事长夫人:“怎么会呢,年纪轻轻的。一会儿好好跟我说说,不行我把我那医生介绍给你”。
“谢谢余总。”甘甜最是不自在她内心与之不亲的人对她做出亲近的举动。说完,又对董事长说:“要不先去办公楼坐会儿,休息一下。午饭后,再请董事长和余总到现场为我们指导”。甘甜这才注意到董事长身后紧跟着一个穿黑色中式汗衫的男子,约莫三十出头,梳大背头,戴金丝圆框眼镜,尖尖的下巴,高鼻梁,薄嘴唇。看上去自有一份书生气,很斯文。尤其是他那白嫩细腻的皮肤,让甘甜甚是惭愧。
“好,走。”董事长说着走在了前头,董事长夫人与甘甜一左一右稍次于他,那斯文的男人则紧跟在董事长夫人身侧。
董事长突然想起,转过脸唤那斯文的男人:“嘉儿,你过来”。那男人大迈两步上前,董事长指着他对甘甜说:“我侄儿,我三哥的儿子。将来他就是我们的接班人啊!刚从英国回来。你们年轻人嘛,可以多交流,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闻言,甘甜立即对斯文男人点头示意,表示打招呼。那男人也立即对甘甜露出温文尔雅的笑容,温和的说:“甘总这么年轻就有丰富的实践经验,真的是我这种理论知识一大堆的人该虚心求教的”。
“您太客气,过谦了。我很希望能有机会向您这样的海归人才学习,以免自己被过早的淘汰掉。”甘甜礼貌应答。
闲聊间,众人回到办公楼,按董事长的意思各回各岗,他则独去甘甜办公室听甘甜当面汇报工作。甘甜又补充安排韩粼波陪同董事长夫人和董事长的大侄子。
来到甘甜的办公室,董事长径直坐到宾客区的单座沙发上,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说:“坐。有小半年没上来了,好好聊聊”。
甘甜应声,递上水杯后落座,听董事长说:“知道我为什么来吗?为什么这个时候来吗?”
原本很轻松就可以答出一堆原因,比如了解项目发展状况,突查公司运行日常等等。可听他老人家这么一问,甘甜倒说不出所以然了,讪笑着摇了摇头。
“老向给我打了电话。”董事长放低了声音,作出一副提醒的表情。
甘甜沉了一口气,没说什么。
董事长把手摆了两摆,和缓的说:“老向那个人,我是清楚的。你给我的报告里面把情况写得很清楚。老向他是专业人士,眼里往往只考虑到他的专业,我们做管理的不能和他们一样。你发我邮箱的那份报告就很全面。尤其里面有这个风水的讲究,我很欣赏。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人再怎么得意还是得存有敬畏之心。一会儿你把你们会后通过了的详细方案印一份给我,回去的时候车上看看就行。你虽然年轻,但我信得过”。
“谢谢董事长。”甘甜微微欠身表示一个鞠躬礼。
“嗨,我还谢谢你呢,把这个新项目管理的这么好。”董事长客气完,又转过话锋说:“我还听说‘翰林院’里先出了安全事故,接着又出现了什么长角的蛇,你具体怎么处理的”。
董事长是个迷信的人,甘甜却不是。甘甜最怕就此类问题向他作答,一来是自己在这方面无话可说,另一方面是就算自己想说点什么敷衍搪塞对付也会被他戳穿。转念想想董事长言外之意虽然是在问灵异的层面,但字面意思确实是在问自己当时的处理情况,便简明扼要的将砸伤工人和发现怪蛇的事情坦然的向董事长汇报了。
董事长频频点头,算是对甘甜应急处理的肯定。然后如自语般的说了一句:“我还是请师傅推个具体动土的日子时辰出来”。
甘甜并不接话,只含笑听董事长自说自话。
董事长一行逗留到下午三点过才返程。甘甜心里感到一阵轻松。人在职场,有大老板的绝对支持算得上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谁又能想到大老板们在回程上又会围绕她谈论些什么。
三人坐在价值六百万的座驾里,董事长语重心长的对他的侄儿说:“嘉儿,你也是三十出头的人了,看人也该有些水准。这甘甜不错吧?”
傅文嘉侧身,转头看着他的叔叔答话:“很干练的样子,也像个聪明人”。
董事长颇为欣喜,问:“那你是说可以吗?”
傅文嘉面有难色,说:“那······是不是········”
董事长问:“是不是什么?”
傅文嘉舔了舔嘴唇,干脆的答:“您瞧她,有我哪个前女友好看?比都没法比”。
董事长还没来得及说话,董事长夫人忍俊不禁,说道:“嘉嘉,不是婶婶说的。依我看啊,甘甜这丫头未必瞧得上你。你叔叔他就是想当然,剃头挑子一头热”。
董事长不待见的用肘关节拱了拱董事长夫人,董事长夫人根本不理会,接着说:“这丫头到我们这儿得有七八年了,大事小情我们还是比较了解的。公安大院长大的,她爷爷好像还是个烈士,这样根正苗红的真未必是你可以搞定的。人聪明,工作能力这些都没什么好说的。不然,你叔叔能把她一小女娃娃放到现在的位置”。
见傅文嘉有些不屑的神色,董事长夫人又说:“话又说回来,你要真能把她娶回来,那就是你有福了·······”
“不是,”傅文嘉不等董事长夫人把话说完,激动的接过来说:“娶那么个脸圆,鼻梁塌,蒜头鼻,走路像土匪的女人还有福?我的婶婶”。
司机忍不住借看后视镜的间隙,偷瞄了一眼后排座上的董事长及其夫人,又借看右视镜的间隙偷瞟了一眼傅文嘉。
听傅文嘉那么一说,董事长也忍不住用食指敲了他的脑门一下。董事长夫人瞋了他一眼,接着说:“这个“娶妻娶德,娶妾娶貌”我们就不谈了,子女的教育影响,我们也不说。你就想想,有这么能干一媳妇儿把公司,家业给你打理的紧紧有条,你还不乐得自在。你说你要娶个花瓶回来,紧着你累死累活赚钱给她花呀?还有你自在的时间?”
见傅文嘉默不作声,董事长夫人又补上一句:“你就想想你叔,想想我们两口子。你说是不是”。傅文嘉陡然眼睛一亮,看向董事长。董事长不自在的瞥了董事长夫人一眼,嘀咕说:“说什么呢你,跟小辈儿瞎说”。
“哟哟,你还装正经了。你那点儿事谁不知道。”董事长夫人顺便翻了个白眼,一副懒得搭理的样子。
傅文嘉见状连忙笑着说:“再怎么着,我叔还是翻不出您的五指山不是!”董事长夫人一听这话,不免流露出得意之色,随即唇角闪过一丝无奈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