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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甜领着南姝在街上买了一些菜才回到“翰林院”。甘甜把菜交给伍大娘,并表示自己又要带着人蹭饭,请伍大娘不要嫌她麻烦。伍大娘热情应承,还直说甘甜见外。
南姝站到美人靠前就开始数落甘甜的胆大妄为,不知忌讳。甘甜笑脸称是,绝不辩嘴,勤恳的忙着给南姝泡茶。
“奶奶知道你那个怪梦的事么?”南姝刚问出口,还没等甘甜作答,她便笃定的说:“你一定没说。你不敢说”。
甘甜笑而不语,只管慢条斯理的为南姝沏茶。南姝又问:“昨晚落水的就是你说的那个和你梦到同一个女人的人吧?”
“嗯”,甘甜点点头,又说:“上次你帮我送礼物过来,在大院门口见过”。
“是他呀......”南姝滴溜溜地转动了眼珠子后说:“有意思。你们俩掉进水里,小帅哥把你们救上来。这个故事很值得期待嘛”。
“嗨!你到底是不是来关心正事的?”甘甜不喜欢她这样不着调的玩笑。
“我是来带你回去的。”南姝一本正经的说:“那么严重的事,我一个会点堪舆之术的人怎么帮你”。
“其实,上次回去,我去过一趟纯阳观。”甘甜依次把闻香杯和品茗杯递给南姝,并平静的讲述着近来发生的不可思议,以及老道士最后给她的建议。
“那你还瞎耽搁什么?要等到白日见鬼才去找庄先生吗?”南姝说着就把品茗杯往桌上一掷,作势就要去拉甘甜。
甘甜做出躲闪的样子,说:“不至于,不至于。你让我再好好想想”。
“想什么?有什么好想的?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南姝不自觉的拧起了眉。
两人争执了一会儿,最后决定饭后一起回市区。甘甜打电话告知韩粼波。傅文嘉突然听说甘甜回市区,便追问详情。得知甘甜搭乘南大美女的车回去,他也说自己要回去一趟,理由是董事长召回。于是,饭后三人便一车回市区。
路上甘甜假寐养神,南姝与傅文嘉则相谈甚欢。到市区,南姝先将傅文嘉送到集团楼下,再将甘甜送到大院门口叮嘱:“那事不跟奶奶和叔叔说,就不说吧。明早我来接你。”
两人道了别,甘甜调整了状态才进门。推门进屋,精神抖擞的喊了声:“奶奶,我回来了”。
老祖母显然为这突然怔了片刻,放下正在摘的菜,站起来走向甘甜,问:“你回来啦!是有什么事吗?”
甘甜一边换鞋一边答:“没有啊。就想您了。”说完还淘气的一笑,坐到那堆菜旁边帮着摘菜。
老祖母没再说什么,坐回原位继续摘菜。过了一会儿,老祖母像是不放心似的,又问:“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麻烦?”甘甜顿时一滞,笑着说:“没有啊。挺好的呀。您孙女儿是霸道总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什么麻烦。”
“我看你最近一段时间总爱回来,回来就在家呆几天。我想你是不是工作不顺心。”老祖母的神色还是担心的意思。
“不都跟您说了嘛。您孙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顺心着呢。”甘甜一派得意之色。
老祖母严肃了神情,说:“话可不是这样说。先前,你爷爷在的时候常教导你爸爸‘处下位不自轻,居高位不自傲’,‘立信立德,天地不愧’唉.......”老祖母叹了口气接着说:“那时候你还小,该没什么印象了”。
甘甜听出老祖母的哀思,接口道:“谁说我没印象?我现在都还能想起夏天,爷爷坐在藤椅上抱我在膝上教我‘锄禾日当午’的情形呢!那会儿爸爸打算退伍下海,爷爷经常念叨为人要谨小慎微,经商要诚信。能耐大就要有能耐大的担当,能耐小要量力而行。不做损人利己的事”。
“嗯,好!记得就好!”祖母默默摘菜,不再多说什么。
甘建军回来也对甘甜在家感到惊讶,随后理所当然的变成惊喜。或许是年代与经历影响不同吧!甘建军总不太过问甘甜的工作,如同曾经不太过问她的学业;对于工作,他也总对甘甜说不想干就别干了,如同曾经总对甘甜说别累着,身体要紧。
晚上,一家三代在一起看抗日神剧,老祖母突然开口说道:“你爷爷才参加工作的时候一季,半年才回来一次。那时候家里日子苦,没吃的,他在外我在家,我们也拖拉几个弟弟妹妹活过来了。”
甘甜与父亲交换了一下眼色,并没有打断老祖母的话。听老祖母接着自言自语般的说:“干工作要踏实,肯干,吃得苦。那时候我们喊得口号是“建设社会主义新中国”,后来又说要奔小康。拿我们家来说,早就奔了小康,我那个抚恤金是没要的,得駦给真正需要帮衬的人家。大家好了,国家才能好;国家好了,小家才更好。虽说你不是爷爷那样吃公饭的,但还是社会主义建设的一份子,不能总思家。思家怎么能干得好工作。说的小一点,老板觉得你这人思家,也不会放心用你,不是。”
甘甜轻轻拍了拍老祖母的手臂,应声答:“是。我知道。奶奶,我都快三十了,做事知道分寸”。
“你也知道你岁数不小了?”老祖母斜睨着她,说:“你自己的事也要上心嘛。你看现在,高不成低不就的,人家想跟你说媒都不好开口啊。你们现在的年轻人不是会网恋嘛?你也试试呢。”
甘建军哑然失笑,旋即故作镇定继续看电视。甘甜瞋了父亲一眼,对祖母说:“奶奶,我知道。网恋靠谱的少。我以前不是事多嘛,现在好多了,会留意的。”
“你现在说是当大领导了嘛,但是在那么远的山沟里啊。那里能有你满意的人吗?等你再调回来的话,又该是多少岁数了!”老祖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接着说:“你这岁数还没嫁,指不定你舅爷那边的人在背后怎么说咱家的话呢。肯定要说你是老姑娘的”。
说出来的是人言可畏,甘甜听出来的却是老祖母的失落与忧心。心思转了转,笑说:“有什么好说的。奶奶你翻来覆去细细数数,舅爷那边在家的外嫁的,儿子辈,孙子辈,重孙辈的哪个有出息了?再看看咱家,人不多,可是个个是优秀的。爷爷和大伯都是人民英雄,组织都给了称号的;您也是组织表彰过的模范家属;我爹,您亲儿子当兵是兵王,下海是商界大佬,就是退隐江湖置下那几处固定资产,也可以保一家衣食无忧,保我们一家三代人逍遥快活,把您和我这一老一少照顾得好好的;再说您亲孙女儿我,三十岁不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裁,按古时候的那种社会制度来比喻,您亲孙女儿可就是一方诸侯啊”。
“好哦.......”祖母像是认可她的言论,也像是疲乏不想再多说,总结似的说:“不管怎么说,工作要好好干,别辜负别人对你的信任。自己的终身大事也得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