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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高楼霓虹争先点亮,与星星点点的夜空交相映辉,一派欣欣向荣的繁华,车水马龙,人流或匆忙或闲散,四处交织,奔波穿梭。
整齐醒目的斑马线延伸至对面,两边的绿灯在倒数,一圈的人都在等红灯停。
谢珩和林绾眠在伞里,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却也独自热闹。
各怀心思,至少内心是不平静的。
“还有十秒。”,林绾眠看着对面的红灯说,心里也跟着倒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散乱的人更散了,像群鱼觅食蹿泳游贯到对面。
林绾眠下阶时脚突然滑了一下,差点撞到前面的人。
她下意识抓住旁边的东西,支撑自己不往下摔。
谢珩眼疾手快也扶住了她,“小心点。”
“没事吧。”,谢珩问得有点别扭,像是从喉咙里硬卡出来的,目光上上下下飘移,没个定点。
他第一次主动去关心一个女生,还是没认识多久的。
从小到大,因为性格原因,女孩子对他大多远远观望,不会轻易接近,而大院里的男生又都钢筋铁骨,流血不流泪,从来不喊疼,也用不着他关心。
林绾眠摇了摇头。
等她站稳后谢珩立马松开了手,很绅士的做派。
可林绾眠抓着他的手臂不放了,厚着脸皮的说,“我抓着你吧,我平时走路不稳,容易摔。”
实话确实是实话,真正的目的就是想和谢珩亲密接触。
谢珩没应,耳根的红像秋天的爬山虎,沿着耳垂,向上爬满了耳轮。
他催着她快点走,等下又红灯了。
林绾眠知道他是同意了,换了个理想的姿势,两只手搂着,开开心心的。
她偷笑,要是能把头靠上去,那就更好了。
她时不时瞟谢珩一眼,看他脸上没异样,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不生气的话,是不是说明,他对她有一点点那样的感觉了。
她和谢珩挨得近,煨得脸热烘烘的。
而谢珩手臂肌肉绷得又紧又麻,大脑在当机,向前走只是身体惯性。
大路转小路,人变少了,有大爷饭后悠闲的遛狗散步。
路面开始铺上了雪,两边的树投下婆娑的影子。
五个中年酒鬼跌跌撞撞,步履蹒跚,与他们擦肩而过。
谢珩的手猛的被抓住了。
“诶,小姑娘长得挺漂亮的,要不要陪叔叔去喝一杯。”
一个肥头大耳的酒鬼色眯眯的看着谢珩,他比谢珩矮了不止一点点,就到他胸膛,这样子看过去,滑稽得很。
谢珩厌恶的甩开了他的手。
“嘿,脾气还挺大的。”,几个人围住谢珩,作势要把他拉走。
他们嘴里污言秽语,全是不干净的话,调戏着谢珩。
林绾眠夺过谢珩手中的伞,收起。
她挡在谢珩面前,展开双手,作保护状,眼神结了冰似的寒,“叔叔们,你们最好快点走掉,这一带治安很好的。”
他们大笑,油光红的脸挤起褶皱,像层层叠叠的梯田,一直堆到额头,窄小的眼泛着禽兽的幽光。
“这个好像也不错。”
“小妹妹,要不你和你姐姐一起来陪叔叔,叔叔什么都不做。”
“乖乖听话,还有钱拿。”
“叔叔都是好人,不欺负听话的女孩子的。”
其中一个秃头饿狼扑食般,直楞楞的往林绾眠身上扑。
林绾眠被吓得退了好几步,但还是很坚定的把谢珩护在身后。
“等下要是他们动手了,我上,你快点跑。”,她把伞攥紧又攥紧,回头,淡定的冲谢珩说。
“我行的,我练过跆拳道。”,她垮起一个不算勉强笑,宽慰谢珩,也鼓励自己。
林绾眠心悸得厉害,背部已经起了一层冷汗,黏着里面的衣服,脚肚子在打颤,手也有点哆嗦。
说实话,挺害怕的。
她没打过架,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遇到。
谢珩看着林绾眠的后脑勺,束起高高的马尾,小小个的身子,裹了几件衣服看起来还是很瘦,却要挡在他前面,替他挡住所有的伤害。
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好像涩涩的,酸酸的,被一个娇弱的女孩子这样保护着。
他摸向她的手,很冷,不如她表面的镇定。
“我来。”,他右手发力,一眨眼的速度,林绾眠和他换了个位置。
再一眨眼,谢珩的拳头已经挨到了秃头的脸。
他发了狠,秃头往后踉跄了几步,扭到脚,嚎叫一声,倒在地上。
“呸,婊子,给脸不要脸,就不要怪我们用强的了。”
他们一点都不愤怒,反倒被激得兴致大起,兴奋的提了提裤子,表情愈发淫荡。
谢珩很快就和他们扭打在一起了。
“谢珩!”
“谢珩!”
林绾眠撕喊着,冲过去,又被推出来,把裤子跪破了,膝盖擦破了皮,渗出了血。
她心急如焚,半身趴进花坛,奋力扒开草,抠出几颗碎石,拼命的往他们身上扔。
那个秃头回头了,看到落网之鱼,淫笑着朝林绾眠走过去。
“你......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遛狗的老爷爷路过,泰迪冲他们狂吠。
秃头从裤袋里掏出刀子,锃亮锃亮的,威胁道,“小老头,别多管闲事。”
老爷爷张口无言,抱起他的泰迪,被吓跑了。
秃头离林绾眠越来越近了。
林绾眠爬起来,没跑几步就被秃头抱住了。
她惊慌失措的大叫,喊着谢珩的名字。
正与其他男人纠缠的谢珩飞奔过去,单臂扣住秃头的喉咙,往后锁住,逼他放开林绾眠。
秃头喝多了酒,本来就神志不清了,被勒得窒息,举起手中的刀就往后捅。
林绾眠的瞳孔瞬间缩小,在刀挨到谢珩时,她扑过去制止了。
刀横划过手掌,割破皮肤,殷红的血沿刀口滴到地上,雪也变得妖冶。
谢珩被他们从后面擒住了,摁在地上,挣脱不开来。
终究是年少,养在温室的花朵,练过再多的招式,没有实战过,光是力气,和几个在社会摸爬滚打几十年的男人比,就输了。
谢珩的手脚都被扣住了,他一挣扎,一个重重的巴掌就甩在他脸上,响亮的声音击穿刮来的风,响彻整条路。
他的脸歪向一边,紧咬住唇,有鲜血从嘴角淌出。
“小婊子,就是欠收拾。”
一个人骑在谢珩身上,撩起谢珩的衣服,要脱掉。
“不要呀,不要,你们不能这样,他是男的。”
林绾眠也被抓住了,两手反扣在背后,跪在地上,眼泪哗啦啦的流,声音都喊哑了,像黄昏乌鸦撕破天际的叫声。
“男的更好,我还没尝过男的什么滋味呢。”
一个忍辱,一个曲膝,他们好像很喜欢看这种类似生离死别的场景,折磨人的快感直蹿心头,像坐过山车登顶后急速下滑的刺激,仰头尽情的尖叫。
“你先看着你男朋友是怎么被欺负的,下一个就到你了。”
酒精在作祟,想要疯狂,想要更疯狂,无限接近极乐。
“警察同志,就在这里。”
那个走掉的老爷爷抱着他的泰迪,带着正在附近巡逻的警察来了。
凌乱的现场、暴力的伤、即将实施的欺压都是证据,五个男人被戴上了手铐。
林绾眠一恢复自由,就连滚带爬的扑到谢珩身上,紧紧箍住,肩膀一耸一耸的,小声啜泣。
真的被吓坏了。
她刚才脑子里的念头就是,如果那些男人真的敢动谢珩,她就算把命豁出去,也一定会和他们同归于尽的。
好在有惊无险。好在谢珩完好无损。
谢珩身上也有伤,被林绾眠整个人压着,一抽一抽的疼得厉害。
他倒吸一口凉气,平复了一下语气,抬起手不太熟练的轻轻的拍着林绾眠的背。
“没事的,没事的。”
“别怕,别怕。”
他就只会这两句还算得上安慰的话,反反复复的说。
林绾眠的身子很抖,余惊未了。
谢珩犹豫了一会儿,抚背的手往上挪,贴着她的头,往自己身上压,自己的下巴也搁在了她的颈间。
他像是才明白林绾眠在害怕什么,哄着说,“我没事的。”
林绾眠哭得凶,眼泪像开闸后腾涌的江河水,轰轰烈烈,大有奔赴到海一去不复返的气势。
等哭得差不多了,她才后知后觉的感到疼意,抽着气说,“谢珩,我手疼。”
谢珩连忙放开她,抓起她的手,深深浅浅,满手凝固的血迹,触目惊心。
“小朋友,我们送你们去医院。”,一位警察走过来,和蔼的说。
林绾眠拽着谢珩的衣服,下睫凝着一颗圆滚滚的泪珠,欲落将落。
谢珩起身,弯腰,一把抱起林绾眠,很冷静的说,“我先带她去医院。”
他瞥了一眼老实排成一排的五个人,生出狠戾,“我明天去警局录口供。”
老爷爷也着急,“你们都快去医院吧,你女朋友被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