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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竹伯被这句无意的问话伤到了,睇了一眼程安安,气鼓鼓:“哼,什么话?我们这,什么都有。”
程安安眼珠滴溜溜的转,打着哈哈,扯着竹伯衣袖赔不是:“唉呀,别生气啦,您坐,我第一次来这里,不知者勿怪嘛。”
竹伯坐在椅上,眯眼。
“那,竹伯,我可以打电话给苏安六吗?”
“当然可以,电话在楼下书房。”
程安安扯着竹伯袖子:“竹伯赶紧带我去涨涨见识?”
“走走走……”
程安安把竹伯拉出门外,2个小工笑着跟了上来。
枚伯看着走出门外的背影,笑:“挺活泼的。”
傅晓城摇头:“过头了点。”
枚伯收好尺子递给一丁,说:“我们先回去了,衣服制好后让小工们送过来。”
送玉修枚到楼下,路过书房,只见程安安和竹伯在讨论怎么打电话,吵哄哄。
枚伯喊:“修竹,回去了,还要给大公子量身呢。”
竹伯哦一声,对着程安安说:“就按刚才我说的打就可以了。”
说完,跟着玉修枚走出玉水笥。
这是部黄花梨制成的手摇式电话机,机身厚重,雕花造型复古独特,底座刻有雀首族徽。
程安安好奇的看着电话机,拿起话筒摇起1个号码返回,再摇第2个号码,重复按了几个数字,响起了“嘟~~嘟~~”的长鸣音。
电话拨到药馆。
小蛋子在煎药房接起电话:“喂,这里是药馆,我是小蛋子。”
程安安朝傅晓城招手,回应电话那端:“您好,我是程安安,请问苏安六在吗?”
“他...…你等一下,”小蛋子放下电话到院子叫苏安六:“安六哥,程安安电话找你。”
苏安六跳起来,跑过大厅找电话,小翠笑着指煎药房:“跟我来,电话在煎药房那边。”
苏安六拿起话筒兴奋的喊:“喂,安安!”
“安六你没事吧?”程安安欢呼,傅晓城站在旁边。
“没事,彭老板派了小翠过来照顾,你和晓城哥呢?”
“大公子带我们出来,现在玉水阁,吃香喝辣好的很。”
“晓城哥在旁边吗?”
“在的。”
把话筒递给傅晓城。
“安六,”傅晓城接过电话,“有空过药馆找你,我现在还要念史书给她听,挂了。”
程安安觉得他真是奇怪,话没说2句就挂断。
拿起话筒正想再拨号,被他按断:“到楼上念书给你听。”
说完,第一次动手将她扯上楼。
上了楼,他便快速将她松开,走到罗汉椅坐下,倒了2杯茶。
程安安拿起茶一饮而尽,问他:“喂,你神神秘秘干嘛?”
傅晓城手持七星龙渊走到矮栏处,一个身影跳了下来。
“玉宏伯,你到这什么事?”
玉宏伯手拎着一把铜装刀指着右侧的玉露台说:“大公子邀你到那边切磋一下。”
没等傅晓城答复,跃上屋檐走了。
程安安跑过来,侧头往屋檐上看,哪还有什么人影。
傅晓城说:“这就是我让你跟着我的原因之一。”
“那晚你们不是已经切磋过了吗?大公子是找人打架打上瘾了吗?”傅
晓城往门口走,回头喊她:“不知道,走了。”
程安安跟上,小声的说:“这的人确实奇怪,你刚才说念书是在演戏吗?”
“嗯。”
傅晓城点头,心想不仅大公子和玉宏伯古怪,连竹伯和枚伯他们也乖。
整个镇上和这里都怪的很,看来突破口先从竹伯开始会容易些,找个机会到药馆和安六会合才是。
到了玉露台,干冰制作出的仙雾缭绕,延漫着融个玉露台和曲廊。
很多小工站在台下和曲廊周围讨论着,热闹纷纷:“你买谁赢?”
“当然是大公子,还用说。”
“可是那新来的把玉宏伯打哭了。”
“就是,早上我看见了,玉宏伯还哭着要找大夫人。”
“不管,我只认大公子!”
“我买新来的,因为啊...….”
“他是一匹横空世的黑马啊!”
昨天看傅晓城英雄救美的小工们感叹着。
众人讨论着下注,偏向大公子的粉占大比率,支持傅晓城的也不少。
程安安问傅晓城:“哎,你身上带有钱吗?”
傅晓城取出一个信封,程安安看也没看,一把抢过往前方在下注的桌上一拍:“我买平手。”
几个小工大笑,看着程安安说:“怎么可能平手,看我们大公子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对对对,我买大公子赢。”
原本纠结着要支持傅晓城的又改口把钱押回了大公子这边。
竹伯走了过来,早上他亲眼所见傅晓城的身手确实不错,但是他自小跟着大公子,这玉水阁里谁能比他更了解大公子,大公子剑术高超轻易不出手,一出手便是花残叶碎。
从兜里掏出一叠现金递上去时,瞧着程安安转着眼珠子偷笑看着他,再回头望傅晓城淡漠的脸。
竹伯又犹豫了,将现金挪到程安安边上,咬牙对坐庄的说:“大牛,我买平手。”
坐庄的玉大牛拿笔记录着:“好的,竹总管,买好就不许改了,时间到了,买定就封盖了啊!阿宝,拿盖子过来。”
玉大宝拿过一个蒸饭用的大锅盖往桌上的本子和钱一盖,玉大牛拿出封条左右封口。
竹伯有些胆战,又有些肉疼的看着那盖子。
程安安笑赞:“竹伯,有眼光!”
竹伯抚着胸口说:“这可是我2个月的工资,要真输了,我就不能去镇上逛街买东西了。”
程安安拍拍竹伯:“放心,不但不亏,还让你大赚一笔。”
“但愿如此!我要去主持了。”
竹伯走上露台,看时间差不多,小工抬来一个大锣,玉宏伯敲了一声,现场鸦雀无声,大家探着头全看露台上看。
竹伯说:“今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湖水微波,莲花盛开,一年一度的大公子剑术切磋大会又来临了,刚才看着大伙已下注,买大公子赢的请举手欢呼!”
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欢叫声。
“买傅晓城赢的请举手欢呼!”
只有寥寥的十多个小工举手呐喊着。
“买平手的请举手欢呼!”
“傅晓城!傅晓城!顶呱呱!”程安安跳上桌子和竹伯对应高呼,被傅晓城制止:“下来,站那么高做什么?”
“给你加油啊!”
傅晓城冷眼:“你别乱喊就是在加油了。”
从桌上跳下来,程安安涎着笑脸:“待会赢来的钱可全归我啊。”
无本生意,真会做梦。
竹伯在台上喊:“有请贵客傅晓城上场!”
傅晓城说:“想得美!”提着剑走上露台。
“你!”程安安跺脚,气极,一屁股坐在长凳上泄气。
早知道向小工或竹伯借钱,也不拿他的钱去下注,赚来的没她的份,又是程白劳一个。
竹伯在台上又开始扇动气氛:“接下来是我们的大公子上场!”
小工们沸腾着呼喊:“大公子!”
“大公子!”
“大公子!”
一阵阵花瓣徐徐在空中飘落,几个身穿飞天古服、肩披丝帛、手弹琵琶的妙龄少女从湖边上空飞过来。
只见大公子挥手,白衣飘飘一身仙气的从后方飞过,落在露台上。
若非玉露台上见,会向湖莲月下逢。
程安安鼓掌吹哨:“这特效也太美了,琵琶少女貌美如花,堪比邱佩宁的嫦娥!”
玉大宝也在欢呼:“可不是,一年比一年精彩,前排那2位是我妹妹。”
“你妹妹和你不像呢。”程安安看着圆头圆脑的大宝。
“如果长得像我这般,大公子才不给进悦音阁呢。”
玉大宝一翻讲解,才得知悦音阁是弹琴、跳舞的楼阁,入阁要求是长得够好看,入得大公子眼,所以阁里人员也不算多,30人左右,节假日或有庆典活动时就要出场,没有时就在阁里练琴跳舞,颇自由。
今天是年度大会,悦音客出动了所有人。
琴师们在露台下方要依据比剑时的局势弹琴,时而优缓,时而气势彭拜。
这大公子忒会享受,比个剑还要声乐配合。
程安安问大宝:“琴师们会剑术?”
玉大宝笑:“她们会看。”
竹伯在台上发言:“切磋正式开始!”
花瓣飘落着,大公子手持通体黑剑说:“拔剑吧。”
这大公子的气势和那晚不一样,今日的他身上散着一股斗志,再看傅晓城,神情冷厉似事不关己,看不出有什么斗志。
玉大牛凑了上来,攀着玉大宝说:“大公子肯定会赢。”
程安安有些紧张,站起来怒瞪玉大牛,趁人多暗暗用力踩了他一脚。
琴声破云而出,似拍岸涛声般。
一开场就是气氛不寻,程安安心提到嗓眼。
花瓣持续飘飞,大公子和傅晓城在露台上起起落落,琴声急越如飞瀑,清脆如珠落玉盘,又如锅中滚动着水花敞开着。
片刻突然舒缓如细流,似轻蝶在花中轻舞。
最后如狂风骤雨中的海鸥,“咻啪”一声两把剑飞落,同时插入露台阶缝里,琴声刹那间如雨后春笋落壳般,轻掉入竹林。
两人击掌后退2步,琴声渐止,归于寂静。
这琴声,配着对剑比试,极其调动人的情绪。
看着台上两人,程安安呆立片刻,鼓起了掌,瞬间全场雷鸣般掌声响起。
竹伯抹着泪水在台上说:“打成平手,太精彩了!实在太精彩了!我活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这么精彩的比剑。恭喜大公子,剑逢好手啊!”
玉宏伯拔出台阶上的两把剑,分别递给大公子和傅晓城,经过早上一战及刚才旁观,心中对傅晓城更是敬佩。
大公子接过剑,笑着对着围观人群发言:“这么多年来,确实难寻打成平手之人。
本公子开心的很,今日大开银库,每人多发3个月工资。修竹,叫修兰整理,下午2点给大家发现钱。”
得知有钱发,还是3个月的钱,大伙极度高兴,欢呼着:“大公子英明!”
“大公子英明!”
“大伙收拾收拾,散了啊,准备吃饭了。”竹伯欣喜抹泪,大赚一笔外加3个月的奖励,今天真是好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