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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在教室里写完作业是张宁打小就有的习惯,不管作业多少,不管要做到多晚,始终如一,家里人早就已经见怪不怪,即便小张宁回去得再晚,也没人会说他放学后去玩耍了。
不过今天不一样,作业什么的在如今的他眼里也就是十来分钟就能解决的事情,这个他不会放在心上。直到这个时候他还没走,却是因为他在等人。不是等人来,而是等人走。小张宁趴在桌子上用余光瞄了一眼杨思,心里急得冒火,这小萝莉怎么就跟自己耗上了呢?
张宁几次看到杨思的眼神都觉得她看自己十分幽怨,罪过罪过,不是我看不上你,而是三十岁的张宁实在对12岁的女娃娃实在没兴趣啊!
就不信你不回家!看谁耗得过谁!
果然,十几分钟之后那小丫头耗不下去了,坚持就是胜利,亘古不变的真理。
小杨思走到他身边,勉强自己笑道:“张宁,我作业做完了,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吧!诺,这是给你留的一个橘子……”
不能接,不能抬头跟她对视,不能跟她说话,不能心软!张宁严厉地警告自己。
小杨思手举了半天,坐在那里埋头假装写作业的张宁一动不动,杨思嗫嚅下小嘴,还想勉强自己说点什么,结果眼眶一红,搁下橘子抹着泪花就跑了。
张宁看着眼前红彤彤的橘子,心里怅然若失,这么做实在太残忍了,不过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张宁将橘子丢进课桌里,背上书包径直朝教师办公室走去。
果然牛拉稀还在,此时办公室只剩他一个人了。
张宁敲了敲门,道:“牛老师,我来了。”
牛拉稀坐在那边假模假样的批改作业,张宁哪里看不出来?估计他这会儿也等得有些急了,办公室里烟雾弥漫,烟灰缸里全是还在冒着袅袅青烟的烟头。
听到张宁的声音,牛拉稀奇怪的转身看着他道:“我并没有叫你来啊?这么晚不回家还呆在学校里做什么?”
张宁睨眼看他装模作样,直截了当地说道:“牛老师,咱能不装高深吗?你将我的书没收了却不说什么时候还,我想你没有贪图我一本破书的想法吧?既然你不说,自然是想让我主动找你来要,对也不对?”
牛拉稀被小家伙噎得一口烟呛在肺里连连咳嗽,半天才缓过气来,看着这个学生,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说实话,这辈子他还没见过这么聪明的小家伙。
牛拉稀端起瓷缸喝了一口浓茶,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张宁,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是今天表现得太差劲,如果我今天不提点你,只怕你这辈子会毁掉。”
张宁不以为然,嬉笑道:“牛老师,您就不要故弄玄虚了,想收我这个弟子也不是不可以,何必欲扬先抑呢!”
牛拉稀将瓷缸茶杯重重得在桌上一顿,茶水尽洒了出来,张宁吓了一跳,只见牛拉稀狠狠得瞪着他,怒骂道:“糊涂!”
张宁是真有些被他吓到了,看他脸色并不像开玩笑,于是忙站好恭敬道:“学生不知犯了什么错,请牛老师指教。”
牛拉稀看着这个孩子,犹豫了良久才说道:“我问你,究竟是谁让你这样表现自己的?”
张宁答道:“并没有任何人教我这样做,只是厌烦现在学习的东西,这才做出哗众取宠的事情,想以此博得老师的喜爱,从而对我少加管束,让我有时间学习我想学的知识。”
牛拉稀又问:“你想学什么知识?”
张宁正色答道:“我想学做人的知识。”
牛拉稀举着张宁被没收的那本《厚黑学》嘲笑道:“你所说的做人的知识,就是从这里面学来?”
张宁语结,沉默下来。
牛拉稀将那本厚厚的书扔在桌上,又说道:“甘罗因为有急智,受秦王喜爱,赞他有宰相之才,从而名闻天下;又因口舌犀利,舌战群儒,深得赵王喜爱,不动刀兵得五城。你在课上自比甘罗,现在觉得自己比他如何?”
张宁默然答道:“远远不如。”
牛拉稀笑道:“你可知道甘罗拜相后结果如何?”
张宁想了想,他只知道甘罗十二岁拜相,却没有听说过他后来有什么功绩,于是猜道:“莫非像江郎一般才尽了?”
牛拉稀摇摇头,看着张宁的眼睛认真道:“一个人有才华并不代表什么。甘罗拜相后恃宠而骄,后来因为故意摸王后的脚,被秦法斩了。”
张宁悚然而惊,如果刚才还不明白牛拉稀一番话的意思,现在他是彻底明白了。仔细想想,天下间真正的英才有多少,但凡少年得志的,哪个不是英年早逝?难道他们的死真的那么简单?
用一句再俗不过的俗话概括就是:枪打出头鸟啊!
可笑自己以为看几本书就能学到做人的本领,不想却是眼光短浅,买椟还珠。
书中自有颜如玉没错,但是天下学问在民间啊!
谁说重生者就能呼风唤雨无所不能?那些真正的高手就喜欢潜藏在暗处,对你一击毙命!
张宁缓过神来,连忙向牛拉稀躬身谢道:“多谢老师指点,以后学生犯错,还请老师多多指正!”
聪明的人就是不用多说废话。张宁刚才口口声声叫的是牛老师,现在却只叫老师,把他的姓氏给省掉了,这就说明他是真正的把牛拉稀当成了老师,而不是他众多教师中的一位。
张宁心里也清楚,陈拉稀这个时候不走,留下来只是为了提点他?作为一名教师或许无可厚非,但是他只是教音乐的,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话?显然也是很想收他这么一个弟子。
无论如何,拥有一个时刻提点自己的老师对张宁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在真正成长为参天大树之前,他需要有个园丁为他修剪不必要的枝桠。
张宁不知道,陈拉稀现在心里快乐翻了,多好的苗子啊,被自己几句话就唬成了徒弟,随便指导一下,将来前途必然不小,自己还不跟着飞黄腾达?
随便指导恐怕不行,张宁离开后,陈拉稀摸着自己稀疏的几撮头发,苦恼的想着应该教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