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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万妖与左夜来不及反应。
黑雾如蛇般的越缠越紧，左夜的舌头控制不住的往外伸出。
门主！是门主要杀他！
左夜惊惧地扣住黑雾，想要把它拉离自己。
可黑雾早就镶在了他身上，越拔越加快死亡。
帘雨斜躺在主座上，淡漠的看着这一切。
最终，左夜被黑雾吞噬。待雾散开时，连一丝气息都没有留下。
“门主息怒！”万妖匆忙跪下，又被帘雨制止住动作。
“本座说了，别动不动就跪，会折寿的。”
“谨遵门主令！”万妖们又习惯的要跪，冷不丁撞进帘雨冰凉的眸子里，弯曲的膝盖生生变直。
“普通的礼节就行了，大礼用不上。”
“诺。”
万妖们统一行抱拳礼，对帘雨恭敬得样子，简直像是儿子见到爸爸——乖巧无比。
小老弟，我怀疑他们都是猴儿。
帘雨摸着下巴，沉思。
【为啥啊，妖魔界又不是专门养猴儿的】小老弟不赞同。
【动物园里才养猴儿】
你看啊，杀了一个左夜，他们变得更乖巧了。
这种行为在语文书里，是不是叫杀鸡儆猴？
小老弟【……】
但是在我这，就叫杀左儆猴。
【……宿主，您还真会举一反三】
哼哼，必须的。
帘雨得意的清点她的猴儿，记下数量后大步走向门外：“都散了吧，好好休息。”
“恭送门主！”
“对了。”帘雨想到什么，又折回来：“记得去把左夜的房间清理一下，有什么好东西送到本座书房来。”
“诺。”
帘雨欣慰一笑，招呼狼群走了。
万妖们松口气，集体围住右护法：“由烈，你和左夜最熟，发现什么了吗？”
由烈摇头：“没有，除了任务，左夜做什么都是一个人。”
他想了想，眉头紧皱：“尤其是最近几十年，门主经常出去历练后，他更加独来独往。并且，从来不让我进他房间。”
“……有猫腻！”万妖联想到帘雨方才的话：“门主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让我们去收拾左夜的房间？”
“有可能。”由烈赞同，带头走出去：“走，我们去看看！”
“走！”
万妖们往左夜房间涌去，心心念念想找到真相。
身后，本该走了的帘雨又出现在正殿内，一团黑雾拱动过来，吐出一枚小巧的令牌。
“叶？”
帘雨打量令牌的正反面，上好的木头上刻着大大的“叶”字。
“难不成是和叶府有关系？”帘雨把玩着令牌，抬眸瞥一眼空中的黑雾：“你吃了左夜，看见他的记忆了吗？”
黑雾一抖，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
刚才吃的太快，忘，忘了……
“你是猪八戒吗？”帘雨很想抽它，只知道吃不知道吐的家伙。
黑雾可委屈了，主人让它吃的时候也没吩咐啊，而且那个妖怪身上的阴暗气息浓郁，对它来说是最好的补品呢。
一着急吃，就那啥了。
帘雨看着黑雾来气的很，一巴掌把它给呼没了。
看样子应该是叶府，不然叶忧也不会知道龙魂在叶府地下室。
帘雨收起令牌，晃荡在万妖门的主路上。
在来妖魔界的中途，小老弟告诉她，龙魂本来是在万妖门宝库中。
由于还未长成，原主才把它放在宝库里，让其吸收其他宝物的灵力生长。
谁知道，等原主再一次去看的时候，龙魂不见了。
她是个聪明人，没有将此事声张，选择了自己去找。
还没找着呢，她就过来了。
叶府是人界，龙魂在妖魔界。龙魂不可能自己去到人界，只能是有叛徒偷走了龙魂，卖到了人界。
在原主记忆中，万妖门无一有外心之人，但她不放心，用契约试了一下，试出个左夜。
但是左夜为什么要背叛万妖门呢？明明他对万妖门是有感情的。
帘雨没有错过他在被试探时，眼眶红了的样子。
小老弟，万妖门里还有叛徒吗？
【呃……小老弟不知道】小老弟不太好意思。
你怎么这么垃圾，之前不是还能检测的吗？
帘雨磨牙，这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主神给我降级了，说是要宿主完成任务后，再重新帮我升级】
小老弟弱弱的，它怕宿主会气晕过去。
臭老头，真能坑她！
帘雨摁住人中，给自己缓了一把。
算了，还是她自己来找吧，靠系统是没有前途的。
帘雨摁摁额角，握住令牌紧闭双眼，提取里面破碎的记忆。
令牌里面空荡荡的，除了一团白色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令牌的主人平时很严谨，定期净化令牌，不让什么不该记忆的东西存储在里面。
帘雨持续输入灵力，一步步探入令牌记忆的深处。
任何东西只要存在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终于，令牌中不再是白色，带了点色彩，组成一个个模糊的影像。
——左夜，这个给你。
一道稍尖的女声响起，递了什么东西给另一个幻影。
——左夜，我今天又被爹爹骂啦！他说我蠢，什么事都干不好。
——左夜你知道吗，我最讨厌我妹妹了。一个天骄之女，还偏偏装作一副娇弱的样子！
——左夜，我要被爹爹送进妖魔深渊历练了，皇上说，龙魂在那里。所以爹爹让我去，可是，凭什么叶忧不去，明明她也是爹爹的女儿！
——左夜，你帮我拿到龙魂了？谢谢你！
——左夜……
…——左夜，我是不是很坏？我废掉了叶忧的丹田，拿走了她的天赋，她再也不能修炼了……
…——左夜，你帮我杀了叶忧吧。帮我……
……
幻影消散，令牌处恢复成一片白色。
帘雨退出神魂，事情已经弄清楚了一半。
左夜不知道怎么勾搭上了叶怜，被骗得盗取龙魂，刺杀叶忧。
她刚来的那个晚上，应该是左夜要杀叶忧，结果被原主看到了，强行让他回去自己代手的。
“这事情咋这么狗血呢？”帘雨头疼，有一个经不起外界诱惑的属下真的好难！
【宿主，你认命吧。这就是你身为反派的职责，要给属下善后】
小老弟不无幸灾乐祸。
帘雨忧伤地望天：“如果，我去做个好人呢？”
【啊？】
“帮女主取回天赋啊。”
【不行不行，这不符合设定】小老弟急忙否定。
帘雨召出黑雾，心情阴郁：“真麻烦，干掉算了。”
【……宿主，你还是做个好人吧】
它怕了怕了，这宿主，极端的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