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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初恋情结,心里一直心心念念某个人,日也思夜也想,偶尔想得发魔怔。经年久月,自己都不再确定,到底是真稀罕和爱这个人,还是因为从来未曾得到,而觉得格外珍惜。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消失在人海,内心,再也掀不起任何波澜。而有些人,走得越远,越发弥足珍贵,在心里生根发芽。
赵明诚对陈静便是这样,从小就痴迷陈静,立下非她不娶的誓言。可是,家长百般阻拦,陈静也不放心把自己的爱情和一生,交给一个小混子。于是,不得不远走他乡,寻找相似于陈静的影子,最终落得上当受骗,离婚收场。
现在,陈静和胖子刚一离婚,赵明诚便像猎犬一样,嗅到了味道。当天下午,赵明诚便迫不及待地出现在陈静家的餐厅,“陈静,恭喜你啊,恢复自由身了。这下,我可要名正言顺展开攻势,把我从小就想娶回家做老婆的人,不娶回家不罢休了。”说完,还特意洋洋自得地看了胖子一眼,充满赤裸裸的挑衅味道。
胖子拳头攥得紧紧的,牙齿都快把嘴唇咬出血,一个箭步冲上去,打算再给赵明诚当面一个老拳头,陈静喝了一声,“怎么,都离婚了,还打算打人,想去局子里蹲几天啊。”
听到“都离婚”了几个字,胖子立刻便似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转身退回厨房。眼不见为净,先让这小子嚣张几天。
赵明诚看碍眼的胖子不在眼前了,笑嘻嘻凑到陈静跟前,“陈静,你看你都人到中年的人了,要懂得享受生活,别整天窝在这个餐厅里,忙得像个陀螺一样。偶尔,还是得去逛逛街,买买漂亮衣服,看看电影,听听音乐会,好好感受一下生活的美好啊。”
要是搁以往,陈静早嗤之以鼻赶走赵明诚了。今天,不知道是离婚了,心情不好;或者故意做给胖子看;再或者,有心给赵明诚一个机会,竟然一口答应了,“好啊,明子,今天下午我早点打烊,咱们去逛街看电影,好久没有好好任性一回了,今天晚上,我来他个报复性消费。”
说完,陈静便对赵明诚大喝一声,“我说明子,你这想邀请我出去的目的也达到了,我现在忙,你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别在我跟前瞎晃悠,看着烦。”这声大喝,不知道是故意喊给胖子听,还是不满赵明诚嬉皮笑脸在跟前碍眼。
赵明诚答应一声,“好好好,我这就消失。记得啊,晚上早点关门,咱们去享受一下二人世界。”说完,挤眉弄眼的对陈静敬了个礼,就一溜烟跑了。
陈静看着赵明诚消失的方向,出神了好半天。
她想起那天,离婚后出了民政局大门,随手拦了辆出租车,便逃也般走了。一上车,眼泪便似决堤一般,哗哗哗流了满脸。今天本来还特意化了个妆,也糊得稀里哗啦,睫毛液都掉到了眼睛下面,脸上的粉也被泪水冲散了。整个人看过去,很有几分像电视剧上面饰演的厉鬼角色。
天突然下起雨来,细密的雨珠落在车窗上,不一会,车子前挡风玻璃窗便迷蒙蒙一片,司机赶紧打开雨刮,接着便听到雨刮左右摇动的卡擦卡擦声音,反复来回响着…….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万事不由人啊。”陈静喃喃自语。
陈静看着落下的雨,隔着玻璃窗,世界仿佛变得不真实一样,刚才的离婚也那么不真实,突然感觉可能是做了一场梦,一切并没有发生。
她和胖子,仍然是一对夫妻,每天早上6:00起床,6:30到餐厅整理蔬菜食品,一个负责厨房,一个负责前厅。晚上12:00左右餐厅打烊,两个人开着车,说笑着回家。
两个人恩恩爱爱,分工合作,日子过得又疲累又充实。
好像不确定一般,陈静赶紧翻翻包,一眼看到那本暗红色的离婚证。
离婚证就像魔咒一样,把陈静咒得愣住了,“原来一切不是梦,一切都真真实实发生了。我和胖子,确实离婚了。”
陈静一边祥林嫂般重复着“离婚了,离婚了”,一边又哭又笑。整个人,仿佛神经一样了。
司机师傅看到陈静哭得稀里哗啦,一会又哭又笑,便知道怎么回事,出言相劝道:“妹妹,出了这种事,谁都难免不伤心。不过,你得安慰自己,不用一棵树上吊死了。失去了一棵树,还有整片森林,等着被挑选呢。”
陈静被司机整片森林的论调逗得,又忍不住神经质般大笑起来,“师傅,您看我这都中年妇女了,整天不是厨房就是前厅,在餐厅忙碌着,像整片森林的那盘菜吗?”“怎么不像,妹妹你看你,端庄大方,贤良淑德,一看就是贤妻良母型,不少男人就好这口,放在家里放心,顾家又疼老公,不至于引起家庭内部矛盾嘛。”“好像有几分道理啊,师傅你这一说,我倒真是拥有了整片森林的权利啊。”
司机师傅一番话,好像给陈静打了强心针一样,“我陈静,离开你胖子,照样可以活得漂漂亮亮。”
两个人闲聊着,过了一个多小时,天气突然由雨转晴了,司机笑着安慰陈静,“妹妹,你看,雨过天晴了,家会有的,老公会有的,你的整片森林也会有的。”
不一会,到了目的地。陈静道谢着下了车,也没有去餐厅的心思,转头进了一家发廊,“老板,给我烫个今年最流行的发式,另外,再染个流行颜色。”老板答应着,赶紧过来招呼。
烫完头发,一眨眼中午了,陈静又感觉肚子饿了,一转身,又选择了一家湖南菜馆,“老板,我要吃有特色的招牌菜,再来点52度白酒。”说完,一屁股坐在沙发卡座上,好像身上所有的力气都用完了,一下子瘫在沙发上。
不一会,酒菜都上来了,陈静菜也没吃,倒满一杯白酒,就一咕隆狂灌下去,喝完一杯又来一杯。
直到三大杯酒下肚,突然电话响了,也不管是谁,接过来问道:“谁找我啊,我正忙呢?”高度酒上头,陈静感觉有几分晕,又有几分想吐,口齿也有几分不清楚。
“静静,你在哪里呢?你今天是不是跟胖子,把婚离了?”
一听到刺耳的离婚三个字,陈静好像又清醒几分,哇地哭出来,“妈妈,我离婚了,我成了一个没有老公没有孩子的可怜中年女人……”边说边哭,边哭边说。
李娟听到老大“离婚了”三个字,心都要碎了,“静静,你怎么这么糊涂,就把婚离了呢?”
一旁的陈巍然听到“离婚了”三个字,脸色转白,身子有些立不住晃了晃,捶着桌子,沮丧地喊道:“老祖宗,我陈巍然对不住你们啊。”
当下,两口子忍住伤心,赶紧过去陈静所在的湖南菜馆,把醉得一塌糊涂的陈静,打了辆的士带回了家。喂了点蜂蜜水,简单擦了擦,就放床上,让陈静去睡了。
“陈静,一个中年妇女,孩子孩子没有,现在老公也没有了,以后可怎么办呢?”两口子好像自问又像是问别人一样。
胖子躲在厨房,偷偷观察着陈静和赵明诚,听到两人约好晚上逛街看电影,心里的醋坛子打翻了一屋子,暗下决定盯梢跟踪。接着,又看到赵明诚离开了餐厅,心里长舒一口气。但一看,陈静看着赵明诚离开的方向,陷入久久沉思,又一颗心揪起来,“陈静,莫不是真存了心思,打算跟赵明诚好上了?”
赵明诚会如愿以偿,追回初恋吗?陈静会放弃胖子,转头跟自己的发小好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