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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赛被迫中断后,木子枫又去小伙伴小广的家中坐了坐,时光飞逝,分别时已临近黄昏。
在返家的途中,木子枫回想起今天新认识的两个小伙伴,一阵踏实安全之感油然而生,二人谦逊明理的淳朴品质和平易近人的性格让和他们玩耍的木子枫倍感亲切,轻松。
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木子枫打开了家里的大门,爸爸此刻并未在家,屋内空无一人。
他突然感到手上一阵疼痛,打篮球擦伤的部位已经破了皮,伤口还被包裹着一层浮土。
木子枫赶紧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清洗伤口。
清澈的冷水接触着他手上伤口的皮肤,伤痛虽并未减轻分毫,但凉彻心扉的水流源源不断的刺激着木子枫的神经,莫名的快感令他沉浸其中。
“嗒嘀嗒”,“嗒嘀嗒”,“嗒嘀嗒”家里座机发出一阵诡异的铃声惊醒了近乎呆滞在卫生间的木子枫。
他猛的缓过神,边心里咒骂着这个不分时候的倒霉来电者,边跑向客厅去接电话。
“木子枫吗?”电话那边问。
“白智深啊。”木子枫听到熟人的声音才放下了些许怨念。
“对啊。”白智深不慌不忙。
“有事吗?不是刚刚才见了面吗?”木子枫有点恍惚。
“是啊,刚才玩的挺开心,咱们明天去爬山吧,小宽,小广也来,热闹。”白智深变得有些兴奋。
“行啊,几点?”木子枫问。
“8:30,老地方见”白智深回答。
“好,那,那明天见吧。”木子枫声音中带着犹豫,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挂了电话,木子枫才想起刚才来不及对电话那边白智深说出口的话,“为什么不带上你姐呢?”
懦弱,犹豫,脆弱的木子枫终究没敢说出内心所想。
好在第二天的爬山活动也足以令一个刚初中毕业的孩子兴奋不已,他转瞬就忘了这一闪而过的郁闷。
次日清晨,四人准时出现在昌普大桥附近,他们顺利汇合,坐上了去邛海的公交车。
虽名为公交,但其车况着实很差,甚至与中巴车无异,唯一的区别之处是公交车是由正经公交公司运营,而中巴车属于私人非法营运车辆。
白智深从兜中掏出2元钱递给售票员买车票。
木子枫见状也从兜里掏出一张绿色2元钞票,但被白智深拦住了。
“我给大家都买了。”白智深说道。
“四张票才2块钱?”木子枫难以置信。
“你不知道,我们这学生坐车是半价优惠的,一张票5毛钱。”白智深又说。
木子枫深感震惊,之前他在北京市区内坐公交最多一次花了5元钱买车票,当时的售票员还一副爱搭不理的牛B嘴脸。
他立刻对这座落后的西南小城产生了好感。
很快四人顺利到达了此行的终点,邛海景区。
和现在的收费景区不同,当时的秀丽山河除非名满天下,否则并没有圈起来对旅客收费入场这一说。
当然,作为一处荒僻的免费开放景区,也没有相应如卫生间,售货亭之类的服务设施。
对此,四人早就有所准备,自备了零食和水。
他们绕过邛海,直接来到旁边的泸山脚下。
对比木子枫在邛海泛舟吃醉虾的那天,今日风景更为醉人。
云淡风清的万里晴空,无风无云,绿水映着眼前的青山,如画般俊美,又见柔光洒下,在湖面泛起波光粼粼,甚为好看,远方不时传来声声鸟叫,清脆自然,如诗般浪漫,让人沉醉其中。
精力充沛的少年们却没有欣赏美景的闲心,探索远方才是他们的心中所愿。
路很平坦,少年们一边登山,一边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不久,他们便走了近山路的半程,来到了泸山的半山腰处。
“没有啥子刺激的嘛?”木子枫满怀期待。
“没得,就是山。”小宽回复到。
木子枫顿时感到有些无聊,但人已行至此处,别无他法,他也只好和伙伴们继续前行。
再向上,路边突然出现了一些劣质的石碑。石碑大部分歪七扭八的插在松软的泥土里,整个场面凌乱不堪,应该已是年久无人问津。
木子枫突然来了精神,好奇心驱使他凑近观看。
眼前的碑面已被风雨侵蚀,上面的字迹虽然仍有部分遗留但模糊不清,不好辨认。
他没有放弃,换了一块再看。
“唐平福,永垂不朽。”这是他能够看清楚的唯一几个字。
几个小伙伴见状也赶了过来,靠近查看。
“他们都姓唐,真有意思哎!”小广说道。
“还真是。”木子枫应声道。
“这有啥新鲜,他们应该是一个村子的吧。”小宽为大家答疑解答道。
“那不对啊,这么多人,都死了么?”木子枫又问道。
“那不知道。”小宽答。
死亡,这个父母无论何时都忌讳孩子谈及的禁忌话题在少年们探索墓碑的过程中激发了在场所有年轻人的好奇心。
“你看这个墓碑是93年立的。”白智深也加入了群聊。
“那应该死了很久了。”小宽说。
“这个更厉害,86年就有了,快看!”小广指着眼前的老石碑。
“我和它拍张照片吧!”木子枫突然开始作死。
“不好吧,听老人说和坟头照相不吉利。”小广直摇头。
一番探索后,几人离开了现场,木子枫却并没有打消和坟头合照的想法。
这时,万里晴空突然被不知何处的云层遮挡,一切都紧跟着暗了下来,周围常绿常青的树木也因失去了阳光的天然滤镜被转换成一种冷色调的绿,那种绿显得格外生硬和诡异。
树林的深处也同样由于失去了阳光的照射逐渐显现出多处阴暗隐秘的角落,肉眼看过去,阴森恐怖。
不知从何处来了一阵阴风拂过,虽不刺骨,但风吹树林发出“哗~”,“哗哗~”的声音,这让人不禁幻想树林中是否有“什么东西”出没。
木子枫并未害怕,他马上又登上了一座新坟,站在一侧强令白智深给他和坟头拍照。
“听说和坟头照相相片里会有死人的影像!”木子枫不知死活的说道。
白智深也没顾得许多,举起相机,“咔嚓”一声,就摁下了快门。
小广和小宽有些害怕,而木子枫也自我感觉好像做了什么亏心的坏事急于逃离现场,于是四人决定脚底抹油,开溜。
四人下了山,回了家,立刻就把白天发生的事情遗忘了。
夜晚,木子枫在家中洗漱好,独自躺在床上,白天爬山的劳累让他很快入眠,进入梦乡。
梦里,他又一次回到了白天他合照的那个坟头,一样是白智深在为他拍照,一样是后来的逃离现场。
不同的是在梦里,他收到了洗出来后的照片,木子枫仔细检查,然而照片里并没有任何“东西”,只有坟头和摆着愚蠢造型的自己。
正当木子枫嘲笑小广封建迷信的时候,他无意又用余光瞟了一眼照片。
照片中,自己的身后突然出现一团白色的雾状影子。
再细看,影子是人形的,没有脸。
木子枫大惊失色,手心出汗。
再次细看,白影脸的位置又突然多出了一双充满怨念的眼,正在充满仇恨的盯着自己!
他拿着照片的手一阵剧痛,好像被照片里的怨灵撕咬了。
木子枫赶紧从梦中惊醒,吓得坐了起来,惊魂未定的他身上已经被冷汗打湿,意识也渐渐清晰。
原来自己并未被鬼撕咬,只是昨天打篮球受伤的皮肤依然刺痛罢了。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句话突然出现在此刻被噩梦惊醒少年人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