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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巨响,一道光流倾泻而下,林子期抬眼望着那光芒中插在乱石上的长剑,虚弱苍白的脸上,微微露出了一笑……
正此时,却见一道人影跃下,林子期定睛一看,便忍不住的张口埋怨道:
“你怎么才来……你知不知道我在这儿受了什么样的罪……要是我不使唤剑咒,你是不是还找不来……”
“他娘的!老子都来救你了,还这么多话!”诸葛说着便走到林子期的身旁,用剑斩断了束缚他的铁链,却忽然看见林子期身上的弯钩……
“这……这是怎么回事……?”诸葛无比惊愕的看着林子期问道。
却只见林子期苦笑着埋怨道:
“你还有脸问……我叫你别去追,别去追,你偏是不听,硬着脖子去追,结果……我就被弄成了这样!”
“不过也无大碍!反正我内功已失,这弯钩对我也只能算是皮外伤了……”见诸葛面露惭愧,林子期安慰道。
闻言!却只听诸葛猛然骂道:
“娘的!这厮欺我太甚!看我非砍死那老东西不可……”
“好了!你我先出去再说……”林子期道。
却说门外徐宽诸人,虽未能拦下诸葛,让他闯入苏府,却是将玄生等人拦在门外!
“你们想干什么?也想入我苏府撒野吗?”徐宽对玄生等人呵斥道。
“哼!如今情形已然十分明了,徐大侠又何必在此装无辜,装正经……”上官辉开口讥讽道。
“小公爷莫仗着家境显赫,就仗势欺人!”徐宽冷冷言道。
“哼!欺你!我还用不着什么“家势!””上官辉双目凝视着徐宽,轻摇着头,一脸不屑的说着。
闻言,那徐宽倒是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绷着脸,双目冷冷的盯着上官辉,双手缓缓拔出腰间双刃……
“小公爷今日在此如此挑衅在下,想来是在东京富贵乡中呆久了,心中觉得无趣,想让在下陪着给解解闷!若果真如此……那在下便斗胆,陪小公爷走两招,僭越之处,还请小公爷“勿怪!””那徐宽开口道。
徐宽这边正说着,那上官辉也不再跟他废话,伸手便拔出了背在身后的“苍穹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徐宽攻去!而那徐宽也非等闲之辈,见上官辉已向自己攻来,便挥舞起手中双刃,一边躲过上官辉的进攻,一边向其攻去。
两人你来我往,且战且走,从地上打上树梢,从树梢打上屋脊,从屋脊打上……
而那徐宽身后诸人,见大师兄都已出手,便也不在含糊,不多废话,直接抄起兵器,与玄生等人混战一处……
却说诸葛论扶着林子期来到那地牢缺口处,刚费劲爬了上去,便听一阵琴音响起,诸葛见状,急忙拔剑护在林子期身旁,只听两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诸葛不禁手颤。
“在上面!”林子期望着不远处高楼上的小亭提醒道。
闻言,诸葛纵身一跃,便向那小亭飞去,未及近身,便又是几道琴音飞至,诸葛见状,一个向后空翻,随手挥剑,几道剑气打出,抵消琴音,冲那小亭飞去。
却说那苏婉君,端坐于小亭上,见无数剑气飞至,急忙拨弄琴弦,打出琴音,抵消剑气,那剑气方才消散,却又见诸葛论已飞身入亭,正手持长剑,一脸得意的看着苏婉君。
“姑娘的琴声虽美妙,却是有些单调,不如我伴着这琴音为姑娘舞一个如何!”诸葛论说着还冲苏婉君眨了眨眼。
而那苏婉君闻言,却是并未理会,依旧拨弄着指尖处的琴弦,向诸葛论攻去,诸葛见状,咧嘴一笑,也不再多言,飞身躲过那夺命琴音,便手持长剑,带着凌厉的剑气向苏婉君刺去,眼见剑锋已至身旁,那苏婉君却是不躲,眼中更无丝毫俱怕之色,只是静静的看着……
正在这时,一道红影扇过,只见一把利刃自下冲着诸葛论的咽喉刺去,诸葛见状,急忙撤剑,回身向后退去,同时挥剑,向那红影攻去。
“峨眉刺!有意思……”看清来人与所使兵器时,诸葛论笑着说道。
只见一红衣蒙面人站在苏婉君身前,双手挥舞着峨眉刺,护在苏婉君身前,冲着诸葛论攻去。
那红衣蒙面人身手矫健,动作迅猛,手中的“峨眉刺”也是小巧灵动,悄无声息间便可夺人性命,而诸葛论手中拿的“离骚”又是一把长剑,俗言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这一长一短的交锋,着实令人难以预料其结果。
却说诸葛论与那红衣蒙面人你来我往,走了数十招,忽闻一声琴音飞至,诸葛论撤身躲避,却不料那红衣蒙面人突然掷出手中的“峨眉刺”,正中诸葛论,随即,不待诸葛论回身,便扶着苏婉君遁逃而去。
“不讲武德,偷袭……”诸葛论稳住身形,拔出手臂上的峨眉刺,望着她二人逃走的方向喃喃道,却忽见那苏婉君的古琴依然安放在那桌子上,诸葛论知其价值不菲,便扯起一旁的琴布,将其包裹起来,背在身后。
“便算是我的汤药费了!”诸葛内心自言道,随即纵身跃下,可脚下却忽然一软,直接跪倒在林子期跟前。
“你这是……什么情况?”林子期皱着眉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诸葛论诧异道。
却只见诸葛论论的脸此刻已是通红,他抬起头,看着林子期咧嘴一笑,一股酒气顿时扑面而来。
“哈哈哈哈……这……这是“醉八仙”啊!”
“醉八仙!”林子期走到诸葛论身旁欲扶起他,却忽闻他如此说来,顿时暗道不妙!这“醉八仙!”乃是“绿林秘药”,中此药者,一时半刻便如饮酒万倾,烂醉如泥,浑身无力,瘫倒在地,纵使内功深厚者,亦难抵挡其药力!
“醉八仙,醉八天……”
“呵!你还想醉上八天,看看周围就知道,我们恐怕连今天都活不过去!”林子期扶着诸葛论,看着围上来的众人说道。
“莫慌!看……看我的……”诸葛论说着便欲拔剑,却是连站都站不稳,只得跌跌撞撞的倚在林子期身上。
“诸位师兄弟!跟我上,砍死他们!”一男子挺起手中刀刃,挥舞着冲林子期二人劈来。
见状,林子期将倚在自己身上的诸葛论推到在一旁,拔出离骚剑持在手上,准备迎战。
“轰隆!”一声巨响,只见“苏府”门前的石狮子破墙而如直冲苏门人飞去,众人急忙避让,躲闪不及者登时死在石狮下。
未及众人反应过来,只见一道人影飞掠而入,来人手持一杆白缨银枪,站立于林子期身前。
“东辰!”林子期喊道。
“速退!这交给我!”东辰言道。
随即不待林子期动作,便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冲向飞奔而来的苏府门人,只见那银枪在东辰手中如闪电般,犀利,迅速,上下飞舞间,苏府门人,倒地哀嚎者不计其数。
再观林子期,只见他扯了扯瘫倒在地的诸葛论后,发现不能将其扶起,便只得拽着他的脚,慢慢的向那被破开的墙壁挪去,可未走几步,便又闻一阵喊杀声飞至,只见无数苏府门人至那洞口涌入,皆手持刀刃向林子期扑来。
关键时刻,东辰持银枪飞至,为林子期扫开眼前诸人,可苏府门人众多,即使东辰一杆银枪扫天下,可在面对蜂拥而至的众人之时,一时间也难以突出重围,反而渐渐有些体力不支。
正此时,忽闻林子期高喊一声:
“小心!”
只见苏临愈自半空飞下,对着东辰面门,便是一掌,东辰见状急忙横枪身前,苏临愈虽是一掌拍在银枪上,辰东却是依旧被拍的倒飞出去,直接撞在了一旁的假山上,跪倒在地,吐血不止,虽双目恶狠狠的怒视着苏临愈,却是已无法起身站立,只能紧紧的扶着枪,不让自己倒下,久久方言道:
“天下第一!不过尔尔!”
林子期见状自是心疼不已,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手中紧握离骚,挥剑指着眼前的苏临愈怒斥道:
“苏临愈!没想到你竟这般无耻!偷袭伤人,算什么英雄!你好歹也活了这么久了!今日当着你的这些弟子的面,偷袭小辈!你可真是个“好师傅啊!””
“哼!”苏临愈冷哼一声,也不搭话,只是运气调功,抬掌便冲林子期扑来,此刻空中弥漫着股透人的杀气,只见林子期紧握离骚,怒视众人,眼中的寒意也愈来愈盛。
只听得“砰!”的一声,一阵烟尘顿起,海一阳不知重何处窜出,对着苏临愈便是一记“四象白虎拳!”那苏临愈不愧是行走江湖多年,反应奇快,见海一阳挥拳而来,立即舞拳迎上,双拳猛的撞在一起,所震力量之强,将不远处的众人尽数推翻在地,哀嚎不止!
余波散去!两人同时撤拳,向后退去,只见苏临愈面色如故,气息微喘,而那海一阳却是气息平稳,脸色苍白!
“南海神虎!果然拳法了得!内功深厚!”那苏临愈望着海一阳称赞道。
却不料那海一阳并不领情,一如既往般冷哼道:
“世人皆言苏临愈内功深厚,乃江湖第一人,不过依我看,也不过尔尔!”
言未尽,林子期便见海一阳的双手在止不住的颤抖着,心中便是知晓其已受内伤,果然,方言毕,一口鲜血迹便自海一阳嘴角流出!
“一阳!”林子期见状欲上前帮忙,却被瘫地上的诸葛论扯住衣衫。
“别去!你帮不上忙!别去添乱……他们也该到了”诸葛说道。
那海一阳冲林子期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上前,随后用手缓缓擦去嘴角血迹,笑道:
“老贼!你就这点本事?”
说着,便再度向苏临愈攻去,可几招走下来,海一阳明显不敌,正此时,玄生同花飞雪持剑自半空飞下,径直向苏临愈刺去,海一阳乘机后撤,闪至一旁,将围向东辰的苏府门人清开!
那玄生师承“占星观“虚空”大师,习的乃是道门剑法,而花飞雪乃“独臂神尼”的弟子,习的乃是“释门”剑法”,一道一佛,两种剑法冲苏临愈攻去,一时间竟将苏临愈压制,二人渐渐处于上风!
“老贼……苏大侠……你这是……这是怎么了?怎么今日竟连两个小辈都打不过了……要我说!你就给我们磕几个头,赔个几千两的汤药费,这事也就过去了……”那诸葛论趴在地上,望着渐入下风的苏临愈,高兴的喊道。
“找死!”苏柏闻言,厉呵一声,自半空落下,持剑便向诸葛论刺去,一旁的林子期见状暗骂了句诸葛论,随即便持剑迎了上去!
“诸葛右耳!你是来救我的,还是来拖累我的?”
林子期与苏柏一连走了数剑,奈何自己身上的伤过重,内力又已尽数失去,根本就不是苏柏的对手,那苏柏年纪虽轻,可运剑走位,全然一副“老江湖”的样派,在她的几番犀利快攻之下,林子期的离骚直接脱手,掉落在地,苏柏的剑直冲林子期的喉咙而去。
正此时,一条长鞭疾驰而来,缠住苏柏的长剑,将其拖至一旁!
“好家伙!我来的正是时候啊!”拓跋宇文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上,扯着鞭子,对林子期笑道。
再观苏柏!依旧冷眼如刺,斜视着树上的拓跋宇文。
“姑娘不必如此看着我,我知道自己“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盛世美颜,风度翩翩……”你没机会哒!”
“呵!”苏柏冷呵一声,持剑纵身一跃,直扑拓跋宇文,而那拓跋宇文见状亦是不敢怠慢,急忙转身向远处逃去!
苏临愈与玄生,花飞雪依旧在往来交恶,短时间难分胜负,而那苏府门人却是再次围上来,海一阳虽在人群中往来冲突,却是难以顾全其他人,东辰重伤已无再战之力,诸葛论中“醉八仙”已深,如烂泥般瘫在地上,恐连意识都会慢慢模糊,而林子期身上亦是重伤,一时间,诸人陷入困境。
“如此……若不设法逃脱这困境,今日便危险了!”林子期看着眼前的乱象不禁心中思量道。
“东辰!把酒给我!”林子期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冲一旁的东辰喊到。
东辰闻言,取下腰间酒壶,丢了过来,林子期接过酒壶,便仰头痛饮起来!
“你这厮……是不想当饿死鬼啊!”地上的诸葛论见林子期猛灌烈酒,不禁嘲笑道。
“住手!”
“不可……”
看清林子期的动作后,诸葛论与东辰急忙阻止,诸葛论更是伸着手想要拉住林子期,可已为时已晚,只听林子期压低着声音,狠叫了声,体内的两个弯钩便被拔了出来,上面沾满了林子期的血,林子期更是痛的跪倒在地上!
“林子期!你干什么呀!”诸葛论躺在地上,挣扎着抓住林子期的衣边心痛道。
久久,林子期扭过脸来,望着诸葛论与东辰咧嘴一笑道:
“我虽失了内力……可武功尚在,这弯钩在身上……过于障碍……今日我等身处险境,若不放手一搏,恐难活命……”
“今日便教你们看看!我林子期的剑圣是如何得来的!”林子期望着围上来的众人冷冷喊道,随即拍地腾空而起,挥手便将离骚吸回手上,随即仿佛一片落叶般于半空中随风飘下,忽而身形一动,穿如人群之中,挥舞着手中利刃。
只见林子期双目紧闭,脸色微红,身法飘忽怪异,似醉酒姿态,却令人难以琢磨,抬手挥剑更是随意,却是能击退身旁之敌,人群中往来间,尽显潇洒飘逸……
“这是……什么剑法?”东辰挣扎着来到诸葛论身旁,一脸疑惑的看着林子期,拍了拍地上的诸葛论问道。
“这是“欲逍遥?”“醉剑?”也不对啊!”诸葛论长大眼睛看着正游走于人群之中的林子期,同样一脸疑惑着。
“你不是通晓天下武学,熟驭百兵吗?怎么也看不出这是何剑法?”东辰再度开口问道。
却见诸葛论笑了起来:
“我纵是武功知道的再多,可这武功也是头一回见,应是他自创的吧!”
言未尽,只见玄生与花飞雪突然于半空中被击落,皆负伤倒在地上。
“什么?两人联手竟也不能胜这老贼吗?”诸葛见状心中暗叫不妙。
而那苏临愈却是在击败玄生与花飞雪后,并未再下杀手,反而扭头看着正在人群中冲杀的林子期高声喊道:
“林子期!我就在着儿!来!打倒我,你们平安离去!若是打不倒我,那便休怪我无情!”
闻言,林子期一个转身便持剑冲出人群,径直刺向苏临愈,可那苏临愈却是躲也不躲,只是静静的看着。
林子期汇集全身之力刺出一剑,却在苏临愈的胸前被内力拦了下来!
“完了!”诸葛见状,不禁失落道。
只见苏临愈用力一冲,身前的林子期便被掀飞,可他却并未倒下,只是依旧持剑向苏临愈砍去,且剑法越来越快,剑锋也愈来愈犀利。
“这是……“诸星大阵?””玄生看着林子期的脚下走位,疑惑而又惊奇的说道。
“诸星大阵?是什么?”花飞雪问道。
“道门秘技,以天空星辰走位排列变化为本演练而出的一套阵法,被道门奉为第一密法,怎么……林子期竟会其中的步法?”玄生言道。
玄生所言,林子期却并未听到,此刻的他正聚精会神的寻找着苏临愈的破绽,可奈何苏临愈内力过于深厚,纵使自己内力未失,也难以攻破,如今之计只能死磕,缠住一时半刻,说不定会有什么转机也未可知……
林子期想着,可这一分神,却是被苏临愈抬手击中,直接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吐血不止!
“与人比武,最忌分神!况且如今你们性命堪忧,如此档口,竟还敢分神,你也太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了吧!”苏临愈看着地上的林子期冷言道。
“哼!今日在此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苏大侠纵使杀了我们,也休想保全自己,况且我还身负皇家密令,若是我死在这儿,你说你能全身而退吗?”林子期威胁道。
“哼!我若忌惮这些,还会让你们在此胡作非为吗?”苏临愈冷冷的言道。
“哦?是吗?可是你好像忘了,我们有几个人……你个老匹夫!”诸葛论道。
“上官辉吗?要杀我自然是要斩草除根,不留痕迹!”
“您误会了!”诸葛论高声喊道。
“您是什么货色,我难道还不清楚吗?开玩笑!你个老匹夫!你也不想一下,那上官辉是什么身份啊!啊?那是“齐国公”的世子,正儿八经的小公爷,而且人家还是朝廷的将军,想来去姑苏府衙与晋王府喊点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诸葛论笑骂道。
“哼!如果我把你们都杀了,到他来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看他又能如何!”
苏临愈说着便欲上前,却忽见“徐宽”自门外浑身伤痕,跌跌撞撞的跑入,随后更是跌倒在地,昏迷不醒!苏临愈见状急忙去查看其伤势,正此时,背后忽然飞来三支冷箭,苏临愈只顾关心弟子,并未察觉,直接被射穿了胸口。
见状,众人皆是震惊,一脸不知所措的望着苏临愈,片刻苏府上空,无数箭矢飞至,黑压压的一片,遮云掩日,众人见状,急忙四下奔走逃窜,中箭身亡者不计其数!
府外!通判王启,领着姑苏城防营,已将苏府围的水泄不通。
“一个都不许给本官放走了!本官奉命,剿杀叛匪,凡从这贼窝中出来的,皆为穷凶极恶的叛匪,见到他们!无需多言,直接就地格杀!”王启立于马上,抬头挺胸,趾高气昂的对属下吩咐道。
“是!”
“好!给我放箭!”
王启望着漫天箭雨不禁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