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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相府后,王鉷上了自家马车,车中几名幕僚早已等候多时,忙问情况。
王鉷待马车启动后,一边整理着袖子,一边说道:“老家伙还让我们隐忍,等皇帝容不下太子时,就会重新启用他!”
一名幕僚愤怒道:“这是什么话,难道您做左相,就压制不住太子一党吗?”
另一名幕僚冷哼道:“等他将来回来了,又将您置于何处?”
王鉷叹了口气,道:“我本以为他是真心想让我做他的接位人,哪知,只是让我帮他守着这位子,真是令人心凉!”
先那名幕僚道:“恩相,您当务之急,应该迅速发展自己的力量,只要我等能身居要职,您的地位也就稳固如泰山,到时进退自如,不用看任何人脸色!”
王鉷皱眉道:“现在就动手,会不会太急了点,若是老家伙发现,只怕不妙!”
那幕僚急道:“他如今去了官位,不过白身一个,一切都得靠着您,就算看到了,也只能装作视而未见,反而会更卖力的拉拢您!”
王鉷叹道:“唉,当初是他一力抬举我,才有我今日的地位,如今这般对他,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好受!”
那名一直不说话的幕僚道:“您这些年来,为他谋划了多少事情,早已还了他恩情了。再说了,等您将来坐稳位置,可以善待他的子孙,他自然不会再有怨言!”
王鉷点头道:“那是自然,我王某人最重恩义,只要你们尽心为我效力,将来有我一天相位,就保你们一天富贵!”
众幕僚齐声道:“多谢恩相。”
另一头,陈希烈的马车在离开相府大街后,忽然一个急转向,朝北而去。
不久,马车来到广平王府外,绕着王府走了半圈,来到王府北面一条窄巷口,这里进去,便是广平王府的后门。
过了好半晌,陈希烈才从马车下来,仰天望着明月,犹豫了好一会,终于步履沉重地朝着窄巷进去了。
李林甫垮台后,朝野都以为太子一党会对右相一党穷追猛打。
结果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太子一党毫无动静,倒是右相一党开始内斗,王鉷开始培植势力,大肆清除李林甫旧部。
李林甫亲自去王府劝说几次,皆无效果,他虽然还想让手下人克制,董延光、王宽等人却忍不了,让李林甫手下御史集团向王鉷集火弹劾。
不料卢铉忽然也改玄易张,带着几名御史叛变到王鉷一方,双方你争我斗,原本团结的右相一党分崩离析,人心涣散。
转眼半个月过去,又到了张述来春回院的日子。
高华和李羽又亲自蹲守了一天,却依旧没有等到张述到来。
次日,李羽、高华和伍天明在右街衙署商议着改变策略时,许信敲门而入,说道:“大胆哥,有一封河西来的信,好像是王将军亲笔写给你的!”
李羽接过信一看,果然是王忠嗣亲笔所写,看完后,眉头紧锁。
高华忙问:“王将军写什么了?”
李羽沉声道:“他问我王姑娘是不是失踪了?”
高华吃惊道:“他怎会知道?圣人明明下令封锁了消息,连朝中大臣都不知道!”
伍天明淡淡道:“定是绑架王姑娘的人告诉他的,王忠嗣倘若不知情,他们的绑架就没有意义了!”
高华目视着李羽,道:“你准备怎么回信?”
李羽叹道:“既然对方能告诉王将军此事,我就算否认也没有用!”
伍天明赞道:“不错,倘若李兄否认,对方很可能切下王姑娘身上一样东西,送去给王忠嗣将军!”
高华脸色一白,叹道:“都半个多月了,那人也没有再来春回院,只怕是不会来了,事到如今,该怎么办?”
李羽沉声道:“都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赌一把了!”
高华忙问:“怎么赌?”
李羽道:“就赌王韫秀被关在城中!咱们立刻派人大肆搜捕,名义上以搜捕江洋大盗为由,只要咱们动静闹得大,他们很可能会觉得不安全,将人转移出城。只要他们有动作,咱们就还有机会!”
伍天明皱眉道:“王姑娘是在城郊被抓,李兄为何认为她会被藏在城内?”
李羽摸了摸鼻子,叹道:“其实我心中一直有个怀疑,正是这个怀疑让我判定王姑娘在城内。”
伸手打断道:“你们先别问这怀疑是什么,因为这事太过荒缪,连我自己也难以相信,在没有更多证据前,我不会说出这个想法!”
高华哼道:“每次都喜欢藏着掖着,算了,反正现在也没别的法子了,咱们就死马当活马医了!”
三人当即分头行动,李羽和伍天明带着大队人马在右街沿坊搜索,高华则去了左街,命令他们配合行动。
再由飞龙兵精锐守在城门上,观察是否有人将王韫秀送出城去!
一连搜索了两日,这日上午,李羽正要带队出发,许信忽然喜气洋洋的走了进来。
“大胆哥,我大喜的日子定了,就在一个月后,你可必须来喝喜酒!”
李羽微微一惊,笑骂道:“你什么时候骗到一个姑娘?竟一点响动都没有!”
许信在他对面坐下,眉飞色舞道:“是商州一户卢姓人家,我那未来岳父在商州丹凤县做县尉,最近商州刺史被撤换,连带着下面很多官员被换,丹凤县也换了新县令。”
李羽心中一动,李林甫倒台的影响力开始显现出来,问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许信笑道:“丹凤县新县令是杨家人,对卢县尉颇为不满,有撤换之意,卢县尉便来长安打点,恰好找上了我!”
李羽皱眉道:“你如何帮得上人家?”
“我虽然不行,但张长史可以啊,新县令恰好是张长史旧部,我引荐他认识张长史,张长史给杨县令写了封信,事情就办妥了!他为了感谢我,就决定把女儿嫁给我了!”
李羽想到迟迟不归的公孙兰,忽然有些羡慕这小子,没好气道:“你见过人家卢家小姐吗?就敢随便娶过门?”
许信得意道:“我特意派人去商州打听了,都说那位卢家小姐生的花容月貌,哈哈,我这次赚大了!”
李羽驱赶似的挥了挥手,道:“赶紧召集人手去,马上要出发了!”
许信不解道:“大胆哥,咱们到底要抓哪个江洋大盗啊,没听说城中最近有江洋大盗啊?”
“少问话,多做事!”
许信闷闷答应一声,出去没一会,又进来了,笑嘻嘻道:“大胆哥,张长史来了!”
李羽忙道:“快请进来,都是自己人,何必还让你通报?”
没一会,许信便带着张守年进来了,他似乎比以前更胖了,看来这金吾卫长史做的挺舒心,手上还提着一个纸包。
“李兄,别来无恙呼?”
李羽笑道:“多蒙记挂,一切安好!”
张守年将纸包放在桌案上,笑道:“这是我内弟在芙蓉园里狩猎到的鹿肉,我让人做成肉脯,肉质极为鲜美。有时若是遇到需要值夜的案子,可以用这个垫一垫。”
李羽道:“多谢。”
张守年回头看了一眼,见许信已经出去了,这才坐下来,神秘兮兮地道:“自从李相告老后,朝中局面动荡,李兄不会没有关注吧?”
李羽叹道:“衙中公务繁忙,实在没时间关注,正要向张兄请教。”
张守年哈哈一笑,摸了摸肚皮,眨眼道:“李兄莫以为我不知道,这次右相告老,并非那么简单,对吧?”
李羽微笑道:“有些事,大家知道就行,不必说出来。”
张守年笑的更欢乐了,一副“我就知道你知情”的表情,说道:“王宽已经投入王鉷麾下,董延光也被罢为外地太守!”
李羽摸着下巴道:“这么说来,这场内斗是王鉷赢了?”
张守年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此人如今整合了李林甫的势力,只怕朝堂上又要出现一个王相了!”
李羽笑道:“会吗?”
张守年左右看了一眼,手捂喇叭道:“怎么不会?听说王相心黑手狠还在李相之上,太子又只知自保,绝不是他对手,将来还有谁敢忤逆他?”
李羽摇头笑道:“张兄,这只是表面现象罢了!”
张守年眯着眼道:“哦?那倒要请教一下李兄了!”
李羽沉吟片刻,缓缓道:“太子不出手,其实是极为高明的一手,他若是对李林甫一党穷追猛打,只会引起圣人忌惮。”
“至于王鉷,表面看起来风光,手下人却远不如李林甫时期那么团结稳固,更何况,他近来的所作所为都落在圣人眼里,圣人看到他这么对待老上官,心里会作何想?”
张守年怔了一会,道:“好像还真是如此,那照你说,圣人为何一直没有出面呢?”
李羽缓缓道:“圣人恐怕已经很厌恶王鉷了,但短时间内又找不到人取代他,只能暂时先用着!”
张守年贼嘻嘻一笑,道:“李兄说的取代,应该有特别的含义吧!”
李羽微笑道:“就是你现在想的意思,总而言之,王鉷绝成为不了第二个李林甫,张兄不必过分忧心!”
张守年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吧,不然大伙都没好日子过。”站起身,离开了街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