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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宇一行到达咸阳的时候已经是五日之后。
回咸阳的时候不用急着赶路,他们白天走走停停赏赏沿途风景,晚上寻附近城池的酒楼休整。
这期间自然不乏有每夜送上一副他们当夜用膳的画给老季这种美好的事情。
哪怕是赶到咸阳的前一夜都是如此。
白给的心态随着老季的来信已经经历了好几次大的改变,现在都能做好准备坦然面对老季的怒火了。
毛豆也在进入咸阳城前开始了沉思,他在想是偷偷溜进周府还是光明正大的进去迎接阿楚的热情。
想了想,毛豆眼神突然坚定起来,他是啸月银狼一族的王子,连死都不怕,父亲常教诲它,在族内,真的勇士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不就是迎接一下几天没见它的阿楚那扑面而来的热情吗,有什么好可怕的,想到这,它的狼躯轻微颤栗了一下。
想到自己上次偷偷溜回周府让阿楚知道后自己的下场,它果断的选择了乖乖跟着周正宇一起回去。
赵倾和白给都没有随着周正宇去周府,赵倾回了赵府,这次买了好茶,当然是先送回去给赵高品尝。
而白给则是带着一路回来沿途买到的可以长期存放的特产回了酒楼,他手里那些特产,是他敢于坦面对老季的依靠。
他当日只想着能留下一副他们在外面惬意的画面回来给老季看看,却没想到周正宇和赵倾一个比一个狠。
一个负责画,一日一副,一个负责运输,用平日里传密信才能用得到的鹰王来回传递。
于是作为提出作画留念这个提议的他成为了被勾起馋虫还不得解馋的老季那记恨的对象。
每日里赵倾将周正宇作的画寄给老季后,老季的回信里总要表达四个意思:
一是一次又一次的劝周正宇做人要善良,不要再作画了。
二是警告白给要完了,他已经准备好了怎么打的白给痛不欲生还死不了。
三是痛心赵倾也跟着周正宇和白给瞎闹。
四是老季字里行间都能表达出来的幽怨之情。
白给作为被老季点名要报复的人,他现在很慌。
......
“阿楚姐,我归来了。”
踏入小厮替他推开的周府大门,放下已经开始瑟瑟发抖的毛豆,周正宇对着后庭方向喊了一句。
每次长期外出回来都要接受阿楚细致入微的检查后才能重获自由,所以他很自觉的就站在前庭庭院里等着阿楚了。
相对于毛豆只要在周府就要被阿楚支配的恐惧,他只是耐心等待那么一小会会儿阿楚的检查,已经很幸福了,他很知足,知足者常乐嘛。
“这次又不是出去作什么让我忧心的危险事,就免了。
饿了吧,我吩咐膳房准备了膳食,快去洗洗,然后先用膳再和我说说这次出去都遇到了些什么事,这么早就回来,阿弟要寻的人怕是没寻到吧。”
阿楚早就在从后庭赶来的路上了,周正宇一叫,她就出了后庭迎着周正宇走过来。
虽然嘴上说着不担忧周正宇,手下还是轻车熟路的检查了周正宇周身才抱过一旁努力卖萌求生的毛豆。
“什么都瞒不住阿楚姐,不过这次出去,倒也不是一无所获,还有苏州的茶和一些特色名食都有带回来与阿楚姐。
至于要寻的人,寻到了,但也没有寻到。”
周正宇和阿楚同行往后庭行去,一边走,一边笑着和阿楚说话。
“寻到就是寻到,寻不到就是寻不到,尽说些胡话。”
一路说着话,很快就到后庭主院,阿楚笑骂了一句,再次吩咐周正宇早些洗完去用膳后就抱着毛豆进了自己的闺房。
进屋后,阿楚直接带着毛豆来到了平日里洗澡用的大木桶旁,毛豆试探着用一只前爪撩了撩水,松了一口气,还好,是温的。
上次偷偷溜进周府后没有让阿楚知道,被抓回去后,他可是好好的享受了一回狗肉汤的待遇,差点没成为周府膳房的一道菜。
......
咸丰酒楼,顶层。
咸丰酒楼的顶层一直是掌柜的老季和白给住的地方,原本酒楼有个后庭是供他们住的,咸阳闹市的每一家店铺或是楼阁都是这样的格局。
前半部分是最买卖用的,后半部分留下来作主人家或是掌柜的的居所,不过咸丰酒楼因为要储备很多食材,锅碗灶具之类的东西。就被老季改成了膳房和储物仓,而他和白给就住在了酒楼的顶楼。
此时的白给就乖乖的弯腰站在顶楼躺在摇椅上闭眼乘凉的老季身后,又是揉肩,又是捶腿,还兼顾端茶倒水削水果的任务。
可谓是把泥腿子的形象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咸丰酒楼战地是极广的,至少与咸阳其他咸丰酒楼分楼比起来是一个庞然大物了。
这也是当初周正宇初来咸阳时选择来咸丰酒楼的原因之一。
没一个客人却占着极大的地皮,这样的酒楼,不是背后的东家极为有钱有势,就是曾经辉煌过,现在离消亡不远了。
其他的不说,单说这顶层,做工就称得上考究了。
考究不是奢华,是要有韵味,咸丰酒楼的顶层就是如此。
在最上的吊脚楼顶下,是一个大通间,六分地作房,留了墙体,其内最里留两间房用屏档隔开作卧房,不曾留在明面上。
出了卧房过了屏档就是厅堂,三面墙皆用防潮的木头打了架子,一面供神,一面放书,一面摆了摆件。
最后余一面挂了书画,算是正堂,却没有高桌高椅,只有一张占据了两分地面的矮脚大木桌,放在那面墙下,周围用八个蒲团围住。
旁的装饰就是些屏风,花木,立灯,香炉,火盆,再无他。
摆放摆件的那面墙留有活口,出去便是这顶层余下的四分,被老季做了天台。
除开靠墙一面,余的三面都有半人高的栅栏围住,再牵了藤蔓攀附其上,郁郁葱葱,内有三物,茶桌,棋桌,摇椅。
此时的白给就是在茶桌和摇椅两头跑,老季心头不爽快,一会要喝茶水,一会又不要了,一会肩疼,一会儿又腿酸。
白给真想问问老季,你躺在这,腿酸个什么劲儿,但是他不敢,他怕挨打,好不容易用那些沿途各地的特产讨好了老季不打自己,他哪敢不听老季的话。
......
周府。
因为没有赵倾和白给在,周正宇也懒得去客房或是后庭湖心楼台用膳,就让膳房做了送到主院来,在院里和阿楚还有毛豆一起,算是这个小家的日常用膳了。
“阿弟,能先讲讲你这次匆匆忙忙急着出去要寻的人吗?”
阿楚小口的吃着东西,问起周正宇一个她比较关心的问题。
按照往常周正宇的习惯,从落日森林回来一定会休整一段日子才会出去,没想到赵府公子赵倾来过一次后,周正宇跟她说了句要去寻人就急匆匆的走了。
所以她想一定是赵公子那次去泰山带回来了什么重要的消息,才能让周正宇那么着急的就走了。
“她啊,是我的师妹,我们都是师父当初收养的孤儿,她小我两岁,唤作第五夭。
前些日子缥缈宗宗主收徒,在泰山之巅邀请天下同道去观礼收徒拜师大典,赵倾去了。
也是他回来告诉我那名弟子也唤作第五夭,出身也是流民,正在依靠缥缈宗寻亲。
我这才迫不及待的赶过去想确认一下是不是我的师妹第五夭,但是很可惜没见到。”
周正宇简短的跟阿楚讲了一下这次出去的缘由,关于第五夭多的细节却没有讲。
日后确认了缥缈宗神女第五夭就是自己师妹了带回来再继续讲,现在他自己都在患得患失,心绪不宁,怎么能讲的出来。
“怎么会没见到呢?”阿楚听完后一脸心疼周正宇的样子,
“是那般仙宗欺人太甚,不愿意让你们相见吗?”
“没,缥缈宗待人还是极客气的,不过说来也巧,我们日夜兼程赶到泰山的时候,缥缈宗神女正要突破聚意境巅峰到觉神境,需要提前回宗,就在我们到的那时候刚刚离去。
我们便继续从泰山往苏州地界缥缈峰赶去,却没想到她又刚好完成突破在我们到达的前一夜离开了缥缈峰去了缥缈宗圣地历练,说是是东洋深处。
要回来,短则半载,长则两年,我等她不住,就回来了。
所以我才说寻到了,也没寻到,寻到是因为确认了有那么个人和我师妹一般大小,一样的姓名。
没寻到是说我也没见到那个缥缈宗神女,不知道她是不是我的师妹,现在着急也无用,只待她随着她师傅打缥缈宗圣地回来了。”
......
赵府这边,刚刚孝敬了自家季父赵高的赵倾出了书房们就看到老季侯在书房门口,白给在老季一旁为老季揉肩捶背的,正忙的热火朝天。
“东家。”
看到赵倾出来老季上前一步笑着迎上去。
“老季,你看起来消瘦了些许,看来这次出的问题不小,劳费心神了。”
赵倾自首次去泰山到此时,这么长时间以来算是第一次见老季,却见原本自有了周正宇之后就把自己养的微微发福的老季瘦了一圈。
想到老季这次出去其他地方打理生意,他只当是事情麻烦,老季忧心过度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