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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来到云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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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审问陈云乔的人是大理寺主案,前年科举的探花郎李梓甫。生得俊俏,办案也利索,年轻有为,破获几起大案后升到了大理寺主案的位置。其实他心里早知道白夭夭早就逃了,但是这次出事的是他们阵营的好友,兵部尚书赵闻,所以自己办理此案时是带着情绪的。那一把火把白夭夭房里所有有可能遗留的证据烧的干干净净,任何能证明她身份的物件都没有了。

    现在抓不到人,又无法确定对方身份及目的,才是最让人头疼的。要说此女子和纵火案没有关联,自己是不信的,怎就这么巧,白夭夭房里突然燃起大火,而她正好借着大火出逃?

    白夭夭是最近凭栏楼花了大价钱从苏州接回来的花魁,胡妈妈花了好大的力气将名气打了出去,就等着这次靠着那位美人赚的盆满钵满。为了维持神秘感,在花魁正式见客前把白夭夭藏的好好的,没人能提前一睹风采。直到一周前城防营谢千户二子邀赵闻出门有事相商,结果当晚赵闻就被刺重伤,至今未醒。

    当晚谢千户就绑了二儿子谢伟光送去了衙门,一番审问下才得知谢伟光认为自己父亲和兵部尚书关系好,便一直想着巴结拉拢赵大人,让自己的从军之路走得顺遂一些,起码别分到常年交战的漠北边界。但是谢千户谢诗是个刚正不阿的人,所以谢伟光只好自己约了赵大人出来详谈。结果没想到搬出自己父亲这层关系还是被赵大人婉拒了,谢伟光不甘心,当晚正好遇上凭栏楼花魁正式面客,直接花了血本买了头彩。谢千户虽然官职不高,但谢夫人娘家可是懿国大商人,若不是这个朝代商人地位不高,否则凭借谢夫人娘家的财产断不可能加入谢府。

    谢伟光偷偷挪用母亲的钱买了花魁,再给赵大人灌了酒,本以为此事过后自己能掌握赵大人把柄为所欲为,结果没想到那白夭夭直接对赵大人痛下杀手,自己也落得一个锒铛入狱的下场。

    “传谢伟光。”自昨儿抓了陈云乔,为了确认身份,就把除了胡妈妈唯一见过白夭夭的谢伟光从衙门提过来了。

    “是她吗?”李梓甫问道。

    谢伟光连忙凑近细看,眼前的姑娘虽然貌美,但是没有白夭夭那种妖冶魅惑的风情,那晚没有自己打量白夭夭的脸,但是那个女人的气质很独特,看上去风情万种娇柔魅惑,但是却隐隐地有一丝冷傲清高。

    “回李大人,这人不是白夭夭。”谢伟光诚实相告。

    “下去吧。”得到答案李梓甫也不再跟他浪费时间,踱步到陈云乔面前,擎住她的下巴冷笑道:“你不承认和白夭夭的关系也不要紧,一会儿传唤凭栏院的胡妈妈来,只要她指认你是白夭夭同党,立刻处死。来人,直接用刑吧,好好想办法把她的嘴撬开。”

    只他一句吩咐,下面的人慌忙执行,两人上来按住了陈云乔,将她绑在了木柱之上。陈云乔看了眼蘸水的鞭子瞬间就慌了,自己真的是才出狼窝,又如虎口。可笑的是被官兵带回来的时候自己还觉得庆幸,如今怕是换了个地方受折磨罢了。希望破灭,陈云乔语气也硬了起来:“这世上居然还流行起了屈打成招!知道你们为什么几十年几百年社会没有任何进步吗?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废物,干啥啥不行,蛮横第一名!我呸,就拿我开刀吧,我看你们把时间全花在无辜的人身上,让真正的罪人逍遥法外看笑话!傻逼!废物!”

    其实李梓甫只是因为抓不到白夭夭,又看到年纪轻轻的赵闻那样惨兮兮地躺在床榻上,所以一时冲动。但是现下听到陈云乔这番话,才是真的气急了,拂袖而去。他直接走掉没有收回话语,狱卒们为了表现自己只好对陈云乔狠狠下手。

    陈云乔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身上痛苦难忍,被鞭笞的地方仿佛被火燎过一般,喉头也一股腥甜。这辈子的眼泪,好像都在今天流尽了。终是没有撑住,就这样昏过去了。

    嘶,好渴……陈云乔浑身剧痛,咳嗽着醒来,身体却动弹不得。

    “这就是地狱吗?我不想进来,我想回家。”她喃喃自语道。

    “这不是地狱,是云府。梓甫哥哥冲动,让姑娘受苦了。”

    谁?陈云乔挣扎着转头,一个模样清秀的女孩映入眼前。“云哥哥,梓甫哥哥,她醒了!”女孩像是松了口气,回头激动地说着。陈云乔这才注意到稍远一点的地方还站着几个人。待人走近,陈云乔看清了其中一个人就是那时审问自己并用刑的人,瞬间脸色就不太好看,他身边站着一个身材颀长,长相冷峻的绝美男子。就是气势迫人,生人勿进。

    云昭知道是自己好友有错在先,一时冲动差点害了无辜之人的性命,所以语气尽量放得平缓了些:“姑娘,在下云昭,之前梓甫行事有差,让姑娘受苦了。凭栏楼的胡妈妈已经确认你不认识白夭夭,也承认了绑架你的事实,现下已经将他们扣押。因为不知道姑娘身份,只好带你回府养伤了。在这里吃穿用度有任何问题可以及时跟我们提,姑娘安心静养便好。”

    “梓甫,”云昭回头喊道:“过来给姑娘道个歉。”

    李梓甫忙上前拘礼:“李某因朋友身受重伤,故一时失了分寸,委屈了姑娘实属抱歉。不奢望姑娘原谅,梓甫一定会好好安顿姑娘的。”

    陈云乔从小到大第一顿打就是因为他,呵,就为了一时冲动就把人打成这样,现在道歉又有何用?陈云乔懒得理他,又虚弱的说不出话,冷哼一声把头埋进被子里,给了他们一个背影。李梓甫讨了个无趣,悻悻地放下了行礼的手。见状云昭只好带二人离开。“那姑娘好生休息,一会儿厨房会把粥送来,丫鬟也帮姑娘安排好了。我们先告辞。”

    陈云乔并没有真的睡去,她有点想不通,胡妈妈怎么会轻易承认逼良为娼的事呢?良心发现是不可能的,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虽然现在自己的危机已经解除,但是万不可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