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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小小突然说道:“秦朗,哥舒戈来了,你不是要抓他吗?”
她向韩凝使眼色,韩凝立刻明白了意思,学着秦朗的声音说:“哥舒戈这狗贼,残害我大萧百姓,今天他的劫数到了,我就出去结果了他。”
他现在对声音很敏感,学的有七分像,冷冰冰的。
脚步声停了,哥舒戈干笑几声,“啊啊,我是烤了马肉,想请你们一起吃。既然洞里还有女眷,我就不打扰了。”
脚步声远了,三个人松了口气。韩凝还傻愣愣的看着洞口,忘了龙秋月还漏着肩。
“你给我出去。”龙秋月用土块砸到他腿上。
他的腿像被轻轻刺一下,不知道龙秋月是虚弱,还是根本没用功夫,按常理来讲,韩凝早应该疼的大叫起来了。
他装着一瘸一拐出去,真不见了哥舒戈。
韩凝在外面蹲了一会,把地上摆一排石子,禄小小才叫他进去。
三个人面面相觑,韩凝和龙秋月相互感觉尴尬,禄小小夹在中间,看看他,又看看她。
她笑了笑,“你的声音里没有内力,学的再像,以哥舒戈的功夫,最晚明早也会发现。”
这个女人是韩凝见过的最聪明的,虽然不能说料事如神,但事情总会猜的八九不离十。
现在唯一有功夫的龙秋月受伤,他和禄小小别指着能打的过哥舒戈,韩凝未免担心。
“那我们该怎么办?秦朗又没下落。不如我们在洞口挖个陷阱吧。”
他想到上野外生存课,老师教过挖陷阱。
禄小小道:“不行,以他的功夫,一个陷阱怎么能困住他?”
“我这有迷药。”韩凝掏出瓷瓶。
“小淫贼就会用下三滥的手段,和那哥舒戈简直是父子一对。”龙秋月想起在林子里被迷晕的场面,面颊飞红。
“你呀,现在打人的力气都没有,我劝你还是省省吧。”韩凝笑呵呵的把瓷瓶收起来。
龙秋月也没力气和他伴嘴,看他在洞里东看看西看看,还用步子量尺寸,才好奇的问:“小淫贼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才不告诉你。”
龙秋月,禄小小静静的看他把整个洞看完,才过来说:“我有主意了。”
“什么主意?”禄小小好奇的问。
“既然竖洞困不住他,我们挖个直洞。”
“那更不行。”
韩凝指着一个大黄土台子,“那个地方足够藏咱们三个人,咱们再从对面挖个大洞。明早我把哥舒戈引进山洞,咱们在土台子后面藏好。哥舒戈肯定以为咱们挖洞跑了。他钻进去。咱们就把洞口封上。”
“对对对……还可以在洞口前先印上我们的脚印,这样他就会更相信。可我们除了月儿一把剑,没有能挖的东西啊。”禄小小盯着龙秋月的剑。
“那里的土很松,我们只要有削尖的棍子就可以了。”
韩凝出洞找了合适的棍子,回到洞用龙秋月的剑削尖。
挖洞是韩凝的特长,在野外能找个地方好好睡觉,是他最喜欢的事。当时老师在讲课的时候,他把技巧一字不差的记在心里。他教两个人怎么挖,禄小小聪明,一会就学会,龙秋月也学个大概。
他和禄小小开始挖,土很松,一子下去,土下来一大块。快天明的时候,挖出一个合适的大洞。
韩凝抹一把汗,这样的土质,他还真怕挖塌了,没想到土越往里挖越粘,很容易就挖成型了。
韩凝看大功告成,到洞外独自坐在洞口。只见对面的树林,也不见哥舒戈。他闲着无聊,用棍子画只乌龟,乌龟壳写上哥舒戈三个字,旁边画一个小人,脸垂到胸前手里有根绳牵着乌龟。
哈哈……苦瓜脸牵着哥舒戈,秦朗我又给画成什么呢?对,画成狗。
韩凝撸上袖子开画。
“小贼你画什么呢?”
“画秦朗呢。”他随口答,感觉不对劲,怎么贼前面没加个淫字,还是个男声?
啊……哥舒戈!
他慌忙抬起头,两棵杨树中间夹着哥舒戈,加上藤蔓像似树上结出了个畸形的矮东瓜。
“原来是你啊,是不是来找秦朗的?”韩凝不慌不忙蹲下继续画。
“你还骗我,昨天秦朗的声音分明是你装出来的,半点内力也没有。”
他嘴上虽然这样说,可一直在树林边徘徊。
这老头到是精明,知道秦朗不怕他,不会躲在洞里。他拖延时间,想看秦朗出不出来。
韩凝猛的站起来,“秦朗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哥舒戈暗叫声不好,又上这小子当了,故意在这当诱饵,让秦朗埋伏在林子里,好打他个措手不及。
他急忙转过身,拔刀迎敌,树林里空无一人,只有树叶莎莎的响。
上当了!
他再转过身,韩凝也不见了。
“你这小贼又骗我,看我进洞去,你还往哪跑。”
他追进洞,还是一个人也没有。他环顾四周,洞壁上有一个大洞,可以供一个人出入,洞口前堆着黄土,上面三组脚印。
这几个小贼,原来早挖好了逃跑的山洞,让韩凝故意在外面拖延时间。
他大步过去,往里望了望,不见人影,看来全跑了。他想把人抓回来,急匆匆钻进洞里。
韩凝从土台子后漏出头,哥舒戈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洞里。
“快,就现在。“
三个人飞快跑到洞口,把早准备好的树皮盛上土,往洞里添黄土,把洞里添进一米多深的,洞口才封死,韩凝又压了几块石头,他们停下手。
“这个洞我们挖进去十多米,哥舒戈在里面很难转过身挖出来,就是能挖土也没地方放,挖一会也应该没空气了。”
二女听不懂什么是空气,一路上韩凝净发明新词,她们早习惯了。
三人灰头土脸的出了山洞,一夜没睡,刚才又用尽了力气,都感觉到累,瘫坐到地上。
“这次解决了哥舒戈,一会我带你俩找到秦朗。如果找不到,就找一个好爬的地方,我教你俩怎么攀岩,从这里攀出去。”
“攀岩,什么是攀岩?”
“……啊……这是我们龙城郡的一门独门武功,好学,一会我教给你们。”
话音刚落,洞里传出一串脚步声。
“韩凝你这小贼,屡次害我,看我这次不要了你的小命。”
韩凝耳朵异于常人,听出是哥舒戈,这事倒奇怪了,这么厚的土层,他是怎么钻出来的?
他叫二人快跑,却没快过哥舒戈。
他浑身是土的从洞里出来,手快如闪电,一把抓向韩凝。
韩凝背对着他,只听到了风声,急忙往旁边一歪身子,躲过去大叫道:“秦朗你来了。”
“你还骗我。”哥舒戈又抓过来。
树林里真飘出一个人影,脚一点地,抽出剑快如闪电刺向哥舒戈手腕。哥舒戈急忙收回手,一刀向他劈过去。
“小心……”三个人同时叫了起来。
那一刀如果劈上,那人立时给被劈成两半。那人不慌不忙脚下一转,背后背剑,身体向边上一歪,躲过了他一刀。他那身形柔软,妩媚,像极了女人。
他腰往前一弓,剑从肩膀露出,剑尖直指哥舒戈喉咙。
哥舒戈招招被他钳制,知道不是对手。龙秋月离他最近,他躲过剑尖,向那人虚劈一刀,伸手抓向了龙秋月。
韩凝在她身侧,急忙用肩一顶,顶替了她的位置,被哥舒戈一把抓住了喉咙。哥舒戈把他揽在怀里刀架上脖子。
“你们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就把你们望江郡守杀了。”
“嘿嘿……假的,假的,我姓韩,不是何凝。”韩凝想推他的刀,却又怕被刀划伤,双手停在空中不知道放哪好。
那人哪管这些,一剑刺过去,要同时把两个人刺穿。
龙秋月搪开了他的剑,“席青住手。”
席青哼一声,把剑背到背后,站在了一旁。
韩凝早就认出来那个人是席青。
他不是回厉阳了吗?怎么突然在谷底出现了,看来事有蹊跷。
他在这,那表妹去哪了?
韩凝心中一急叫道:“席青你这个死人妖,你把我表妹放哪去了?”
龙秋月脸色突的一变,“怎么席青,你把他表妹抓了吗?”
“是我抓的,已送回厉阳,安置好后,就转回望江找你。到了才听说你掉到下山崖,这才来寻你。”
“好啊,原来你们两个是认识的。你们一个死人妖,一个臭婆娘串通好了谋害亲夫。”韩凝破口大骂。
席青眉头微皱,细长的眼睛立了起来,“月儿这小贼油腔滑调,太过放肆,我一剑结果了他。“
“不行你杀了他还怎么找回东西?“龙秋月横身挡在他剑前。
“他到底有没有东西,你都搞不清楚,还这样维护他。”
哥舒戈左看看,右看看,这些人自说自话,都不拿他当回事。他大叫道:“这事好办,既然这个姓韩的这么重要,你就放了我,我留他个活口。”
哥舒戈打了韩凝后脑一下,”你和我走。”
席青跨上一步把路挡住。
“你给我让开。”龙秋月咳嗽了几声。
“月儿你受伤了吗?”
这话从席青嘴里说出来,韩凝听着很不入耳,他怪模怪样在那站着,就像一位贞洁烈妇,不想染半点红尘,还得装出来关心别人。
“你让开,让开,要不爷可在他刀子上抹脖子了。东西你休想知道下落。”韩凝反倒感觉哥舒戈可爱多了。
哥舒戈推着韩凝,往林子里走,“告诉我你从什么地方,用什么方式下来的,不然我可要杀他了。”
席青一句话也不肯说。
哥舒戈也不想再问,推着韩凝出了林子,远远看到远处山崖垂下来一根绳子,在阳光下就像条白色的链条,刺的人睁不开眼。
哥舒戈架着他到了绳子下,他伸手拉了拉,还挺结实。
“你在上面爬。”他命令韩凝。
用绳子爬悬崖,对于韩凝来说,就像鱼又见水活过来一样。
上绳子总比跟着他强,说不准还能逃跑。
他飞快的拽住绳子,很熟练的爬到了山体中间,低头一看,哥舒戈很笨拙的刚爬上十几米,二人相差了近二十米有余。
哈哈,你就不知道爷是干什么的,一会我爬到山顶,把绳子解下来,看你这回还不摔死你。
韩凝加快了动作,尽量把哥舒戈甩的更远。眼见离崖顶还差十几米,后背突然飞过一个黑影,他抬头看,哥舒戈已经抓住了他头顶的绳子。
“嘿……”
他双手较力,身体腾空起来,只两下到了崖顶。
他探头往下看,“哈哈哈……你这小贼,我还不知道你打什么心思。爬这么快,定是想先我到崖顶解开绳子,把我再扔回谷里。”他抓住绳子,“老夫只要这么轻轻一拽,小贼你就要黄泉路上走一遭了。”
韩凝慌了神,原来这老头刚才在下面磨蹭都是装的,怕引起他注意,他的想法老头都知道。
“哎哎哎……你不能这样做,你那大美人,小美人都在谷底呢。你断了绳子,她们上不来,旁边又有个男人,哪天你再路过落魂坡,他们孩子都生下来了。岂不是暴敛天物。”苏慕遮经常用的词,被韩凝拽出来,还像模像样。
哥舒戈想了一会,还真有点舍不得,“你说的到是有几分道理,我可以把你这条解了,再重新绑一条给她们。”
“那样更不可以了,你找绳子需要时间,你又打不过席青,说不准回来就中了他们的埋伏。”
“嗯,那你让老夫怎么办?”
“你拉我上去,绳子还留给他们。”
“你这小贼一嘴谎话,诡计又这么多,拉你上去害了老夫怎么办。”
韩凝看他犹豫不决,笑了两声,“你还记得席青在谷底和我要东西吗,知道是什么吗?”
“记得,就连你那你那没过门的媳妇也和你要。是什么?”
韩凝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在要什么,现在危机生命,只好任由混混胡编。
他知道哥舒戈贪财,好色。色在谷底,他肯定不会再下去,那就编造个财。
韩凝道:“我们萧骧王他爹老皇帝,知道儿子败家,国家传给他早晚得败光了,偷偷埋下一笔宝藏,好让儿子时运不济时,取出来使用。又怕儿子找不到,画了一张藏宝图。一次我在艳春楼喝多了,无意中说出我有藏宝图这个秘密。没想到让我那败家媳妇听到,偷着告诉了那个死人妖,人妖抓了我表妹,送给望江郡丞,郡丞贪图我表妹美貌,想威逼成亲,我怎么能干这种卖表妹的事,宁死也不同意。郡丞抓住我,逼我立下军令状,去军营哄骗将军上落魂坡。”韩凝脸凑到袖子上假装抹眼泪。
哥舒戈看他声泪俱下,到有几分像真的,嗯了一声说:“这样说来,郡丞和人妖着实可恨。”
韩凝袖子挡住脸,斜着眼往上看他,又矮又胖,像悬崖上摆了只大陀螺,“对,对,我们都是受害者。”
哥舒戈沉默了一会,“不对,刚才在谷底听你们的话,你也是刚知道你那媳妇和人妖有奸情。你休再唬我。”他又拉绳子。
韩凝慌张的说:“这一切都是人妖和郡丞做的,我当然不知道,要不是刚才我媳妇说走了嘴,我还蒙在鼓里呢。”
“这话到像实话,可宫里的藏宝图,又怎么会到了你手里呢?”
“我生性风流,萧骧王后宫佳丽三千,数都数不过来,有那么几个出宫的被我盯上。她们偷了藏宝图想和我私奔。”
“哈哈哈哈……你这色胆包天的样子到和老夫有几分相似,老夫今天就放你一马,如果今天你说的话有半句假话,让老夫知道了就杀了你。”
哥舒戈把他拉上来,韩凝拍了拍身上的土,咧开嘴冲着他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