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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建王不想舍弃这样的人材,他清楚这样的人终归不是笼中的鸟,困住他,也不会为吕国做事情的。
他笑了笑,“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强人所难。你回萧国继续做你的官,但韩凝你记住,今天我吕国欠你一个人情,今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韩凝向他一礼,“我今天就有需要。”
哥舒夜心提到极点,这下大哥有救了。
韩凝说:“我想萧吕两国通商。”
哥舒夜的心被他硬生生吞回去,一股愤怒涌上来,韩凝这小贼怎么临时变卦,说好的救大哥呢?
吕建王在场他又不好发作,又把气咽了下去,大声哼了一声。
吕建王看了他一眼,一脸气哄哄的,也不知道哪来的气。他了解哥舒夜的脾气,不好理他。就转过去看韩凝。
韩凝到是个异类,嘴里的话这么古怪?
他寻思一会说:“你到说说,我为什么要和你们通商?”
韩凝把头发向后一捋,来回渡了几步说:“你知道你们为什么穷吗?不是因为你们没有产能,而是因为产能过盛。我打个比方,一个人养一圈羊,可以供全城三分之一的人食用,供应整个剑潼郡,三个人养羊就可以了,而你们却有三十人在养羊。那二十七人养出的羊卖不出去,除了自己吃,别的怎么处理?难道全部杀了埋掉?”
韩凝这几天在军中了解,吕国主要以畜牲,打猎为主。
吕建王豁然开朗,“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把剩余的羊卖到萧国,换取我们平时缺少的谷米面粉?这个主意确实不错,但我们大吕和萧国已经断交多年,怎么肯和我们通商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现在朝中大权由丞相公孙前浦把持,我会回去说服丞相,不过……”
“不过什么?”
“你们吕国的将军哥舒戈和我大萧打仗多年,丞相和他虽然素末谋面,但在朝中多有耳闻,我多次听丞相提起,吕国这位将军骁勇善战,是不可多得的人材,真想和他见上一面,不过个人归个人,国家归国家,哥舒戈是我大萧最大的敌人,我就是真见到他,也会亲手结果了他。不过这是丞相的夙愿,我对说服丞相只有七成把握,如果你让哥舒戈出面,让丞相欣赏够了,再结果了他,会有十成把握。”
韩凝宫剧看的不少,知道古代皇帝最怕结党营私,如果贸然提出放出哥舒戈,未免会引起吕建王的怀疑,虽然此时碍于面子不得不放,但恐怕将来不再委以重任给他了。
这对哥舒戈来说,会比杀他还难受。他这样一箭双雕,吕建王肯定会加以考虑。
哥舒夜痛快了,还担心救出大哥,也落个通敌的罪名,恐怕哥家将在吕国一蹶不振。
韩凝果然能骗,把救大哥还说的家仇国恨似的,吕建王肯定要重新考虑哥家在吕国的地位。
吕建王沉默了,他没想到哥舒戈在萧国有这么大名气,有他在一天,萧国难犯大吕。
他看了看韩凝道:“那哥舒戈已是戴罪之身,不死在丞相手里,也会被我处斩。我就送你家丞相这个人情!”
哥舒夜迫不及待的说:“如果大哥成功促成合谈,安全回到吕国呢?”
“官复原职。”吕建王说:“哥舒夜你大哥赴萧国和谈,你要跟在身边,尽最大能力保我吕将周全。我吕国不能再损兵折将了。”
韩凝没想到吕建王这么容易答应了,想必是年年征战被别的国家打怕了,恨不得马上富强起来。
韩凝有自己的算盘,连日奔波,一个安全的安生之所也没有。如果能通商,天下百姓能富足,望江也能建成他的大后方根据地。这样不光有利于他完成音徒的任务,还能保护家人的安全。
不过这样不正掉进了崔九的算计中?
韩凝盯着桌子看了一会,扬起头。
可以先把日子过起来,反正崔九又出不来。再说就是音徒部队来了,望江又凭什么给他们用?他是一郡之守。
现在也回不去了,还不如大力生产,造福一方,安安生生和月儿厮守一辈子。
他想的出神,吕建王连着叫他几声都没听见。哥舒夜推他一下,才听见吕建王说设宴。
有下人把屋里屋外生上篝火,架上烤全羊,将士们席地而坐,吃的满嘴流油。
龙秋月被召进来,她在山谷里衣服早已破烂不堪,宫女换上了兽皮,头发还用麈尾重新辫过。显得调皮可爱。
她坐在韩凝身边,宫女过来倒酒,韩凝看她一眼,爬在他耳边说,你今天真好看。
龙秋月羞的低下头。韩凝拿她的短剑片了一大块羊腿,塞到她手里。龙秋月不知是何物,在两手间摆弄,弄了一手油也不知道。
吕建王看两个人的样子笑了笑站起来,对着龙秋月举杯,众人都站起来。
吕建王说:“本来我也不相信韩郡守,都是这是这位女子的视死如归,让我相信韩郡守是真为我们办事,来大家敬这位奇女子。”
龙秋月脸上一片绯红。
韩凝昂头把酒饮下,斜着眼看吕建王,龙秋月差点死他手上,韩凝可一点没忘。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人都快要杀了,你还说这种漂亮话。
吕建王坐下道:“我们这位韩郡守不光帮我退敌,还带来我们吕萧合谈通商的好消息。”
文武百官都在,屋里屋外一片轰然。
“通商?百于年就没这规矩,他们萧国人多狡诈,别上当了。”
“通商是好事啊,咱们两国互通有无,以后能国富民强了。”
“不可,不可,萧国人民俗败坏,商人们在那学坏了,回来再传播,不是带坏我们吕国。”
“怎么不行,我们国家的钱有数,百姓也有数,草场又大,养出的牲畜又肥,每年都吃不干净。这要卖到外国去,卖引进胭脂水粉,我们的姑娘都能像他们那一样美了。”
双方争执不下,韩凝站起来高声叫道:“这个不用大家担心,不光你们要到我们萧国去。我们的商队也会到你们这边来。到时候我们会建立驿站,长期派官员在你们这里监督市场运行状况,会制定法律。有违反者,伤风败俗者一律按照律法严惩。“
群臣一一点头称是,只有少数老顽固还在奋死抵抗。
吕建王也感觉这主意好,有了驿站等于双方扣押了人质,对两国都有好处。并且吕国年年战乱,他早想调养生息了。他当即命哥舒夜为首席驿丞,两国合谈成功之后,他就前往望江任职。
庆功宴在欢快的气氛下顺利进行,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吕建王不胜酒力先回宫去了,宴会中的人这才一一散去。
韩凝也没地方住,就和龙秋月和衣在大屋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和哥舒夜去柴狱接哥舒戈。
那柴狱已有百年历史,关的全是死囚,哥舒戈是第一个活着出来的,他被两名狱卒架着拖出大门。
哥舒夜一看大哥的惨样,立刻差人给接过来。
哥舒戈蓬头垢面,脖子软的直不起来。
韩凝感觉他老了好几岁,一阵阵心酸,叫道:“义父你还好吗?儿子来迟了。”
龙秋月忙着用手帕给哥舒戈擦脸,她虽然和哥舒戈没什么交集,但她能和韩凝在一起,全拜哥舒戈所赐。现在看人伤成这样,后背上全是杖痕,衣服还有血渗出,她眼泪没兜住滑落到脸上。
她连忙用手背堵住鼻子,哽咽着说:“义父他们好狠,把你打成这样。”
哥舒戈扎挣着抬起头,颤抖的声音:“儿啊,你在哪?想死义父了。”
他们兄弟俩耿直,在朝中没少得罪人,仇家怕吕建王心软再放他出来,就买通狱卒想在狱中打死他,不死也要残废。
韩凝憋住眼泪,亲自过去掺扶哥舒戈,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哥舒戈,只好强颜欢笑。
“义父我带吕军打了大胜仗。琴国几十年,也不敢来犯咱们了?”
韩凝怕琴国狗急跳强,让哥舒夜在离城五里之处设防,琴国夜里来攻几次没讨到便宜,又没了粮食,只好夹着尾巴回家了。
“好孩子,义父没有看错你。”哥舒戈咳嗽几声。
韩凝把哥舒戈扶上马车,送回府,就去了吕王宫。回来时带了御医给哥舒戈治疗。
他和龙秋月在哥府逗留几日,因有通市的事要办,就向哥舒戈兄弟请辞。兄弟俩有心多留他们几日,但韩凝办的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也不好阻拦。只好准备了马车,放他们去了。
兄弟俩粗心,没有给他们找马夫,韩凝只好代驾。龙秋月一个人在车箱里无聊,和韩凝一起坐在前面,看着两匹马扬开四蹄向前飞奔。
韩凝神秘的笑道:“知道我去吕王宫干什么了吗?”
“不是去请御医了吗?”
韩凝甩开鞭子,“也不全是,我和吕建王还做了笔买卖。”
龙秋月笑道:“你这小淫贼处处占人便宜,这次怎么能空手而归呢?”
“你叫相公什么?”
“小淫贼,小淫贼。”龙秋月吐舌头。
“原来我是小淫贼,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我这次找吕建王是因为宴会上看中一名宫女,想讨回去做妾。”
“韩凝你敢。”
龙秋月猛一推他,他手里缰绳一歪,马差点冲出大路。他急忙给拽回来。
韩凝笑道:“你要是再敢叫相公淫贼,我就把吕王宫,萧王宫里的姑娘全娶回家去。落实这淫贼的罪名。”
龙秋月抱着肩笑了一会,认真的问:“老实说,你又占吕建王什么便宜了?”
“我们不是在棋盘山抢了琴国的粮食,我找吕建王要一半运回望江。”
“你要这么多粮食干什么?”
“望江郡你也去过,百姓过的什么日子也应该了解。这全败那金碧楼所赐,在官道上设了关卡,不让商队进入,趁机抬高粮价。我还以为望江土地肥沃,粮食产出不是问题,谁知几年前就闹起天灾,地里的庄稼已经不能吃了。”
“那吕建王答应了吗?”
“琴国的兵一撤走,外面的牛羊能运进城里,吕国的粮食已不成问题。他们缺的是军费。我给吕建王价钱一斗粮要四文,我俩五五分帐。比起金碧楼一斗三十文,便宜很多。吕建王表示,如果通商成功,他会把粮食全部拿到望江去卖。”
“我还以为你变好了,这又做起买卖了。你什么时候能着调几天?”
“这四文全是我给吕建王的,我不会分那二文。”
“那样不行,场地,人力都是要钱的。难道你要把我也赔进去?”龙秋月低下头。
“我给他四文,是因为我不能食言,因为粮食运到望江也只有一半了。”
“韩凝你糊涂了吧,那样不是赔的更多?”
韩凝一脸严肃:“我们这次抢了琴国这么多粮食,琴国军中,百姓指不定又要饿死多少人。我是打算让哥舒夜分一半粮食送去琴国,救助灾民。”
“好啊,好啊。”
龙秋月拍手称快,她对韩凝认识越深,越感觉离不开他。他完全不像表面那么玩世不恭,这样忧国忧民的郡守真是全天下难找。
不,韩凝做的更大,他是在为天下堪忧。
龙秋月靠上他的肩,“那么韩郡守,我们快回你的望江去办这些大事吧?”
“不,我们要先去厉阳,我要先说服公孙前浦马上和吕国和谈,拖时间久了,吕国那边会生变数。”
“驾。”他一鞭子抽到马臀上,马飞速跑起来。不日他们来到了厉阳。
韩凝是暗桩,不能直接去丞相府。
怎么办?总不能大街上拦丞相的轿子,哭着喊着告状吧。
龙秋月的腿已经完全康复,恢复的到能飞檐走壁的原本样子。韩凝让她去丞相府门前盯着柳元,韩凝在客栈等着。
龙秋月天天早出晚归,带回的都是一个消息,丞相府连日紧闭大门,别说柳元下人都不出府。
难道是公孙前浦出事了?朝中他认识一个曲无非,一个平王,都不能向他们打探。
曲无非和公孙前浦是死对头,家里又出了个要杀韩凝的主。平王呢?就更不能去问,他现在还等着韩凝答复站队的事。贸然去问丞相,会让他以为韩凝投入敌人的阵营。
看来只能等柳元了。龙秋月又出去几日,一天傍晚带来好消息,柳元经常从后门出府,去见一名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