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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二哥,从前的那个二哥,意气风发,又温润如玉。从前她有时跟爹爹耍小性子,跑来哄她的永远是二哥,但她从未见过她的二哥这样的,这般自责内疚。
北戎那次尽管对方是她思慕多年的二哥,可她被迫失的是女儿家最看重的东西,自然一下接受不了,心里有结地过了这么多年。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也并非是二哥的过错,她知道她二哥定是不会强迫她的。可北戎的药太猛,把她的二哥折磨成那样,让她怕得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个向来护她敬她的二哥。
如今看到二哥如此委身,她心里除了有不忍,更多的是难过,她终于承认这个人一如既往、始终一直在她心里,这些年,她也一直在压着自己,压着自己心里对他无法言说的情,她如他一样,她也爱他,见不得他有一点点的痛苦。
万般的情意不知如何倾诉此刻只化成一个深吻,早已溺在他愈来愈烈的气息里,不顾自己已经呼不过气来,只想一点点一点点地融进他的怀里。察觉她浑身都在发颤陛下便搂着她的肩推开她,轻轻地把沾在她脸上的几缕发丝捋到耳后,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珠,笑得温柔:“朕染了风寒,不怕把病气过给你呀。”“二哥,对不起。我从未怪过你,我只是……只是不知该如何应对……”人的心扉打开、心里真意流露的时候,往往是最脆弱最细腻的时候。锦嬅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终于找着了大人,眼泪止不住在眶里打转然后淌下来,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萧晟章看着她,定是心疼不已,又把她搂进怀里,轻声哄:“朕知道,朕都知道。嬅儿放心,若是你不愿,我是定不会强迫你的。”语罢把她搂得更紧了。锦嬅紧紧地贴着他,从来没有感到这么踏实和轻松过,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放空了,她也像是终于卸下了什么。那一晚上,他们说了好多好多话,一切都如此安稳……阿陆和慧姑守在殿外,看着殿内
的烛火暗了,对视了一眼了然地笑了。
夜渐深,阿陆站在殿前打着瞌睡,月光洒在上清内殿华丽的牖户,殿角的琉璃飞檐折着月光直指天际,一眼望去,乾坤邈远广阔,皎皎皓月,从未有过如此清明的夜晚,这世间多少精彩的事在这苍穹之下都显得格外渺小娇弱,苍穹之下熟睡的人们在梦中或许都了却了心愿吧,又或许那苍穹之上真的住着难以动容的神吧。